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團寵真千金 第76節(jié)
“吃完飯就試試,隨便你怎么試?!鄙蚯嘌┧斓?。 見他這么好說話,蘇娉忽然有點心虛,剛從他身上別開目光就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 沈元白笑著看她,仿佛洞察一切。 “需要我也試試嗎?” “……不用啦,”蘇娉趕忙低下頭吃飯,輕聲道:“我給你按摩按摩就好,不用針灸?!?/br> 清透的笑在男人臉上浮現(xiàn),笑聲淺淺從喉間溢出來:“好。” 沈青雪雖然疑惑為什么自己要針灸,大哥只要按摩,但也沒好意思問出來。 可能是大哥算是文職,沒怎么訓(xùn)練,所以不需要這樣? 吃完飯,兄弟倆送她回家屬院。 推開門,拉亮電燈,橘黃色的燈光傾瀉下來。 這間屋子比沈元白的還要大一些,一張桌子四條椅子,一個衣柜一張床。 提了一下暖壺,發(fā)現(xiàn)是空的,沈青雪說:“我去食堂加熱水?!?/br> “好?!碧K娉讓開道,給他過去。 沈元白隨手拉了條椅子,剛要坐下,就聽meimei說:“哥哥,要不要我給你推拿一下呀?可以行氣活血、理筋結(jié)散哦?!?/br> 看到她眼底亮閃閃的星光,他沒有拒絕,溫聲道:“好?!?/br> 見她一直仰頭看著自己,沈元白猶豫片刻,笑問:“要脫衣服嗎?” 蘇娉點頭,“要擦藥酒?!?/br> 她工具帶的很齊全,藥酒銀針艾條,一樣不差。 沈元白解開軍裝外套扣子,掛在旁邊椅背上,只剩白色軍襯衣。 他微笑詢問,蘇娉眨眨眼,他無聲笑了,緩緩解開紐扣。 沈青雪正好這個時候回來,他關(guān)上門,把暖壺放到桌上,用搪瓷杯倒了杯熱水放旁邊涼著。 “是要推拿嗎?”他拉開椅子坐下,見meimei手里拿著藥酒,哥哥在解襯衫就知道了。 部隊里的軍醫(yī)大多會這一手,推拿一下感覺全身經(jīng)絡(luò)都通了,份外輕松。 “對呀,二哥別急,我給哥哥推拿完就輪到你了。” “我不急,”沈青雪撓撓頭:“我是針灸和推拿一起來嗎?還是只針灸?”他是更想推拿的。 部隊里有女軍醫(yī),推拿手法比男同志溫柔,沒那么粗暴,男軍醫(yī)恨不得把你身上的皮都揪下來。 “像你這種經(jīng)常訓(xùn)練出任務(wù)的還是針灸一下比較好,針刺加艾灸?!碧K娉笑瞇瞇道。 “行,都聽你的。”沈青雪背后是哥哥的軍裝,他轉(zhuǎn)身把軍裝拿開,疊好放到旁邊椅子上。 沈元白平時不怎么出任務(wù),都在團部制定軍事作戰(zhàn)計劃,所以膚色白皙。 他也會去訓(xùn)練場,壁壘分明的薄肌就是最好的證明。 蘇娉的目光卻落在他肩上,沉默片刻,才說道:“哥哥?!?/br> “嗯?”沈元白笑著看她。 “你不是說只是流彈擦傷嗎?”她蔥白的指尖虛空指著他肩頭:“這是貫穿傷?!?/br> 沈青雪也皺眉:“哥,你什么時候受的傷?我怎么不知道?”看傷口不是近期。 “年底,”沈元白單膝抵著床板,緩緩趴在床上,笑意清朗:“我的錯,騙了我們阿軟?!?/br> “你回北城過年的時候?”沈青雪有些恍然,他喃喃道:“難怪,那個時候你左手好像就有點不自然?!?/br> 說到這,他有些懊惱,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哥哥的異常。 蘇娉一言不發(fā),坐在床邊,往掌心倒著藥酒,而后動作輕柔往他手臂和后背擦。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當(dāng)時他受了這么重的傷,她竟然沒有發(fā)覺,而且哥哥還陪她一起去了外婆家,后來又一起回北城。 作為中醫(yī)系的學(xué)生,這么久的相處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信了他只是流彈擦傷。 自己的觀察力竟然遲鈍到這種地步了嗎?還是因為他是哥哥,所以覺得他無比強大,無所不能。 見她一直不說話,沈元白也沒有出聲,在她溫?zé)岬氖终聘采虾蟊硶r,才輕輕笑了一下,閉上眼睛。 沈青雪把椅子拉近,坐在床邊,挨著哥哥和meimei,見他闔上眸子,知道他很累,也沒有開口打擾。 蘇娉手法輕柔,把老師教的揉捏按壓都試了一遍,在她想問哥哥有沒有覺得經(jīng)絡(luò)通暢一些,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床邊的雙胞胎兄妹倆面面相覷,蘇娉握住哥哥清瘦的腕骨,對旁邊的男孩挑眉示意。 一個眼神,沈青雪心領(lǐng)神會,解開哥哥手上銀色的鋼表,在手里把玩。 沉甸甸的腕表落在掌心,沈青雪說:“他這人看起來溫溫柔柔好說話,其實什么事都壓在心里,你想問什么都問不出,累了也不會說。” 蘇娉輕輕捏著他的胳膊,點頭道:“大哥外柔內(nèi)剛,很少泄露情緒。” 沈青雪嘆氣:“他從小就這樣,也就比我大三歲,可他說的話讓我覺得比爸爸更有信服力?!?/br> 而且他不管多疼,永遠不會說出聲,沈青雪覺得哥哥特別能隱忍。 就像當(dāng)時關(guān)于meimei的事,他心里難受,但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查找證據(jù),安撫他們的情緒,把一切安排妥當(dāng)。 “我一直覺得哥哥是個溫柔強大清醒理智的人,就算哪天天塌了他也不會塌?!?/br> 蘇娉越聽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推拿完,她拉過旁邊的被子蓋在他身上,眼神在二哥身上示意。 沈青雪看她剛才在哥哥身上有些生疏的手法,也反應(yīng)過來了,嘆著氣開始脫衣服。 這是打算把哥哥們當(dāng)小白鼠,難怪在食堂,大哥問她,需不需要他也試試? 他是知道m(xù)eimei想要拿他們練手。 蘇娉見他在解軍裝,從挎包里拿出艾條和火柴,還有一個布包。 她把布包放在桌上展開,溫馨昏黃的燈光下,長短不一的針尖泛著幽幽冷光。 沈青雪看了眼在床上睡著的哥哥,忽然有些羨慕他,只要推拿就行了。 人體xue位在腦海里浮現(xiàn),蘇娉食指和拇指捻著針炳,中指抵住他手臂上的皮膚,平直針刺。 沈青雪都準(zhǔn)備好呲牙咧嘴了,可預(yù)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他覺得有些神奇:“好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就是有點酸麻脹痛?!?/br> “是呀,這是xue位起效,說明得氣了?!碧K娉又捻起第二根針。 她手法輕柔,進針迅速,嗓音緩緩道:“如果你覺得很痛,可能是這個區(qū)域肌rou損傷比較嚴(yán)重,實在忍不住就跟我說?!?/br> 沈青雪趴在椅背上,悶聲道:“好?!?/br>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都有些昏昏欲睡。 蘇娉看了他一眼,又繼續(xù)施針,以至于到后來兩個哥哥都睡著了,只有她還在捻著銀針。 外面月色沉沉,她又把二哥后背和手臂上的銀針全部收起來,本來想喊醒他的,看了一會兒又于心不忍,拿過旁邊的軍裝外套,披在他身上。 她輕輕開門,去外面洗了手,而后進來。 緩緩把椅子拿開,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她拿出筆記和鋼筆,記下今天推拿的手法和針灸xue位。 筆尖唰唰作響,在寂靜的夜色中份外清晰。 沈元白睜開眼睛,短暫的惘然后恢復(fù)清明,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身上藥酒味和沉香味混雜,他伸手拿過一旁的襯衣穿上,慢慢扣上紐扣。 “哥哥?”蘇娉聽到動靜,回頭。 沈元白唇邊笑意溫柔,朝她輕輕點頭。 抬手,戴上腕表。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半了,他站起來,拍拍在椅背上睡得發(fā)沉的弟弟:“青雪,回去睡?!?/br> 沈青雪迷迷茫茫直起身子,看了一圈周圍的環(huán)境,才想起來自己在家屬院,meimei剛才在給他針灸。 不知道是不是艾草的味道,他很快就睡著了。 穿上襯衣和軍裝外套,戴上帽子,他打了個哈欠:“阿軟,我們回去了,你早點睡,明天早上要是起不來我給你把飯送來?!?/br> “好,你們回去休息吧。”蘇娉停下筆,看著他們:“明天繼續(xù)?” “行?!鄙蚯嘌[擺手,走路都有點晃蕩,顯然是沒睡醒。 他也不知道怎么會這么好睡,就覺得四肢五骸都得到了舒緩,像泡在溫泉里一樣。 舒坦。 沈元白笑著點頭,溫聲道:“你也早點休息?!?/br> 可能是因為剛才睡了一陣,溫柔瀲滟的桃花眼份外有神。 “知道啦?!碧K娉送他們到家屬院門口,見他們消失在cao場上,才折返回來。 合上筆記本,她把藥酒和銀針收好,艾條也放進木盒。 劃燃火柴,她點燃安神香,上床睡覺。 第二天,沈青雪把早飯送了過來,她吃完把飯盒還回食堂,帶著兩本漢方醫(yī)藥和譯本,出了軍區(qū)去了妙仁堂。 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她也不著急,抱著書緩步走在街上,經(jīng)過供銷社的時候還想著到時候回學(xué)校給老師帶一包杏仁酥。 妙仁堂在城南,走過去需要一段時間,她就邊走邊看,附近有什么沒去過的地方就記下來,等mama和哥哥們過來看她,帶他們一起出來逛逛。 還沒到妙仁堂,就見外面圍了一圈人,還隱約有哀嚎聲。 “怎么回事呀?”她擠過去看。 “這不,吃了妙仁堂的中藥,說是回去煎了兩服,現(xiàn)在肚子痛得滿地打滾?!?/br> 旁邊有看熱鬧的人回應(yīng)道。 蘇娉看了下這人的樣子,不似裝的,豆大的汗從腦門往下掉。 她不動聲色:“怎么確定是因為吃了妙仁堂的藥才這樣?我聽家里老人說妙仁堂是東城最好的醫(yī)館這才過來看病,應(yīng)該不會有這樣的事吧?!?/br> “這不,大家都有點不信嘛小同志?!庇袀€六十多歲的大嬸拉著她到一邊,瞥了眼地上打滾的人,小聲道:“我們家一直在妙仁堂看病,不管是老大夫還是小大夫開的藥都是藥到病除,從來沒說出過什么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