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作精公主的團寵生活 第154節(jié)
“哦,那不要了?!?/br> 佟家人太多,和鈕祜祿家有得一拼,多到太后至今都認不清康熙爺除了兩個親舅舅外還有多少個遠房舅舅,逢年過節(jié)到了這兩家太后一概含笑、點頭、敷衍三連。 讓元衿住遠點不要被佟家打擾,對太后來說是選房頭等要事。 她直接問烏嬤嬤要了筆,在德妃的指點下往黃綾折子上畫了個道道。 “什剎海再擠也不能沒有地了吧??。康洛阍俸煤们魄?,還有你meimei那兒,就是以前遏必隆住的,太皇太后說過遏必隆那老賊干別的不行,修宅子那可是不得了?!?/br> 德妃的meimei嫁給了遏必隆的小兒子,如今是寬街國公府的女主人。 德妃順著地圖上那片水域翻找,“太后您看,這是國公府,旁邊是幾個科爾沁王爺在京城的宅子,再一路往西就是什剎海旁的內(nèi)務(wù)府冰窖了,圍著什剎海都是正黃旗人?!?/br> “冰窖好??!”太后一拍大腿,“咱們元衿多怕熱,近點,快快快,就是這兒了,一定要尋出個地方來。正黃旗就是會挑地,怪不得又有索家又有明家呢!” 德妃深吸一口氣,在自小長大的什剎海邊開始一路尋摸,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后,終于火德真君廟不遠,自己家對岸,明珠家隔壁找到了個可以拼拼湊湊出五百間房加一個花園的地皮來。 太后才不管康熙有沒有難處呢,直接大筆一揮圈了個圈,叫了自己的內(nèi)管領(lǐng)和首領(lǐng)太監(jiān)來,讓他們直接送到御前去。 至于整修房子和添置家具的錢?太后和德妃把“和善”的目光she向了舜安彥。 舜安彥再次主動站隊:“內(nèi)務(wù)府修整完,奴才一定領(lǐng)著人再好好拾掇一番,能用紫檀黃花梨的絕不用黃楊水曲柳?!?/br> 不管銀子有沒有砸,這個態(tài)度太后十分滿意,“嗯,是個懂事孩子。” 太后揮揮手,讓這一茬暫告一個段落。 這一氣呵成的姿態(tài),頗有種后世土大款掃樓的氣質(zhì)。讓當事人舜安彥和元衿面面相覷。 沒想到,房子只是第一步。 當太后又掏出一本口外草場要給元衿挑的時候,元衿充分理解了康熙為什么情愿躲在屋子里,也不愿提前來嫡母這里演孝子了。 再肥的羊也不能這么薅吧?她都沒有撫蒙,需要草場干什么呀? 可太后翻開折子時卻解釋:“這本是萬歲爺提前就叫內(nèi)務(wù)府和理藩院準備的,讓我瞧瞧這都哪兒啊。” “蘇尼特右旗……這個可以,蘇尼特的羊好。四子部落……有點遠啊,怎么還有烏拉特的地?這都靠近你四姐那兒了,怎么一塊原來察哈爾的地都沒有?” 太后是蒙古出身,除了漠北,漠南的地界她一清二楚,三下五除二就得出了結(jié)論:遠、破、容易打仗,除了往安北將軍臺送牛羊輜重快,其他都不行! 可循著這份草場的安排,舜安彥和元衿卻不約而同地想到:康熙不會是想把舜安彥扔安北將軍臺吧? 舜安彥最是震驚,康熙爺做人忒不厚道,前線正要打仗呢,您把我個要新婚燕爾的弄那里去? 這不是造孽嗎? 作者有話說: 亂編,但都有地圖支撐的亂編,作者留。 第109章 不過舜安彥和元衿誰也沒點破。 康熙現(xiàn)在只是個表面大方的好阿瑪,只是在安排點家事家產(chǎn),若他們隨意揣度前線布置,那可就是妄議朝政了。 故而元衿沒作聲,也給了舜安彥個眼神讓他管好自己的表情,這家伙沒上過“戲劇學院”,非常需要“導(dǎo)演”元衿替他把握戲路。 太后的意見很快又一次讓內(nèi)管領(lǐng)和首領(lǐng)太監(jiān)送到了御前,老人家伸長脖子眼巴巴地等到晚膳前,終于等來了康熙的批復(fù)。 這次來的還是御前首領(lǐng)太監(jiān)梁九功,此人一張巧嘴,捧著兩張羊皮紙地圖,在太后膳桌前一跪,上下嘴皮子一碰巴巴地說了起來:“萬歲爺聽聞太后老佛爺?shù)囊馑?直說自個兒疏漏了,只想到那里的羊肥嫩,公主喜歡冬日唰鍋子吃,沒想到地遠呢。萬歲爺剛在招山東巡撫說話的間隙,特意召理藩院拿了外八旗在察哈爾的地圖來,再畫三塊供公主陪嫁?!?/br> 太后接過德妃的放大鏡,在察哈爾的地圖上仔細看了看康熙畫出的三個圈,作為一個聽著林丹汗舊事長大的蒙古人,她這次對康熙的圈圈作出了“萬歲爺用心了”的上佳評價。 元衿不完全懂得蒙古事務(wù),可舜安彥懂,他只瞧了一眼,便對元衿悄悄搖了搖頭。 元衿讀懂了他的意思:康熙這又又下血本了,燙手。 在豪門里爭過家產(chǎn)的元衿深知,豪門族長的錢絕對不好拿,以前家里的老爺子每每分她家產(chǎn),要么是為了刺激倒霉催的堂兄們上進,要么就是來測試她的能力上限。 反正寬裕的手后面必然磕磣石子,天下絕沒有免費的午餐。 而康熙,他上次對家里孩子這么大方,要追溯到鰲拜家和吳三桂家娶公主的時候了,而下一次這么大方,可能得等到眾皇子大鬧天宮廢太子后給雍正他們親王時。 不能被糖衣炮彈砸暈了腦袋! 元衿思索了下,拉住了太后笑瞇瞇說:“都是嫁在京城里,卻獨獨我有口外的牧場三姐沒有,家里的水怎么能這么端不平呢?” 她秀氣的眉頭一別,湊在太后耳邊說:“之前我聽幾個上書房的蒙古人就議論,說是三姐悔了和噶爾臧的親事惹得皇阿瑪不快,破了公主歷來都要撫蒙的規(guī)矩,所以皇阿瑪都不疼她了呢?!?/br> “這是什么滑稽之語!”太后嚴肅起來,語氣里帶著憤怒,“宮里欠他們的呢?什么時候有規(guī)矩公主一定要嫁蒙藩了?” 太后固然偏心蒙古,但積年累月生活在宮里,她更偏心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公主們。 再說,三公主的婚事怎么沒的,那群人心里竟然沒點逼數(shù)?康熙罵噶爾臧叛賊逆賊的圣旨是傳抄的還不夠嗎?竟然怪到三公主頭上。 越想越氣的太后指著梁九功說:“你去,和萬歲爺把話說了,三公主如今懷著孕呢,元衿的好事也將近,是不是得讓她們姐妹都得點好的。” 結(jié)果,梁九功像變戲法似的從懷里又掏出兩張劃過圈的羊皮紙地圖來,“太后老佛爺高明,萬歲爺也高明,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br> 他指揮人高高舉起兩張地圖來,上面各畫了六個圈,“萬歲爺說,五公主最是友愛姐妹,定會提起姐妹同恩,故而也給三公主準備了一份。六公主議婚在即,科爾沁和喀喇沁都有意求婚先按下不提,七公主身嬌體弱定是不能外嫁的,所以這次提前也圈上,免得太后掛念,德主子惦記,五公主……” “鬧騰?!?/br> 元衿涼涼地接了句,被太后拍了下手背。 久不出聲的舜安彥,這時終于開了口:“梁公公,萬歲爺圣恩,這些地是不是都連在一起了?” 第一次三個圈還不夠明顯,加上另外一張的六個圈以后,舜安彥便察覺,最后這片地能變成躲在安北將軍臺后的狹長地塊連為一片。 “是!是!佟少爺果然通曉蒙藩?!?/br> 梁九功拱著手一臉崇拜,“萬歲爺說了,三公主額附是翰林哪懂這些,七公主也還小用上這些得好多年后,如今連在一起以后方便您共管打理?!?/br> “我再多問一句啊,這里頭有些地好像是安北將軍臺的屯田,有些不是?” “喲,這事不是的奴才能知道的啊,不過萬歲爺?shù)故翘崃司洌际抢锿膺M出的熱鬧地方。” 梁九功一個居深宮只會伺候康熙的太監(jiān)自然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但舜安彥不適傻子。 草原萬里風沙,一百棍子打下去也沒幾個熱鬧地方,所謂的熱鬧地方無非是必經(jīng)的山口、稀缺的水源或教民的圣寺。 他相信自己要是回去認真查一查,定能在康熙這連成片的九個圈里,把這三要素給集齊。 這哪是新婚的嫁妝呢,這是送個火藥桶給他。 元衿注意到鄢少爺已經(jīng)拿手支額頭了,肯定是康熙往糖里塞的炮彈和屎過量,讓他消化無能。 鄢少爺呢鄢少爺,元衿想把他拖出去,拽著他的肩膀嚎他:是不是從小繼承家業(yè)太容易,這點小挫折都消化不了?來,讓你永遠正確的元大小姐給你演示下豪門爭產(chǎn)的正確做法。 做法一:孝字當先—— 元衿讓梁九功再把地圖舉近點,裝得很關(guān)心的樣子,問起這些田產(chǎn)上能有多少羊多少牛,還笑吟吟和太后掰扯起小時候和五哥哥吃羊rou鍋子的樣子,又和德妃嬉笑說這么多蘇尼特的好地方以后永和宮冬天的羊她全包了。 屋里一時之間被元衿“孝”到家了,升騰著一片片的歡聲笑語,梁九功湊著趣渾然未覺五公主的大棒馬上就要揮到他的禿瓢上。 “還是皇阿瑪對我最親呢,梁公公等下回去一定要把我這話帶去。” “是!是!” 說著,元衿讓青山掏出一只荷包來,親自站起來要送到梁九功手里,讓這太監(jiān)受寵若驚。 “不敢!不敢!公主您可折煞奴才了?!彼バ袃刹降皆聘埃吲e雙手準備接賞。 元衿在兩年的調(diào)理下,身高已接近前世的水平,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梁九功,忽而收回了手,嘻嘻一笑,“可我這是不是太敗家了,嫁次人從家里往外掏多少呢?啊呀,我都替皇阿瑪心疼,這銀子都不敢賞了。” 太后笑得直抽抽,只有梁九功跪在地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德妃捂著嘴直跺腳,“小祖宗,你別鬧了,快給梁公公賞吧。秋華,來,我也賞,辛苦梁公公這一趟了?!?/br> 梁九功這才轉(zhuǎn)陰為霽,捧著兩份沉甸甸的賞賜準備回去復(fù)命。 就在要走的時候,聽見五公主拉著太后幾乎垂淚。 “孫女兒真是不好意思,佟家什么也不缺,結(jié)果也要皇阿瑪如此破費。” 在御前經(jīng)常聽康熙陰陽怪氣大臣的梁九功下意識覺得,五公主這話不是什么良心發(fā)現(xiàn)的好話,但他管不了了,都揣了兩份賞賜了,他才不要留在是非漩渦里被五公主當槍使。 元衿摟著太后,眼角瞥見梁九功腳底抹油溜得飛快,暗笑了下,開始了做法二:我不是來搶劫的,我只是來加入你們的。 “其實佟家是京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門第了,孫女記得小時候去永和宮,每每路過承乾宮皇貴妃娘娘門口,哦,就是孝懿皇后門口,每次都滿滿當當站著佟家的福晉們,哪個不是滿頭珠翠、穿金戴銀的?和宮里娘娘們比也不差呢?!?/br> “人多呢,不定是好事?!碧髧@了口氣,“佟家是人丁興旺,可這興旺也有壞處,你還小不知道,子孫多的那家產(chǎn)都容易攤薄。你是公主不在乎,可凡事得往后想三代,只是便宜了下頭坐著的小子了。” 太后不著道,可德妃突然上道了,她含笑插話道:“我記得,佟少爺是佟家二房嫡長孫吧?父親也是嫡長子。孝懿皇后在世時,時常說二房嫡長一脈有支好血脈,每次說起,大家伙都羨慕的不行?!?/br> 舜安彥愣了下,他微薄的入宮經(jīng)驗里,德妃能在他那位死去的大姑媽心中不喜歡的后妃里排進前三,突然提起這茬,怎么都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 但所幸的是,舜安彥只是不通后宮的門道,沒有智商完全下線,多想了想就抓住了重點。 “德主子謬贊,孝懿皇后更是謬贊。我只是生得早,老人說小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根子,祖父是有些偏疼我,鬧得家里的小叔叔也頗有些怨言。但祖父對我的要求比之其他勛貴子弟要嚴,尤其是獲封一等公后,更是時常教育我,大清的公爵不是那么好當?shù)??!?/br> “公爵?小叔叔?”太后其實很久沒關(guān)心佟家的彎彎繞了,于是試探性地問了句,“舜安彥,佟家到底兄弟幾個呢?” “一個,我乃獨生。” “不不不,我是問你阿瑪有兄弟幾個?!?/br> “七個,帶上他,祖父共有八個兒子?!?/br> 太后哽咽了下,嘀咕了句:“怎么和遏必隆一樣能生。”接著拉過德妃小聲說了兩句什么。 德妃皺著眉頭也回了兩句,接著太后便又把內(nèi)管領(lǐng)叫了來,讓他再去傳個話。 嫡長繼承,天經(jīng)地義,再苦不能苦孩子,請萬歲爺把自己母家的爵位好好安排下,什么大叔叔小叔叔,那七個誰都不許惦記,都是咱家孩子的了。 “加入他們”的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去,元衿朝舜安彥挑挑眉,開始了做法三:給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什么。 她笑吟吟和太后說:“皇祖母,江南濕潤,連額娘都身子都好了不少。舜安彥若是襲爵總要給朝廷做些事情來,他有意到南邊待幾年?!?/br> 她使了個眼色給舜安彥,舜安彥立即接上:“是是是,奴才昔日南下就沿著這大運河到十三行出海,聽說九阿哥不日就要南下,奴才有些不成熟的小想法比如西洋通商口岸互市算數(shù)互通等,待成家后一定要更好地為朝廷效力?!?/br> 太后是深宮婦人,舜安彥的不成熟小想法她是一個也聽不懂。 但是九號孫子要南下這事康熙爺和她打過招呼,她本是一萬個不放心,胤禟那小子從小除了磕堅果還能干什么?什么十三行通商經(jīng)略,太后堅信肯定是胤禟想溜出去玩。 可舜安彥不一樣,他是出過洋的,康熙夸過好多次,據(jù)說那什么發(fā)拉稀國王的信都是由他帶回朝廷的。 他要是也愿意南下去推動,這件事定然是有希望有前途有益朝廷的。 “這朝廷的事我不懂,元衿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