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158節(jié)
“煤球在院子外面,靠著墻邊?!碧K娉見他提起煤火爐子,笑瞇瞇跟在他身后:“要不要我拿夾鉗呀?” “去吧?!标戦L風嘆了口氣:“畢竟我也不好直接用手換。” 蘇娉笑出聲,她又轉(zhuǎn)去廚房拿夾鉗過來,陸長風在客廳門口等她。 外面寒風肆意,北城的冬天雖然不似東城寒冷,但也挺凍人。 東城是海風沁骨的濕冷,北城是干冷。 風跟刀子似的往臉上刮。 陸長風讓她站在里側,自己放在外面,握著夾鉗把燃完的煤球換出來,最上面那塊煤留作底,壓在最下面。 蘇娉看著他加了兩塊新的煤球進去,笑著揶揄道:“奢侈啊陸副團長?!?/br> “這不是你怕冷嘛,”陸長風無所謂道:“如果是我一個人,抖一抖一個冬天也就過去了?!?/br> 蘇娉永遠不知道這人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各種意想不到的話他都能說出來。 見她不說話,他又低笑道:“放心,以后跟了我不會讓你凍著,不就是煤球嘛,隨便燒。” “你男人有一雙能掙軍功的手,工資津貼都給你用?!?/br> 蘇娉呆愣愣地看著他,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陸長風打破了她所有的認知,他的傲氣僅限于戰(zhàn)場上,在她面前永遠是隨性平和。 晚上,容嵐安排他跟蘇策睡。 蘇家樓下兩間房,一個書房,還有就是容嵐和蘇定邦的臥室。 樓上有三個房間,兄妹三人一人一間。 洗漱完也才七點半,陸長風先去小姑娘房間陪她說說話。 “跟我大哥睡不是挺好的嗎?”蘇娉不理解他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怕他半夜起來偷偷抹我脖子?!标戦L風坐在地板上,脊背靠著衣柜,嘆氣道。 屋子里放了煤火爐子,很暖和,木地板也被容嵐擦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男人一條腿伸直,一條腿彎曲,手腕搭在膝蓋上,仰頭看她:“如果明天早上沒看到我,你會大義滅親嗎?” “不會?!碧K娉正在寫筆記,張輕舟給她的資料實在太冗雜了,一條一條整理起來很麻煩。 “行,我知道了?!标戦L風又嘆氣,腳伸過去抵著椅子:“蘇醫(yī)生,你的思想還得重塑啊,完全不過關?!?/br> 蘇娉笑了笑,就當沒聽見。 “明天去沈家?”男人又問。 “應該是吧?!碧K娉神色平靜,她握著鋼筆,筆尖唰唰:“我哥喜歡什么你不是知道嗎?” “連環(huán)畫。”陸長風屈指刮了刮腦袋:“那明天還得去趟新華書店。” 蘇娉沒說話,反正這種事他向來處理的很妥當。 屋子里頓時安靜下來,陸長風難得有些打瞌睡,他現(xiàn)在靠著衣柜,聞著旁邊五斗櫥里散發(fā)的藥材香味,昏昏欲睡。 蘇娉側眸看了他一眼,男人闔上眼眸,頭頸筆直地倚著衣柜,昏黃的燈光從頭頂投下來,落在他臉上。 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也被柔和了幾分。 蘇娉收回目光,繼續(xù)翻動老師給的資料,寫筆記。 別說陸長風不想跟蘇策一起睡,蘇策也不愿意跟他睡啊。 本來是想跟弟弟擠擠,結果他爸不樂意,說要他看看陸長風睡覺有沒有什么惡習,打呼磨牙齒說夢話或者別的。 蘇策心想這不是大多數(shù)正常男人都有的嗎,怎么老蘇同志現(xiàn)在招個上門女婿要求改嚴苛了起來。 吐槽歸吐槽,關于meimei終生大事的事他還是很謹慎的,順便再看看陸長風會不會睡著了發(fā)夢魘閉著眼睛打人。 這種他在部隊里也見過,夢里上了戰(zhàn)場,手舞足蹈喊打喊殺的,就陸長風這長相,確實不排除這個可能。 他在屋子里等了半天,還沒見陸長風來,怕他跑去meimei房間留宿,一溜煙就往隔壁房間走。 門沒關嚴實,他剛抬手敲了一下就自動開了。 聽到動靜,蘇娉轉(zhuǎn)頭:“哥哥?” “啊?!碧K策問她:“我可以進來嗎?” 小姑娘笑著點頭。 自從她長大了,蘇策和蘇馭就沒有隨便進過她房間,即便她在也會出聲詢問。 蘇策抬腳進來,四處看了看:“陸長風呢?我看著他往這邊來了啊?!?/br> “在你腿旁邊?!碧K娉溫聲道。 “……”他低頭一看,還真是。 男人就這么靠著衣柜睡著了,一雙大長腿隨意伸著,他剛才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估計就被絆倒了。 “喂?!彼紫聛?,拍拍男人的肩膀:“干嘛呢,回房睡?!?/br> 陸長風悠悠轉(zhuǎn)醒,打了個哈欠,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后,他揉了揉脖子:“我能在這打地鋪嗎?睡著挺舒服的。” “行啊?!碧K策說:“要么阿軟睡我的房間,我睡床,你打地鋪,要么我們倆打地鋪在這陪著阿軟,你自己選?!?/br> 陸長風:“……”他無奈起身:“哥,我們回去睡?!?/br> 蘇娉看他這唉聲嘆氣的模樣,眼底笑意比月光還皎潔,陸長風知道她在幸災樂禍,經(jīng)過她身邊時,擺動的手背蹭了蹭她的胳膊。 蘇娉仰頭看著他,男人似笑非笑:“早點睡啊,蘇醫(yī)生?!?/br> “……”蘇娉無言以對。 沈家。 林漪和沈霄坐在客廳里,聽小兒子說今天女兒帶著對象回家的事,還有蘇定邦和他的對話全部詳細的說了出來。 從小兒子復述的話能聽出來,蘇定邦確實時對女兒十分上心,事無巨細全部顧慮到了。 再聽到陸長風愿意來蘇家當上門女婿的時候,林漪有些傻眼。 在她看來,男人都是極為要面子的,這種話壓根不可能說出口。 而且還是上門女婿這樣的事,完全是天方夜譚。 她向來是以丈夫為天,哪怕丈夫疼她愛她,她確信,如果林家當初不同意,沈霄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她陷入了沉默。 “那小子真是這么說的?”沈霄坐在沙發(fā)上,皺著眉頭看向兒子。 “是啊?!?/br> “爸,媽,蘇叔叔讓阿軟明天帶著他來家里拜訪,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了?!?/br> 雖然看不慣陸長風,但他人品確實沒得說,沈青雪也忍不住為他說話:“我調(diào)去東城軍區(qū)這一年經(jīng)常跟他接觸,也差不多了解一點?!?/br> 瞥見端著搪瓷杯慢悠悠喝水,毫不在意他們談話的男人,沈青雪立馬拉上他:“陸長風是哥哥的戰(zhàn)友,跟他一個兵團,哥哥是參謀長,他是副團長?!?/br> “哥哥親自過眼的人你們還不放心嗎?” 沈霄聽到這話,確實松了口氣。 他們對女兒多有虧欠,這么多年沒有察覺到以前養(yǎng)的不是親生女兒,認親之后也沒有對她多有照拂。 在結婚對象這方面,他是格外在意的。 有陳家那小子的事在前面,他總是有些擔心。 這段時間他也有觀察身邊兄弟家的兒子,都是同一個部隊的,兄弟是什么人他也清楚,女兒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和蘇定邦的初心一樣。 只是沒想到被兒子搶了先。 這件事如果說沒有大兒子的放縱,他是萬萬不信的。 他在軍區(qū),還能看不住這點小事嗎?他甚至懷疑一開始就是兒子故意讓兩個人接近。 畢竟沒有他,女兒也不會認識陸長風。 大兒子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有失察的事發(fā)生。 在他打量大兒子的時候,沈元白感覺到他的視線,喝了口水,放下搪瓷杯,看過來。 “爸,媽,我先回房。” 面對他溫潤的笑,林漪只有點頭:“青雪,你也累了一天了,下午還陪mama去買了年貨,早點休息吧?!?/br> “誒,好。”沈青雪看著上了樓梯的哥哥,快步追了上去。 “哥?!彼行┘{悶:“爸爸看你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沈元白腳步一頓,看著眼前長相和mama六分相似的弟弟,終于知道他遺傳了誰。 “沒什么?!彼β暻謇剩骸翱赡苁翘脹]見了?!?/br> “哦。”沈青雪點頭,等哥哥回了房間,他琢磨出味來。 爸爸是不是也和他的猜想一樣,覺得這件事有哥哥的手筆? 他想不清楚,也就沒想了。 就算有哥哥在其中推波助瀾,就陸長風這性子,如果不是看對了眼,他壓根也不會搭理。 第七兵團的政委給他介紹了那么多女兵,他不也一個都沒去看嗎?全部找借口躲開了,滑不溜秋的,像條泥鰍似的。 這天晚上,陸長風睡的十分不踏實。 他本來不是挑床的人,哪怕是冰天雪地,困了也能沾地就睡。 就是不知道蘇策什么毛病,一會兒翻身,一會兒起身。 他跟蘇策一人睡一頭,腦袋旁邊就是他的臭腳丫子,陸長風不是個講究的人,如果真的困了把腳蹬他臉上也能睡得著。 可偏偏這人就是不安分,動來動去,因為關了燈,屋子里一片漆黑。 就這天氣,外面也沒有月亮,啥光都沒有。 他忽然覺得耳邊有點癢,好像是什么溫熱的東西,一巴掌呼過去,正好拍蘇策臉上。 “啪——”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