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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向前狂奔,一口氣跑到了火車站。看到那賣月臺票的窗口前排了老長的隊伍,他幾乎眼前一黑。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六點鐘,他額外花了點辛苦費,托那排在前頭的人給自己多買了一張月臺票。有了月臺票開路,他繼續(xù)狂奔上了月臺。就在這時,一列火車噴著蒸汽、鳴著汽笛,緩緩的開動了。 他腦中轟然一響,有那么一瞬間,幾乎陷入了茫然。可他忽然看到了那火車前方——很遠的一節(jié)車廂——開了車窗,有人探身出來張望,正是他弟弟! 傅西涼看見了他,他也看見了傅西涼。有了目標就好辦了,他和火車比著賽跑,一路疾沖向了傅西涼所在的窗口。眼看他將要和那窗口齊平了,傅西涼忽然狠命的向外一掙,探身出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將他拎起來就往車窗里拖。他猝不及防,驚叫一聲,上半身已經(jīng)被傅西涼拖進了窗內(nèi)。 他開始掙扎:“腳、腳卡住了……” 可他弟弟哪管他的死活,單是對他生拉硬拽,非得一下子把他弄進車廂里不可。傅燕云只覺右腳一涼,這回人倒是徹底進了來,只是右腳的皮鞋掉在車外、再難尋覓了。 他癱坐在地上,連累帶嚇,面無人色,單只是喘。他弟弟歡天喜地的站在他身后,彎腰捧著他的腦袋深吸了一口氣。他弟弟的好朋友坐在對面床邊,深吸了一口雪茄,然后俯身將一口煙噴向了他:“歡迎加入我們的海濱之旅?!?/br> 傅燕云依舊是喘,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清晰得像是一只拳頭在捶。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流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等會兒是應該先罵誰,還是先揍誰。 第一百零五章 :火車上 傅燕云坐在地上,依舊是喘,喘著喘著,忽然抬腕子看了看。 他那西裝衣袖里露出一圈雪白漿硬的襯衫袖口,袖口敞開著,是他方才跑丟了一枚翡翠袖扣。 看過之后,他放下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腳。 他是個講體面的人,下午出門時雖然不是要見什么貴客,但還是打扮得衣冠楚楚,不但皮鞋擦得锃亮,領(lǐng)帶結(jié)也打得端正飽滿,又因為領(lǐng)帶是墨綠暗花的顏色,所以還特地搭配了一對翡翠袖扣。 現(xiàn)在可好,鞋丟了一只,袖扣也丟了一枚,領(lǐng)帶更是幾乎歪到了脖子后頭去,頭發(fā)本來就亂了,被他弟弟拱了一鼻子,越發(fā)是亂上加亂。風從車窗外吹進來,越吹越急,正是火車加了速度,已經(jīng)是正式上路。 他不能老這么在地上坐著,抬手抓了窗前小桌的桌沿,他借力起身,后退一步坐上了床邊。等到氣息稍微平順些了,他終于開了口:“兩個混賬!” 然后他直視了對面床上的葛秀夫:“肯定全是你出的主意!” 緊接著扭頭怒視他弟弟:“你個傻子,他說什么你就聽什么!” 他弟弟穿著單薄長褲,絲質(zhì)襯衫,襯衫下擺束進褲子里,兩只袖子也都挽到肘際,看起來清涼利落,真是個要出門度假的樣兒。長褲和襯衫全是前幾天他從百貨公司里給他買的,頂貴頂好的料子,為得是能讓這個混賬東西涼涼快快的過夏天,別熱出一身的痱子來。買回來之后沒見傅西涼穿過,他還以為是這兩樣不合弟弟的意,哪知道混賬東西是要把新衣服留到今天涼快呢! 傅西涼現(xiàn)在也確實是挺舒服——方才不舒服,方才一直在擔心燕云會趕不上火車,如果趕不上的話,他和葛秀夫就有了分歧:他的意思是如果沒有燕云同行的話,自己就下火車回家;但葛秀夫認為大可不必,燕云趕不上這一趟,也一定會坐今晚八點的另一趟列車追上來。而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大合適,因為葛秀夫帶了好些箱行李和好些個人,上車下車沒那么容易,是件興師動眾的大事。 所以自從和葛秀夫上了火車之后,他便是等得坐立不安,待到火車馬上要開,上車送站的人都絡繹下車了,月臺上還不見燕云的蹤影,他便感覺五內(nèi)如焚,煎熬得簡直不知如何是好。葛秀夫看他似乎有點死去活來的意思,正打算起身安撫安撫他,哪知道他探身向外一看,燕云來了! 經(jīng)了方才那一場煎熬之后,現(xiàn)在的傅西涼心滿意足,甚至也不再在乎燕云會不會大發(fā)雷霆——反正他是如愿以償了。 他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出門旅行過,他是真的想去北戴河,不去北戴河,去別的地方也行??陕眯杏袀€弊端,便是他一定會因此落進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去,而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待久了,他會不安、會難受。 但是有了燕云在身邊,這個問題就不成問題了。 燕云會憑著自身的氣味、熱度以及聲音,為他營造出一個熟悉親切的小世界。他想出去看看新鮮景兒,就去看,想四處的逛一逛,就去逛,看得膩了,逛得累了,轉(zhuǎn)身一頭便能扎回他的小世界里去,堪稱是進可攻、退可守,只有快樂,沒有痛苦。 這包廂里是相對著擺了兩張上下鋪,他靠了床尾欄桿坐著,腰背筆挺,很得意的翹著二郎腿,歡喜得想笑,但燕云正虎視眈眈的瞪著他,據(jù)他判斷,此刻應該是不宜笑,所以垂眼望著地面,他以面無表情為主,只在美得忍不住時,才似笑非笑的抿一抿嘴,看著無情冷淡,相當?shù)牟皇菛|西。 他這個可恨的德行,差一點就招來了傅燕云的一巴掌,但傅燕云知道罪魁不是弟弟,主謀是對面的葛秀夫。他不能放著主謀不打,卻打自己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