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債 第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擷玉(重生)、重回九零科研致富、她每天都在撩女主[快穿]、青梅知不知、交往最忌謊報物種、侯府外室、極品小姑的榮華路(穿書)、穿成萬人迷彎了女主后、釣系O想撩了我就跑、不斷作死后,我被偏執(zhí)二爺寵壞了
可是這鎮(zhèn)國公府的家事,沈瑯懷怎么會知曉? 新君心思莫測,即便是這樣的事情,也能提前知曉,原本心中還有點兒其他心思的官宦,瞬時間就斂了旁思,不敢多想。 并不是沒有人開口反對的。 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即便是有常老將軍坐鎮(zhèn),另外的這個人選,也必然是要精挑細選一番的。 即便是謝容玨當真曾經勝過獨孤珣,可畢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郎君。 況且從前騎馬過路盛京城,時常出入風月場,是個實打實的紈绔子弟。 這樣的人,就算是在冒險了。 旁的人選即便是中庸無用,至少也算是武將出身,謝容玨這么一個出身世家的子弟,如何服眾? 上奏到乾清殿中的折子一封又一封,幾乎都不曾停歇過。 尤其是李氏黨,就連太后都因為這么件事被驚動了,后宮不問朝政,她心知這一點,還是犯了忌諱。 可是沈瑯懷卻好像心意已決。 這位新君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雖然行事規(guī)矩,不曾出過什么錯處,熟諳兼聽則明的道理,但是卻在有些事情上,很有自己的主見。 沈瑯懷向來看人很準。 傍晚的時候,謝容玨受詔入宮。 沈瑯懷原本正在看著奏折,最近西羌有些動靜,西境那里傳來的折子都是關于這些的,盛京的支援,可解燃眉之急。 還是早做打算為好。 因著來往冗雜,多半有各種各樣的勸誡之聲,又或者是趁亂想要撈點好處的,現在正在心煩意亂的時候,沈瑯懷懶得應付這些人。 所以現在乾清殿外,內仕守在門外,攔住那些無關的官員。 謝玄就是其中之一。 他下了朝,卻還是覺得有點兒云里霧里,這么一件事情,怎么……怎么就落在了自家那個不成器的逆子身上了? 謝玄久在官場,雖然不能全然厘清這件事到底是個什么走向,但是他卻直覺,這件事對鎮(zhèn)國公府,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謝玄此時正在乾清殿外,看著內仕道:“本官有要事想見圣上,事關朝政,公公恐怕也無法替圣上先行決斷,還是讓本官進去,不然貽誤大事,公公可就成了罪人了?!?/br> 內仕聞言,面上絲毫不變,依然是淺淡的笑意,“陛下已經說了,現在不見任何人,莫要說是您,即便是太后娘娘現在到了這里,陛下也不會見。大人還是莫要讓小的為難,現在鬧在這里,也不好看。” 謝玄面色鐵青,心中暗暗思忖這件事。 只覺得心下實在是慌張,他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廢世子的念頭,但是現在這些事情,卻又感覺被人提前洞察了心思一般,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總感覺是……有意為之。 可是誰能知曉,他之前就有了這個念頭? 甚至就連崔繡瑩都不曾知曉。 自謝容玨出生,崔繡瑩就一直不喜歡這個幼子,不然也不會讓他在山野外生長到十三歲,之前謝容玨回府的時候出言毫無顧忌,顯然就是一點兒情面都沒有留。 謝玄順勢提出另立世子,過繼宗族中的一個年僅十二的小郎君,作為新的世子。 其實崔繡瑩原本是并不愿意的,畢竟即便是謝容玨再頑劣,再如何,畢竟也是自己這么些年看著的,又是自己所生。 即便是沒有多少養(yǎng)恩,至少也有生恩。 過繼的宗室之子,還不如謝容玨。 雖然她也知曉,謝容玨對自己恐怕也沒有多少親緣,只是多少這么些年相處下來,也有點兒熟悉了。 直到謝玄將那個過繼的宗族孩子領到府上,那孩子怯生生地對著崔繡瑩喚了一聲娘親。 十二歲的小郎君,生得唇紅齒白,看著人的時候還有些羞怯,看著性子極好,溫吞又和煦。 像極了曾經的謝和裕。 而且這個孩子很會討人歡心,剛一見面就會怯聲喚娘親,從前謝容玨何曾這么喚過她。 崔繡瑩思慮了些時候,得知這個孩子家中只有一個寡母,已經處置得當了,這孩子親緣也薄,日后只會將她作為唯一的母親,便也應允了這件事。 這一切分明都這般順利,怎么到了現在,卻又變成了另外的一副場面。 謝玄與自己的這個兒子并不熟稔,之前在金鑾殿上的時候,他看到謝容玨提劍對上獨孤珣的時候,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出手。 實在是……銳不可當。 但他也并沒有想到,沈瑯懷居然會欽定,謝容玨作為陪同常老將軍一同前去西羌。 先帝在時,因著朝中武將良莠不齊,一直都是心頭大患。 除了一生驍勇的常老將軍,青年的武將,確實談不上是什么后繼有人。 即便是常老將軍的兒孫輩,也大多都是中庸之輩,談不上是什么大用。 謝玄浸yin官場這么多年,其實也能看得出來,沈瑯懷這是……覺得謝容玨可以成為那個后來者。 若是此戰(zhàn)告捷,日后謝容玨回京的時候,也與鎮(zhèn)國公府毫無牽連。 怎么想,都不是一件好事。 謝容玨走近乾清殿的時候,正好看到謝玄正在乾清殿前,正在與內仕交涉。 他挑了一下眉毛,對著謝玄道:“還真是巧,鎮(zhèn)國公今日也在這里?!?/br> 內仕看到謝容玨此時過來,欠身伸手,恭聲道:“謝公子來了,陛下正在殿內等您。” 沈瑯懷殿中的人,向來行事穩(wěn)妥,現在廢世子的詔書都還沒有下來,就已經改口稱為公子。 謝玄面色說不上好,對著內仕道:“本官有重事在身,都不得進,為何他可以得進?” 內仕面色并無波動,“陛下是在等公子。旁的人,自然都不得進?!?/br> 謝玄面上似有怒意,隱隱帶著對事態(tài)不可把控的后怕,有點兒懊惱,自己之前提出廢世子,是不是cao之過急了。 現在反而陷入被動。 好像他們都在等著自己走這步棋,現在也只有鎮(zhèn)國公府淪為一枚棋子。 謝容玨抬步靠近,他今日穿了一件顏色奪目的緋紅錦袍,襯得眼眉昳麗,比夏日的宮閨還要令人為之側目。 在路過鎮(zhèn)國公的時候,謝玄聽到謝容玨輕聲哼笑了下,輕聲開口。 “所謂過繼過來的宗室之子,應當生得……與鎮(zhèn)國公很像吧?!?/br> 謝玄聞言面色忽變,隨后驚疑不定地看著不遠處的謝容玨。 坦白說,這個孩子與自己生得并不像,簡直是挑著長處長的。 他比自己與崔繡瑩,生得要更為出挑,生得并沒有盛京世家子弟大多帶著的清潤,反而帶著一往無前的銳氣。 謝容玨也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并未在這里停留,轉眼就抬步走入乾清殿。 沈瑯懷此時正在乾清殿中揉了下眉心,還在想著什么時候讓他們前去西境好。 從盛京到西境,快馬加鞭,也至少需要半月,而西羌早就已經蓄勢待發(fā),聽聞探子來報,獨孤珣也已經整頓軍隊,準備從西羌動身,常老將軍已經動身前往。 現在他們這里,也拖不得。 沈瑯懷還在思忖,就聽到站在門口的內仕出聲通報,他抬眼,恰好看到了謝容玨抬步進來。 “來了?!?/br> 沈瑯懷頷首,“今日之后,你稍加整頓,后日就出發(fā)吧,我會讓一隊隱衛(wèi)跟著你一同前往西境。” 沈瑯懷說到這里稍微頓了一下,隨后抬步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謝容玨的肩側,“……多加保重?!?/br> 沈瑯懷從來都是惜才之人,而此戰(zhàn)兇險萬分,常老將軍上奏來的折子,只說此戰(zhàn)當盡力,當死守西境。 言辭之外的意思,也是在讓沈瑯懷再多做打算。 中原已經許久,都未曾出過將才了。 謝容玨點頭。 定的日子和他預料之中的相差無幾,從盛京前往西境也需要時間,出發(fā)的日子差不多就是這么幾日。 他其實沒有什么其他的牽掛,也只有阿稚這么一個人。 為她,也想戰(zhàn)無不勝,所向披靡。 沈瑯懷剛剛坐在桌案邊,還不覺得,此時湊近了,才聞到謝容玨身上有點兒似有若無的香味。 而他,從前還是鎮(zhèn)國公世子的時候,沈瑯懷與他有些交情,知曉謝容玨向來都不喜歡焚香。 沈瑯懷皺了皺眉,又仔細分辨了一下他身上的香味,“你身上沾染的,是阿稚的香?” 謝容玨聞言,抵唇輕咳一聲。 義正言辭地道:“應當是之前見面的時候,沾染上了?!?/br> 沈瑯懷狐疑地上下看了看,“當真?” 之前見面,不就是昨晚和今早。 也不是什么謊話,只是隱去了些……事情而已。 謝容玨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開口道:“自然不敢欺瞞陛下?!?/br> 作者有話說: 皇兄:你最好是。 謝孔雀:是的,我是。 阿稚:有些人怎么這么會裝模作樣= = 第86章 這幾日的日頭極好, 蒲雙將之前摘的桃花拿出去晾曬,整個院中都是淺淡浮動的香味。 沈初姒坐在窗下,正在繡著之前的那個香囊。 她的女紅實在是說不上好, 即便是已經拆過重新繡了幾次, 也還是只能勉強看得出來是一枝淡粉色的花。 沈初姒有點兒氣餒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香囊,想到蒲雙的繡工, 分明都是同樣的一雙手, 怎么繡出來的東西, 差距這般大。 也罷, 反正多少是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