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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么?”葉猶清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但我覺得挺好的,你教會我, 我便不呆了?!?/br> 辭柯哪里說得出口,總不能上趕著要她抱, 丟人死了。她黛眉一垮, 轉(zhuǎn)身便要走, 被葉猶清連忙拉回, 一路拉到桌旁。 “放開?!鞭o柯惱道。 葉猶清則強忍笑意, 拉出圈椅坐下, 隨后手一用力, 辭柯便被她拉扯著坐在她腿上。 這姿勢太過羞人, 辭柯下意識想起身,誰料葉猶清一手將她腰肢箍著, 辭柯不僅沒起來, 還被葉猶清托起膝彎,往上抱了抱。 這下她腿都騰了空。 “葉猶清!”辭柯臊得直掙扎, 直到手里被塞入一個雪白的狐貍糖人, 這才住了動作, 媚眼直垂,不去看葉猶清。 但無論她怎么掙扎,她都不能否認,她很喜歡被葉猶清這樣抱著,身下身側(cè)都是她,比踩在地上還要踏實。 葉猶清則將額頭抵在她肩上,笑得樂不可支。 “哄好了嗎?”葉猶清鳳眼彎成月牙,把下巴擱在辭柯肩上,輕輕問。 辭柯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隨后xiele力氣,靠進葉猶清懷里。 “這樣挺好的?!鞭o柯說。 “什么挺好的?” “我們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辭柯回答,她將糖人放到嘴邊,嘎嘣一聲,咬掉了狐貍的耳朵,甜絲絲的糖融化在嘴里。 葉猶清捏過她手,咬掉了另一只耳朵。 “我一直覺得你不會喜歡我,所以如今只要能靠近你,便不錯。”辭柯開口,聲音柔滑。 葉猶清張了張口,舌尖的糖霜竟嘗出些苦味。 她伸手將辭柯的臉扭過來,柔聲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鞭o柯回答。 “辭柯,你覺得我那日既然吻了你,還能當做沒事人一樣么?”葉猶清耐著性子道。 “可是我們……” “我喜歡你,辭柯。”葉猶清輕輕說,她手慢慢往上,摸到辭柯的脖頸,抹平發(fā)絲的絨毛,看到辭柯因為這個動作而戰(zhàn)栗,不由得將她抱緊了些。 “你覺得我吻過你之后,還會回京城,找個男人成家?”葉猶清笑了。 辭柯紅著眼尾,后背被葉猶清的手臂撐著,左手捏著她衣襟,垂眸不語。 “你想聽這句話是不是,想聽我喜歡你?!比~猶清一語道破辭柯的意圖,看著辭柯逐漸變得不自在,將臉扭向一邊。 “真是我見過最別扭的人?!比~猶清無奈,指尖撥了撥她手里的糖人,“就和它一樣?!?/br> “誰讓你一直不曾開口?!鞭o柯心虛道。 “好,我的錯?!比~猶清說。 眼看著辭柯又抿了紅唇,葉猶清連忙抬手:“好,我不道歉,這次要我怎么哄你?” 眼前的美人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忽然將剩下的糖人咬了一半在嘴里,然后扶著葉猶清的肩膀,欺身湊近。 那張靡顏膩理的臉忽的放大在眼前,葉猶清剛才平靜的心又被她攪得滿是波紋,她呼吸一滯,貝齒去咬。 眼看唇瓣便要碰到一起,懷里的美人忽然化成一條滑膩的鯰魚,呲溜一下從臂彎滑了出去,拎著裙擺開門跑掉。 獨留葉猶清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口中咬著一半的糖人,定了半晌,才無奈搖頭,將糖人拿下來。 她抬頭看向敞開的大門,和已經(jīng)擦黑的房瓦樹影,指尖摸了摸嘴唇,心癢的同時,不由輕笑。 不可否認,自打葉猶清來到古代,唯有在渭州的日子最為閑適自由,每日慢洋洋起床,同十里周鴻練武,用過午飯后出門閑逛,有時是同十里采買,有時同辭柯游玩。 到了傍晚,再踏著滿街的飯香,循炊煙回院,鄰里亦習慣了她們的存在,時不時互送些瓜果雞蛋,好不熱鬧。 渭州城被抓去的男丁已全部被送回,往日籠罩著這座城池上空的陰霾盡數(shù)散去,原本的和睦與淳樸重又出現(xiàn),葉猶清偶爾在街頭聽些鄰里八卦,譬如誰家生了娃娃,哪家娶了媳婦兒,雖聽著無聊,卻也饒有興味。 對門那位名為阿嫻的婦人已經(jīng)帶著兒子回城,帶著一眾雞鴨魚鵝沖著葉猶清感謝了許久,雖然接走了眠兒,但那小姑娘仍時不時偷跑進院子,讓本就熱鬧的院落更填了幾分人氣。 剛不過幾日的時候馬小便帶來了好消息,第一批試煉的鐵礦成功出了鐵,雖品質(zhì)不算高,質(zhì)地較脆,但只需稍作調(diào)整,便能夠趕得上豪紳所做,日常使用不成問題。 葉猶清又將前世所知曉的“灌鋼法”寫入荷包,讓馬小帶去,用生熟鐵做試驗,若能以此煉出一批好鋼,便能制作良好的刀斧武器,往日總會有用。 葉猶清雖還未開始運作,但所冶出的鐵器一經(jīng)拉到臨城,很快便賣了個精光,比起往日將鐵礦售賣給豪紳而言,多賺了不知多少銀子。又因為往前冶鐵的豪紳沒了最大的礦石來源,產(chǎn)量迅速下降,同時給了鐵騎一個上好的機緣。 劉老為此大喜,若不是丁成攔著,險些拖著病體親自來見葉猶清,就算被攔下,也還是一連寫了幾封信,將感謝傾訴得滔滔不絕。 如此,很快一月過去,盛夏轉(zhuǎn)為晚夏,最后入了秋。 渭城的秋天來得比南面早,好像忽如一夜秋風來,翌日再開窗,原本青翠的樹葉便泛了黃。 天空清澈高遠,蒼山聳立,直入云霄。 入秋之后,便多了些不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