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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團(tuán)寵真千金 第175節(jié)

    “乘客們,我們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鐵道部的同志收到通知正在過來的路上,大家不要驚慌。”

    陸長風(fēng)抬手看了眼表,兩點(diǎn)過五分。

    他掀起窗簾往外看,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西北下大暴雪了。

    怕蘇娉剛才被嚇到,他下去,坐在她鋪邊。

    蘇策也醒了,靠著車廂坐在那看他們,見meimei沒什么事這才放心。

    蘇馭打著呼嚕,壓根沒有要醒的意思,全車廂就他一個人睡的歡。

    “是怎么回事?”蘇娉輕聲問旁邊的男人。

    “應(yīng)該是鐵軌被凍住了,沒事的?!标戦L風(fēng)安撫她:“要喝點(diǎn)熱水嗎?”

    第97章

    “好?!碧K娉點(diǎn)頭,緩緩打了個哈欠。

    本來睡著的小朋友因?yàn)榛疖嚰眲x,醒了過來,哭鬧不停。

    大半夜的,家長只能忍著睡意輕聲哄著。

    他們都是相信乘務(wù)員同志的,而且很多人本來是西北的,對這邊的情況也熟。

    只要下大雪,鐵路線就得停。

    陸長風(fēng)穿過兩個車廂,打了半杯熱水,自己先喝完,喉嚨里的不適少了些。

    又把搪瓷杯清洗一遍,然后重新接了杯熱水。

    車廂里煤煙味到處亂竄,前面的硬座因?yàn)楦袅藥讉€車廂,反而好一點(diǎn)。

    等他回去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蘇策睡的那個下鋪多了個小孩,他自己爬第三層去了。

    “同志?!贝┲{(lán)色布襖的女人知道他們是一起的,不好意思笑道:“我抱著孩子在硬座不方便,乘務(wù)同志說有空位,讓我在這兒來。”

    陸長風(fēng)看了眼這個孩子已經(jīng)有七八歲了,抱著睡覺確實(shí)難受。

    他坐到小姑娘旁邊,把水遞給她,對女人說:“您客氣了?!?/br>
    他們只占了四張臥鋪票,空余的位置誰坐他們都管不著。

    蘇娉捧著熱水,喝了兩口,然后放到旁邊的桌板上,輕聲道:“這位嫂子是過來隨軍的,她丈夫在西北軍區(qū)?!?/br>
    “嗯?”陸長風(fēng)聞言,略微挑眉。

    這樣的天氣還過來隨軍,應(yīng)該是想和丈夫過個團(tuán)圓年,很有可能是好幾年沒回過家的軍人。

    他眼底有著敬意。

    男人的右手隨意撐在被子上,蘇娉有些無聊,扣他腕上的手表。

    陸長風(fēng)見她玩得開心,略微側(cè)身,斜坐在床邊,慢條斯理把手腕上的鋼表解開,而后指尖勾著遞給她。

    “同志,這是你對象?”女人剛才跟蘇娉聊了幾句,現(xiàn)在火車停著也睡不著,干脆又繼續(xù)搭話。

    “是呀?!碧K娉抬眸看著她,笑道:“他是西北人,我跟他回西北?!?/br>
    陸長風(fēng)聽到這話,眼底笑意更深,他偏頭,就撞進(jìn)小姑娘含笑的眸底。

    兩人對視,蘇娉抿唇,清凌凌的眼睛一瞬不眨望著他。

    手里還拿著男人的腕表,溫?zé)崃粼谥讣狻?/br>
    “那感情好,你們郎才女貌,很般配?!迸死^續(xù)跟蘇娉說話:“我還沒去過西北呢,這次也是孩子實(shí)在太想爸爸了,忍不住過來打一轉(zhuǎn)?!?/br>
    “我也沒有來過西北?!碧K娉彎眸:“這是第一回 ?!?/br>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陸長風(fēng)也沒有去上鋪睡。

    蘇娉見他右手胳膊撐著床,左手揣在大衣兜里,斜倚著身后靠著窗的車廂,不動聲色掀開被子,蓋住他的手。

    陸長風(fēng)眉眼微動,在被子里找到她的手,握住,慢慢攤開她的掌心,和她十指相扣。

    可能是因?yàn)榍懊鏌?,蘇娉忽然覺得有點(diǎn)熱。

    又過了一個小時(shí),火車還停在原地,乘務(wù)員也在車廂內(nèi)走動,想安撫大家的情緒。

    不過大部分人都睡著了,小朋友也哭累了,趴在大人身上。

    外面茫茫雪色連綿不絕,雪地里有幾棵枯樹,枝椏隨風(fēng)搖蕩,嘎吱作響。

    蘇娉也有些昏昏欲睡,和她聊天的女人已經(jīng)帶著孩子睡著了。

    對象和哥哥們都在,她心里很安穩(wěn),輕輕打了個哈欠,躺下來略微側(cè)身,手依舊被男人握住。

    隱約能聽到外面的交談聲和鏟子的聲音,應(yīng)該是鐵道工人在鏟冰。

    列車長打開車門,下去查看情況,這些到時(shí)候全部要記錄在案交給鐵路部門存檔的。

    “老李,是不是鐵軌結(jié)冰了?”他身上裹著軍綠色的大棉襖,頭上帶著皮帽子,圍巾圍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都是老熟人,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

    被稱作老李的男人點(diǎn)頭:“道岔結(jié)冰了,外面厚的用鏟子鑿一下,火烤一陣就行?!?/br>
    在這的有三個鐵路工人,都穿得很厚實(shí),不穿厚點(diǎn)不行,這西北的風(fēng)跟人一樣烈性,刮在臉上生疼。

    “那行,我在這等著,你們搞好了再上去?!绷熊囬L跺跺腳,得,半截腳脖子踩在雪里了。

    “看這樣子還有得下啊?!彼麌@氣道。

    半個小時(shí)后才收工,老李收了工具,對列車長說:“明天上午下得更大,你們到了終點(diǎn)怕是返不了程了?!?/br>
    “沒事,正好在站點(diǎn)招待所歇兩天再回來?!?/br>
    按照老李說的情況來看,他這列車是這兩天最后一列開往西北的火車,至于過幾天能不能回程,還真不好說。

    得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要是暴雪一直下,只能困在那了。

    列車長不是西北人,西城的,還指著回去跟媳婦孩子一起吃年夜飯呢。

    又嘆了口氣,他動作僵硬地從兜里摸出一包煙,全部給老李:“你們辛苦了,這么冷的天還得走回去?!?/br>
    老李他們是走路來的,這天氣除了兩條腿,別的都不好使,好在這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生產(chǎn)隊(duì),待會兒不用回去了,直接借宿就行。

    “客氣?!崩侠罱舆^煙,也沒拆,拿出來就是抽冰碴子了。

    互相祝一聲平安,列車長和維修的鐵路工人道別,看著他們的拿著鐵鏟背著工具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列車長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上了火車。

    道岔的積雪清理干凈,火車“嗚嗚”繼續(xù)行駛。

    睡夢中的人下意識往窗外一看,見是外面的樹在倒退,心里安定下來,這才重新睡。

    陸長風(fēng)也困倦地合上眼。

    車廂里一片寂靜,只有乘務(wù)員的腳步聲,都是刻意放緩過的。

    凌晨五點(diǎn)半,忽然聽到哭鬧聲,陸長風(fēng)下意識朝聲源望去。

    睡在隔壁下鋪的小孩開始哭鬧,捂著肚子疼打滾喊疼。

    乘務(wù)員聽到動靜立馬過來,“同志,小朋友這是這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也不知道?。 迸艘荒樦?,她想伸手去抱孩子,小男孩一直左翻右滾,身體彎曲像只蝦米。

    她又不敢動孩子,都快哭出來了:“剛才還好好的在這睡覺,沒有什么異常?!?/br>
    聽她說話應(yīng)該是讀過幾年書的,不像是農(nóng)村下地干活的婦女,孩子身上也干凈整潔沒有補(bǔ)丁。

    “我看看?!碧K娉掀開被子,從男人身后起來,她溫聲道:“我是醫(yī)生?!?/br>
    雖然還沒有畢業(yè),但是她有學(xué)校蓋章的行醫(yī)資格,而且有著豐富的實(shí)習(xí)經(jīng)驗(yàn),是可以看診的。

    乘務(wù)員連忙退開,讓她來看。

    蘇策和蘇馭在上鋪,扒著床邊往下看,幫不上忙也有些干著急。

    陸長風(fēng)眉心緊鎖,他接完熱水來這的時(shí)候,小朋友已經(jīng)睡著了,所以看不出之前身體是不是有不適。

    他把目光投向鋪前蹲著的小姑娘。

    蘇娉手朝小男孩捂著的地方按壓,嗓音輕緩柔和:“是這里痛嗎?”

    小男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好痛……”

    蘇娉眉眼平和,手指上移,在摸到左上腹肋弓時(shí),她動作一頓。

    “醫(yī)生同志。”女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米這是怎么了?”

    “嫂子,孩子這里之前有硬包嗎?”她側(cè)頭問。

    “沒有!”女人肯定道:“他身體怎么樣我最清楚,孩子以前肯定沒有長包,他也沒有磕到碰到過啊?!?/br>
    蘇娉怕她不信,拉過她的手,按在剛才的地方:“這里摸到了嗎?在皮下游離?!?/br>
    女人碰了一下,她驚慌失措道:“真的有,可是我們出門的時(shí)候小米還好好的,要是碰到了肯定會哭,我也沒聽他吭過聲?!?/br>
    “同志,你別著急。”乘務(wù)員問蘇娉:“醫(yī)生同志,這個你能處理嗎?需不需要我們在下一站停靠?”

    蘇娉仔細(xì)觀察小男孩的癥狀,給他切了個脈,沒有什么問題。

    “可能是太久沒有進(jìn)食喝水誘發(fā)的,不是什么大事。”

    “是,是?!迸诉B忙點(diǎn)頭,看著孩子這么痛,她卻無能為力,心里更痛:“我們帶了餅子,小米咬了一口說自己不餓,到現(xiàn)在一直沒吃東西?!?/br>
    蘇娉了然,應(yīng)該是太硬了咬不動。

    她抬頭看向上鋪,“哥哥,瑩瑩給的糖還有嗎?”

    “有?!碧K馭立馬翻行李袋,從一堆糖紙里找出僅剩的兩顆水果糖,往下面一扔。

    陸長風(fēng)隨手接住,把糖果交給蘇娉。

    女人心疼地看著捂著肚子嚎哭的孩子,心里像是被什么生生撕扯著。

    “同志,麻煩你用熱水把糖果化一下。”糖果交給乘務(wù)員,蘇娉溫聲安撫女人:“嫂子,你放心,沒事的,下次一定要讓孩子吃點(diǎn)東西,哪怕是喝點(diǎn)水都是好的?!?/br>
    火車車廂里環(huán)境比較悶,加上小男孩一直沒有吃飯喝水,他們之前在前面車廂,還沒什么感覺,到了臥鋪聞了這么久的煤煙味,加上干燥,一下子誘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