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月微遲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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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赤有十足的把握贏下這場戰(zhàn)役,輝煌百年的秦氏一族連根拔除,朝局將重新洗牌。 事有輕重緩急,相比起來,此時重新啟用長孫一脈,請得玉衡公子入仕,則更關(guān)系到未來朝堂數(shù)十年的穩(wěn)定。 毫不夸張地說,大慶若得玉衡公子,便如猛虎添翼。 屆時大慶皇威必將傳遍四海、威震八方,令敵國不敢妄動。 “官家放心,卑職定不辱使命。” 隔壁討論正事的時候,遲遲正在做劍穗。 有了經(jīng)驗這一次做起來得心應(yīng)手,很快就完成了一大半。 她剛伸個懶腰,忽然聽見敲門聲,伴隨著施探微溫和的聲音。 “小年糕?!?/br> 遲遲打開門,一襲白衣的少年長身玉立,眉眼溫潤。 他莞爾一笑,“我想去集市上買些東西,你可愿隨我一同?” 作者有話說: (1)出自五代王仁?!堕_元天寶遺事·暖玉鞍》 施探微:母親偏執(zhí),父親嚴(yán)苛,保姆偏心,愛豆塌房。小小年紀(jì)我承受了太多 第33章 三人行 施探微話音一落, 身后就有人捧上了一套衣裙。看打扮像是店鋪里的幫工。 他恭恭敬敬道: “小娘子,這是這位郎君特地為您定制的衣裙?!?/br> 遲遲一眼看去,只見那是一條鵝黃色的襦裙, 搭配雪緞上襖, 月白色的披帛。腰際綴著長長的流蘇,觸之順滑, 布料飄逸。 衣帶當(dāng)風(fēng),裙裾層疊,若牡丹重蕊,又保暖又好看。 這樣鮮嫩好看的衣裙, 世上哪個女子不愛呢。 遲遲很快就穿好了, 小手捏著裙擺款款走出。施探微轉(zhuǎn)過身,眸光輕掃,卻是一暗。 見她頭發(fā)還未梳起,在散亂雙肩,索性負(fù)手上前,溫聲道: “我替你綰起來吧。” 遲遲一怔,點了點頭?;氐轿葑? 乖乖地坐在了梳妝鏡前。以前都是娘親幫她綰發(fā)的。她雖然也會, 總不如娘親心靈手巧。 想到這里,心內(nèi)泛起些傷感, 她看向鏡中, 卻見幾根修長雪白的手指勾起烏發(fā),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根鵝黃色的發(fā)帶, 纏繞在她的發(fā)根, 使其自然下垂到肩膀部位, 看上去非常輕盈。 施探微垂著眉眼, 就像一個尋常的俊美郎君,而不是坐擁天下的帝王。 琴撫流蘇髻,笛橫紅頰香,片刻以后,望著鏡中那個溫婉清秀的少女,遲遲微微愣怔。 她有些懷疑,這個人真的是她嗎? 對上施探微柔和的視線,她不由得呆呆地說,“探微哥哥,你手也太巧了。” 不過是扎了個流蘇髻,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施探微眼眸輕睞,透出笑意,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走吧。” 遲遲摸了摸發(fā)髻,高興得不行,很自然地就跟他十指相扣。 二人手牽著手出門,卻不期然撞見了施見青。 少年背靠墻壁,臉龐淹沒在陰影之中。他貴氣天成,一襲玄黑色長袍長及曳地,衣襟袖口處繡著的朱雀紋血紅張揚(yáng),流光溢彩。 與施探微的素雅內(nèi)斂全然相反,這個少年從里到外,都不勝華麗殊艷,眉眼之間含著桀驁,鋒芒畢露。 “皇兄這是要出門?”見了他們,施見青直起腰背,輕輕笑道,“臣弟這幾日也悶得緊,不若帶上臣弟一同?!?/br> 遲遲覺得他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她手不由得一緊,看向施探微。掠過他們交握的手,施見青眸光一頓。 不過片刻,他又抬眼笑道,“皇兄虛懷若谷,應(yīng)該不會拒絕臣弟這么小小的要求吧?!?/br> 遲遲立刻看向施見青,眼睛瞪得溜圓,怎么哪兒都有他? 好不容易可以跟探微哥哥一起出去。她……她還想跟探微哥哥親近一點呢,比如抱一抱、親一親什么的。 想到施探微吐血的樣子,遲遲又沮喪了一下。唔,親恐怕不能了。 “怎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施見青完全讀不懂氛圍似的,好笑地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遲遲立刻別開眼睛,小小地哼了一聲,沒有搭理他。 施探微目光帶著審視,看了他一眼,語氣很淡,“你想跟著便跟著吧?!?/br> 拉著遲遲從施見青身旁走過。 擦肩而過的時候,遲遲沖他做了個鬼臉。還無聲作了口型,那三個字,分明是“跟屁蟲”。 施見青皺眉,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然而對上少女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眸,他微微一愣,居然破天荒地沒有發(fā)作。 他抿唇,抬起腳步,沉默地跟在了他們身后。 秋高氣爽,微風(fēng)送來涼爽的氣息。去集市的路上,行人紛紛投來目光。 無他,實在是這一行人太惹人注意了。 前方,白衣郎君牽著一個黃裙小娘子,男的俊美女的靈動,看上去格外養(yǎng)眼。 而后面不遠(yuǎn)不近跟著的黑衣郎君,那容顏,竟然跟那白衣郎君生得一般無二! 從小到大哪里受到過這樣的關(guān)注,遲遲摸了摸臉,不由得喃喃自語:“我總覺得,缺了一頂冪籬……” 對于這種場面,施探微就顯得游刃有余多了,他挑了挑眉,垂下眼睫,有些不解地問,“為何?” 還能為何?當(dāng)然是不想被圍觀啊。 大慶民風(fēng)淳樸,不怎么講究男女大防。但有這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還是讓她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以前娘親就時常告誡她,一定要避免得到太多關(guān)注,否則就會招致災(zāi)禍。 娘親的話,遲遲一向謹(jǐn)記于心,是以這么多年來,她擅長“藏”,而不太習(xí)慣“露”。 更別提這些人中,有好幾個姑娘頻頻往施探微的臉上、身上偷瞄。 她們雙頰飛上紅云,掩住嘴巴吃吃地笑,一點也沒顧--------------/依一y?華/忌,交頭接耳起來。 隱約伴隨著美少年、婚配、上前問問的字眼。 有人猶豫,“你看他牽著的那個小女娘,莫非是他的心上人?” “我看不像。應(yīng)當(dāng)是meimei吧?那小女娘看上去年紀(jì)輕輕,與這郎君說不上般配?!?/br> 還有人起哄道,“哎,徐六娘子,徐老爺不是成天cao心你的婚事么?你看那白衣郎君氣度不凡,相貌又生得這樣好。你便不想去打聽打聽?” 她們口中的徐六娘子,是此處巨富的千金,今日跟著姐妹們一同出門散心,正為終身大事煩擾不已呢。 她素來眼高于頂,本以為是姐妹們夸大,心中不以為然。 可扭頭看到那白衣少年,饒是她也有些愣神。這等偏僻之地,怎會有如此氣度的郎君? 身邊姐妹忽然推了她一把,喜上眉梢道:“那小女娘獨自離開,將她兄長撇下了。大好良機(jī),你快去。” 徐六娘就這么被慫恿著上前。 不一會兒,她回來了。眾人紛紛把她圍住,詢問情況。 卻見徐六娘眼含春水,滿臉的回味。 “究竟說什么了?不會是許婚了吧?” 姐妹們激動地問。 徐六娘卻緩緩搖頭。臉上一瞬沒了半點綺思,變得凄清又惆悵,“那白衣郎君婉拒了我。他說,他已有心上人。” 徐六娘心情難以形容的復(fù)雜,明明那少年的態(tài)度頗為君子,彬彬有禮極了。 可那雙特別的,灰綠色的眼睛里卻寫滿了冷漠。 一眼看來,頓時讓她心生恐懼,一刻也不敢在他面前多待,只想遠(yuǎn)遠(yuǎn)地逃開。 眾人唏噓不已。 “不是還有個黑衣郎君么,我看你也去問了他。他怎么說?” 這不提還好,一提,徐六娘子驀地紅了眼圈。 她甩著手絹,哭倒在姐妹懷里,哽咽道: “他叫我滾?!?/br> “……” _ 遲遲踢著石子兒,回想著剛才的場景。一聽她們說自己是施探微的meimei,不知為何心生一股不快,于是她兇巴巴地,瞪了她們一眼。 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惹來一片笑聲。 “你瞧,真可愛。” “像不像你前些天買回來的花栗鼠?” 她!哪里像老鼠了!遲遲忍不住鼓起腮幫子,狠狠捏住施探微的手,氣鼓鼓地對他說,“不對!是你需要一頂冪籬!” 施探微眨了眨眼。他似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那張明明一看就很聰明的臉,竟然露出些許茫然。 遲遲一跺腳,就把他的手給甩開了,小跑著跑出了老遠(yuǎn)。 施探微莞爾,眼底閃過一絲隱秘的笑意。他無奈搖頭,抬步要追,卻被一道聲音喚住。 “郎君?!?/br> …… “年遲遲?!币坏狸幱白陨匣\下,遲遲抬頭一看,驀地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