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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川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沒看到徐宴西在臥房里,他頓了頓,目光在不算熟悉的房間掃了一圈。 房間擺設(shè)十分簡潔,甚至算得上是單調(diào),和徐宴西的性格頗為不符。一張大床,一個書架,一張電腦臺,一個衣柜,窗戶旁邊有一個似乎是用來健身的跑步機(jī)。 對男生而言,是個很普通的房間。 邊川目光望向房間里那張顯眼的深藍(lán)色大床。 床上的被褥原本堆疊得整整齊齊,不久前徐宴西還懶洋洋地躺在上面說等他洗完澡。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時候出去的,現(xiàn)在被子被隨意地掀起一角,柔軟的床罩微微凹了下去,顯得有一點(diǎn)凌亂。 徐宴西上了大學(xué)后很少回來,但到底是他住了十幾年的房間,空氣中有著專屬于他的氣息,淡淡的酒香像是無處不在,張揚(yáng)而霸道地包圍住他。 喜歡的人的房間,喜歡的人的氣息,喜歡的人的床。 在這個房間里,唯一欠缺的,便是他喜歡的人。 邊川在電腦臺旁邊的椅子坐下,想要等徐宴西回來,然而他等了一會,沒等到徐宴西回來,反而等來了電話。 是徐宴西的電話,大概是邊川響了兩聲便接起,他似乎還有些驚訝,笑著問:【邊川,你已經(jīng)洗完澡了?】; “嗯?!边叴☉?yīng)道,清楚地聽到徐宴西那邊傳來頗為吵雜的聲音,有人在說話。 有兩個聲音有點(diǎn)熟悉,是時侑和徐燕回的聲音,有一道又低又沉的磁性聲音很陌生。 他沒有聽過。 因?yàn)槟沁叡容^吵鬧,徐宴西得大聲說話,才不會被其他聲音淹沒:【那你出來院子,我二哥回來了?!?/br> 二哥? 掛斷電話后,邊川臉上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徐家的二子徐厭遲,部隊出身,常年待在部隊里,很少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導(dǎo)致他十分神秘。就算是邊川的大哥和徐家的兄弟都頗為相熟,也沒怎么見過這位徐家老二。 這一趟,徐硯曲和徐燕回沒有刁難他。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但他能看得出來,徐硯曲不反對他們,大概是因?yàn)闊o底線地寵溺徐宴西。 所以只要是徐宴西喜歡的,他完全不介意那個人到底是誰,會無條件地站在徐宴西這邊支持他。 至于徐燕回,首先他對他不陌生,應(yīng)該說高中時期開始,那人便很清楚他是怎么樣的人,了解到他的性格不會隨便開玩笑,再基于疼愛徐宴西的基礎(chǔ)上,只要知道他們是認(rèn)真的,便不會徒勞地當(dāng)那個棒打鴛鴦的人。 而徐厭遲…… 不知道為什么,邊川總覺得那個人才是徐家兄弟中最難攻略的存在。 等他走出房門,和徐厭遲見上了面,邊川發(fā)覺自己猜對了。 庭園里散發(fā)著燒烤的香味,邊川出門后沿著石子路走向飄來香味的方向,看到白天經(jīng)過的大樹下,很適合用來野炊的地方,果然架起了兩個燒烤架子。幾個人在那邊或坐或站,鬧出了一大群人的動靜,好不熱鬧。 “時侑,你能不能動手翻翻面?這邊都焦了!” “我有翻!” “滾,我只看到你嘴巴在動。還有兩位大哥,你們別光吃不動啊,我一個人烤不過來?!?/br> “小西,我要吃烤排骨?!?/br> “自己動手OK?” “你烤得比較有火候,我總是烤焦?!?/br> “那是因?yàn)槟銈儼褨|西放上去就不管了,不烤焦就怪了?!?/br> “翻了還是焦啊?!?/br> “隔個幾分鐘才翻叫什么翻?你能不能有點(diǎn)常識?” “喲,學(xué)會帶人回家了就是有底氣,你說誰沒常識?” “排骨是吧,我烤。兩根夠了嗎?” “西西,我也要一根?!?/br> “是是是……” “那西西,我要吃八爪魚,幫我烤一只?!?/br> “我拒絕?!?/br> “為什么?!” “我給我哥烤就算了,你算個錘子,自己動手?!?/br> “我比你大,你忘了你以前還叫我小哥哥!” “我還曾叫你兒子呢,你怎么不記得?” “回回你看,西西實(shí)在太沒大沒小了!” “你麻利地去池邊照照你自己的樣子,最沒大沒小就是你!” 食物發(fā)出滋滋的冒油聲響,周圍對話也異常熱鬧。 邊川還沒走近,一邊烤rou一邊吐槽的徐宴西便發(fā)覺了他,他迅速地把手里烤著的東西扔給時侑,而后拎著烤好的兩串烤翅走過來,一只手拉著他,道:“過來這邊,虧你洗了澡,等會又一身油煙味。” “沒關(guān)系。” 邊川回答,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圈。 徐燕回、徐硯曲和時侑都在,還有一個陌生的身影,正坐在樹下的一張長椅上,拿著一罐啤酒在啜飲。像是一個局外人,沒有加入眼前的一團(tuán)亂局。 燈光下的樹影打在那人的臉上,明明暗暗,看不太真切長相。 邊川猜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徐厭遲。 部隊出身的人特有的氣場,哪怕那個人只是坐在那邊不動,也能給人一種異常壓迫的感覺。 “西西,排骨焦了?!?/br> 時侑無辜地舉起徐宴西不久前扔給他的三根排骨,用很認(rèn)真的語氣道:“我真翻了?!?/br> “呃……”這才過了多久的時間,真翻了就鐵定不會焦,不僅沒翻,這人肯定還是放在大火的地方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