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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澹月微遲在線閱讀 - 澹月微遲 第4節(jié)

澹月微遲 第4節(jié)

    “不會。”

    白芷這才想起眼前小宮女落選秀女的身份,不禁半開玩笑道,“想必你極是愛慕官家?!?/br>
    遲遲卻搖了搖頭,認真道:

    “無關風月啊?!?/br>
    白芷不禁側目。

    少女一張小臉未施粉黛,素面朝天,細白的雙頰透著薄薄的紅暈,眉目如畫。

    可惜年紀太輕,稚嫩生澀掩蓋了身上的靈氣,若是長開,定是個絕代佳人。

    遲遲托著下巴,回想著選秀當日的場景,那日官家因身子不適并未到場,全程是太后娘娘主持,所以她也不知官家究竟生得什么模樣、又是什么性情。

    不過在她心里,官家并不能與世俗男子等同,一直是威嚴而仁善的形象,就像龕籠里端坐的神像,不容冒犯。

    “奴婢只是覺得,官家是個好皇帝?!?/br>
    遲遲扭過頭,“您在宮中多年想必也聽說過,官家還是東宮時受命監(jiān)國,曾發(fā)出一道豁賤為良的諭旨,允許樂戶女子脫去賤籍,放良歸家?!?/br>
    白芷沒懂,“可這又與你有何干系呢?”

    遲遲猶豫片刻,方才清聲說道:

    “奴婢的娘親,曾是樂籍女子?!?/br>
    樂籍女子,一向被世人看不起,視作卑賤。

    對旁人來說難以啟齒的事,這小宮女卻毫不避諱,眸光坦然而干凈。

    “女史不知道,在這道諭旨發(fā)出之前,奴婢和奴婢的娘親過的是什么日子?!?/br>
    所以即便選秀被撂了牌子,她也從未心生怨懟。

    聽完解釋,白芷的神情頓時復雜起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遲遲好幾眼:

    “宮里人心叵測,大多是趨炎附勢之輩。我年少時就在太后跟前伺候,見過官家少說也有幾十次。

    官家俊采冠世,溫潤如玉,進宮的女子但凡見過官家,沒有一個不動心念。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對官家只有感恩,而無雜念的女子?!?/br>
    遲遲撓了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有那么多人喜歡官家、仰慕官家,奴婢的心情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br>
    白芷忍俊不禁,忽然覺得自己眼光不錯,這小宮女就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想起正事,她清了清嗓子,“既然掌事把你借給了我,今日便聽我差遣。跟我來,我有件事要你去辦?!?/br>
    遲遲自是欣然應允。

    這白女史要她辦的事,卻是去送一封信。

    臨出門前,白芷捧著一盞茶喚住了遲遲,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我利用于你?”

    迎著遲遲困惑的目光,白芷指了指她手上的信件,緩聲道:

    “方才你為我代筆,已然將信上的內容知曉得一清二楚,你就不怕事情敗露,連累你的性命?”

    這是一封情箋,字字句句都寄托了對情郎的思念,纏綿悱惻,令人動容。

    此事若是敗露,往小了說是耐不住寂寞觸犯宮規(guī),打頓板子就了事,往大了說,就是與人私通、穢亂宮闈,要掉腦袋的罪名。

    遲遲卻毫無懼色。

    她福了福身子,口齒清晰道:

    “第一次,女史見奴婢被眾人排擠,主動現(xiàn)身為奴婢解圍。第二次,女史為我扯謊,免我牢獄之苦,乃是救命之恩。

    娘親教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女史如此幫我,奴婢自然要報答。

    更何況,這般私密的信件女史也放心交給奴婢,便是絕對信任奴婢,奴婢自然也相信女史,絕無害我之心。”

    聽罷,白芷擱下茶杯,幽幽一嘆,“你這孩子有此等心性,不枉費你寫的那一手好字,看來并不像傳聞中那般癡傻,”

    她話鋒一轉,“既有此等才情,當初又為何落選,我實在想不明白?!?/br>
    遲遲有些不好意思,“女史謬贊,其實奴婢的娘親才是那真正出類拔萃之人,奴婢不過傳承了十之一二,就連這一手字都是娘親逼著奴婢練成,否則依著奴婢的性子,怕是學了幾天就丟到一邊去了?!?/br>
    她欠了欠身,眼神靈動狡黠,全無平日里的呆滯遲鈍,“藏拙實是無奈之舉,還望女史能夠替奴婢保密,大恩不言謝?!?/br>
    ……

    按照白芷的吩咐,遲遲將信投進嗟嘆湖邊、往右數第七棵槐樹的樹洞里面。

    嗟嘆湖取名自“時光共拋擲,人事堪嗟嘆”一詩,乃是大慶皇宮的一處絕景。

    這里常年濃霧不散,風景宜人,若逢春江花月之夜,便可見“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之景,如同人間仙境,極美極幻。

    趁著四下無人,遲遲將信投進樹洞里面,回想上面的內容,在心中猜測白女史的情郎到底是何人?

    太后身邊的女官,會與誰情意互通?

    定然是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方才,她問女史為何不親自寫就,后者笑笑說她已立誓封筆。

    封筆?

    大抵是與被貶謫到此有關,他人私事,遲遲也不便多問。

    時值初秋,涼風習習,遲遲往回走時,望見那平靜遼闊的湖面蕩起圈圈漣漪,不知不覺就輕念出聲。

    “涉江玩秋水,愛此紅蕖鮮?!?/br>
    “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

    “見君彩云里,欲贈隔遠天。”

    “相思無因見,悵望……悵望……”

    雙手負在身后,她邊走邊背。

    這首詩正是出自那封情箋,她落筆時覺出意境極美,便悄然記在了心中,卻不解其意。

    背到最后一句時卡住了,只得從頭開始背起。

    她嗓音很輕,像是羽毛落在初冬的雪上。

    她越走越遠,沒有看見身后槐花樹的枝椏上,一個金紋白裳的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眸。

    他是被遲遲的背詩聲吵醒的。

    少年烏發(fā)高束,蒼白的肌膚宛若上好瓷器,透著淡淡病色,眼下有一顆細小的痣。

    濃如鴉羽的眼睫下,是兩汪灰綠色的眼瞳。這顏色極為罕見,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般,帶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蹁躚而來。

    “相思無因見,悵望涼風前?!?/br>
    一聲輕嘆,少年瑯瑯之音帶著初醒的沙啞,動聽至極。

    撩人心弦。

    ……

    遲遲沒想到,會在岸邊遇到那天晚上的少年侍衛(wèi)。

    他半靠著一棵樹木,低垂著眼眸,嘴里叼著根茅草,湖水粼粼的波光照亮了他白凈的側臉,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像是在偷閑,又像是在等人。

    雕刻著朱雀紋的腰牌被太陽一照反射出刺目的光,想讓人忽略都難。

    宮里人多眼雜,不得不避嫌,遲遲只好裝作沒看到他,而且上次分開他就說當彼此沒見過,她也不想給人家添麻煩。

    遲遲打算繞個遠路從另一邊偷偷走過去。

    那條路離湖水很近,幾乎是在湖邊行走。

    她屏住呼吸,拿開擋路的樹枝,踩過一段比較濕軟的土地,鼻腔里充盈著濕潤的土腥氣。

    忽然,膝蓋傳來一陣刺痛,像是被什么東西打中了。

    她重心不穩(wěn),腳底泥土又濕潤至極。一個打滑,整個人就以一個無比狼狽的姿勢“噗通”摔進了水里。

    大量湖水從嘴巴鼻子涌入,肺部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點點擠壓著胸腔的空氣。

    “唔……我不會水!”

    遲遲拼命撲騰,喊了半天以后忽然發(fā)現(xiàn)——

    這里是淺水區(qū),水位剛剛沒過腰間,淹不死人。

    頂著滿臉水漬,她傻傻地站在水里。

    一只手忽然伸到眼下。白皙修長骨節(jié)分明。

    遲遲抬起頭。

    模糊而刺痛的視線中,是一張笑意促狹的俊臉。

    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借力上岸,然而很快她就放開了。

    “是你害我落水的?!?/br>
    眼睛瞪得溜圓,盯著少年篤定地說道,膝蓋上那被什么東西打中的疼痛提醒著她,絕對不是自己站不穩(wěn)掉進水里去的。

    ——就因為沒有跟他打招呼就害她出丑什么的,也太過分了吧。

    遲遲不太高興,連帶著看他那張好看的臉都提不起精神來,整個人蔫噠噠的。

    施見青盯著自己那只被毫不留情放開的手,上面沾染著點點水漬。

    他嘴角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

    遲遲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忽然間不確定了。

    他表現(xiàn)得太正常了,連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

    難道真的不是他?

    那少年卻開口了。

    “真有意思?!彼湫?,“我好心把你從水里拉上來,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反過來冤枉好人?”

    “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