侯府外室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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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棠淚水濕了眼睫,挺翹的鼻尖泛了紅,咬著唇輕輕點頭,難堪道:“殿下可否將面紗還我了?” 趙晟笑了下,抬手,將面紗一揮,輕盈的布料就跟著風吹跑了。 洛棠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倒在原地。 “乖乖的跟好我,否則,你就像你的面紗一樣,沒了?!?/br> 趙晟心滿意足于她的驚恐,松開手后看著少女瑟縮地垂淚,轉(zhuǎn)身便走。 他不擔心洛棠敢跑,事實擺在眼前,謝鳳池自身難保,老六更是,她不跟著自己,就是死。 對付這樣空有美貌無權(quán)無名的女子,本就不是什么難事。 洛棠死死低著頭,跌跌撞撞地跟在趙晟身后。 她的冷汗淋濕后背,忍不住地想,怎會那么巧,六皇子出事,謝鳳池也出事? 謝鳳池那般人精,究竟能出什么事? 她腦海中驀然想到昨夜謝鳳池離開前,說會幫自己救崔紹,難道與此有關(guān)? 他居然還有那般良心? 洛棠腳步一頓,恰好不遠處傳來喧鬧,仔細分辨,是圣上出帳了,洛棠根本不敢扭頭去看,生怕真就同出簍子,趕忙跟緊了步子。 不料還沒走幾步,她余光赫然瞧見了趙晟口中自身難保的謝鳳池也走出了人群。 他怎么滿頭是血! 洛棠腳步猛地一頓,極想看仔細了,懷疑自己岔了眼,可趙晟這個更瘋的還在她身前,也跟著緩緩轉(zhuǎn)了身。 謝鳳池抬起眼,辨不出神色地看著兩人,秋日的燥風將他臉上的血跡吹干了不少,叫他立在那兒便顯出一抹與旁人不同的孤絕與陰鷙。 他心里想著,看,不過一會兒,她又要溜了。 真是煩人,怎么到處都是她的退路,怎么才幾個時辰,她就想從自己身邊逃脫了,這次竟連趙晟也可以了? 趙晟那般對待過她,她都不計前嫌,就這么想從自己身邊逃離嗎? 說好的絕對不走呢。 謝鳳池的眸色越發(fā)深寒。 干脆便在此直接將她推出去吧,正好可以當著宗室與重臣的面,將她與大皇子捆綁在一處,冠他們個□□后宮之罪,萬劫不復(fù)。 這樣他也不用在自己的每一步里,都想著,如何不露痕跡,又實際上懷著私心將她放進考慮了。 謝鳳池吸了口氣,剛要抬手喚人,便見到那個眼眶泛紅的少女全然扭頭看向找自己,似乎極為震驚他現(xiàn)如今的模樣。 他面無波瀾,心道,嚇人吧,還有更嚇人的。 可緊接著,他沒料到,洛棠不顧趙晟在后面赫然怒吼,猛地朝自己奔來。 “侯爺……!” 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哭腔,像受盡了委屈。 謝鳳池愣住,眼睜睜看著她垂著頭埋入自己懷中,香風襲來。 作者有話說: 謝鳳池:不想活了,一起死吧 棠棠:侯爺?。I汪汪哭唧唧) 謝鳳池:真香 第六十章 燙手的山芋鉆入自己懷里, 燙得謝鳳池眉眼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她又在算計什么? 眼看趙晟露出憤怒氣絕的表情,謝鳳池不住懷疑,洛棠或許也不是真的想跟趙晟走,她膽子那般小, 被趙晟囚禁了那么些日子, 自然不會再蠢笨地跟著對方。 她是被逼迫的。 可眼下, 少女瑟縮地抵在自己懷中,最初的怔忪退去, 他也只是冰冷地扯了扯唇角。 他在幻想什么? 幻想她見了他之后滿心歡喜,遵從本意地投懷送抱嗎? 他可沒忘,昨夜她又是如何小心翼翼拐彎抹角想溜的。 不過是現(xiàn)在局勢危急, 除了自己, 她沒有其他放心可依的人,才不得不過來依附著自己吧? 謝鳳池心里一貫通透,越通透澄明, 越冰寒難觸,他便那么不為所動地站著,任由趙晟三步化兩步走過來。 “安寧侯, 艷福不淺啊。”他說話時咬牙切齒,淬著毒的目光也死死凝著兩個人。 洛棠心中慌亂不已, 感覺那視線幾乎要將自己的后背戳出個窟窿眼。 謝鳳池……謝鳳池這傻子, 怎么這個時候不伸手抱抱她了? 快,快將她護住啊! 她難掩驚慌地攥緊了對方的衣料,叫謝鳳池察覺出了不安。 他心中便突然又升起抹奇異詭譎的愉悅。 就讓她這般驚慌失措地依著自己,對自己給與的庇護患得患失, 也不失為一種緩慢的懲罰與折磨。 他終于笑出來, 淡泊從容地看向趙晟:“光天化日的, 殿下說什么呢?” 光天化日的? 我還沒問你們抱在一塊做什么呢! 趙晟氣急,卻也不是真傻,他冷笑著走近兩步,緊盯著謝鳳池頭上的傷,壓低了聲音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侯爺今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不在乎了?” 謝鳳池終于緩緩抬眸,那被血凝結(jié)的睫羽下,是一雙沒什么暖意的笑眼。 趙晟雖不想承認,但他心中確實懼怕謝鳳池…… 不僅僅是自己!所有皇子都懼怕他! 年歲不大,看著也和善,卻永遠似包藏著他們堪不破的深沉念頭,偏偏安寧侯一脈向來深得圣心,保不準哪天就會被這人在暗處狠狠捅上一刀。 甚至趙晟偶爾也想過,若謝鳳池不是宗室旁支,而是與皇室更近的血脈,他保不準……比其他的兄弟更具有威脅。 可畢竟,他不是。 趙晟沉下性子,看向不遠處,他的父王出了營帳,御使大夫和禁軍統(tǒng)領(lǐng)正爭相同他說些什么,他的目光已然看向這邊。 他恨恨地看向這二人,突然退后幾步,高聲呵斥:“大膽謝鳳池!六弟生死未卜,老侯爺孝期也不過才一年多去,你光天化日下竟就敢同女子這般親昵廝混,究竟將宗室顏面置于何地!” 混亂疲憊的獵場中,所有人的目光便立即匯聚到了謝鳳池與洛棠身上,就連正聽著屬下匯報的圣上也皺眉看過來。 能隨圣上一同秋狝的,無一不是京中最頂尖的那搓兒貴人,如今全一同注意到了這邊。 大皇子雖然架勢夸張,可說得倒也不是沒道理,他謝鳳池鐵骨錚錚,因著老侯爺即薨,連三公主的垂青都給拂了,此刻又恰逢六皇子出事,最要緊的時候, 居然同一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在這兒糾纏? 好奇的,幸災(zāi)樂禍的,落井下石的,全都等著瞧好戲了,暗處守著的卻也無法在這種場合強行護著自家主子。 這場合,當真不妙。 洛棠也后知后覺,意識到,趙晟這是氣傻了? 他,他竟想著將自己與謝鳳池一同毀掉!? 她頓時慌亂起來,謝鳳池怎得還不抱住她,還不護著她? 她用只有謝鳳池聽得到的聲音顫巍巍叫著他,一聲聲侯爺如泣如訴,快救救他們啊…… 謝鳳池輕輕嘆了口氣:“殿下言重了,” 他平靜如水地回道,“殿下關(guān)切胞弟,手足之情感天動地,臣的小娘聽聞獵場中有異,心中急切難當連夜趕來,也在情理之中吧?!?/br> 眾人原本都等著聽他如何狡辯,聽著聽著,下巴各個落地。 安寧侯的小娘,那不就是老安寧侯的…… 他們的位置恰就在營地門口不遠,此刻也無人敢肯定洛棠究竟是何時來的,換了一波守衛(wèi),各自心中沒譜,更不敢多言。 而真正心里有數(shù)的六皇子,此刻正生死未卜呢。 就連洛棠都怔住,愣愣抬頭露出個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這么說,真要與她徹底割斷瓜葛,再不相護了? 謝鳳池仿佛看不見洛棠的神情,反而認真地詢問呆住的大皇子:“殿下借臣身陷囹圄之說,誘騙小娘入營帳,是否早就猜到今日臣確會受傷?早就猜到小娘關(guān)心則亂,能被你利用潑臟?” “胡言亂語!” 趙晟反怒不可遏,無法繼續(xù)揪著洛棠身份作文章,憤然回道,“她哪是我騙進來的,她明明是跟著你進來的!” 謝鳳池淡淡一笑:“殿下若非這么說,臣也沒有辦法?!?/br> 洛棠:“……” 好一個清和雅正的安寧侯,與人吵架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這到底讓人如何辯駁,又讓旁人信或不信呢? 起碼在身后的圣上眼中看來,這個看似莽撞的大兒子,似乎也并不如以往看到的那般沒有心機。 這不,大皇子啞口無言后,干脆不與他再說這個,直指洛棠的背影:“那不如當著父王的面,好好審一審你這小娘!” 洛棠驚出一身冷汗,她下意識仰頭看謝鳳池,又因著不敢漏出面目,叫熟悉嫻妃的人看到她的臉,咬著牙重新將臉垂下。 她生怕謝鳳池真就順水推舟將她獻上了,那圣上如今也近遲暮,她絕不要再被殉一次…… “好啊?!?/br> 謝鳳池垂著眼眸,看她心驚膽戰(zhàn)的樣子,笑出來。 洛棠愣住。 大皇子氣紅了眼,咬牙上前妄圖將洛棠扯開,恨恨笑道:“好,好,那就讓父王看看……” 不遠處的天子眉頭微皺,他近些年身子不好,可今年好似回光返照似的又硬朗起來,清楚地看到他的長子伸手去拉扯謝鳳池懷中的女子。 他看不太清那女子模樣,但既然謝鳳池說這是他的小娘,是謝長昭那個老東西的女人,他還是有些興趣看看這場鬧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