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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徐宴西原本想應(yīng)好,眼角余光瞥見什么,他冷靜地開口,“可以是可以,但是那邊的那位……” 是不是應(yīng)該先處理一下? 前方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把劉海全捋到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精神奕奕地仿佛可以參加上臺演講的中年男人,從剛剛開始便一直盯著他們。 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眼型有屬于年齡感的微凹,眼有笑紋,縱然已經(jīng)是個中年大叔了,卻仍然有著屬于大叔的帥氣感,甚至還因為年長,舉止投足間多了幾分成熟的男性魅力。 至于那個五官輪廓—— 熟悉得徐宴西幾乎不可能錯認這個人的身份。 他在感嘆邊家基因強大的同時,準確地猜測出,這個男人,大概率是不久前看到他們轉(zhuǎn)身跑掉的,三兄弟的父親。 果然,邊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喊出了他意料之中的稱呼: “爸?!?/br> 絡(luò)腮胡刮掉后,那個看了他們就跑掉的大叔,讓徐宴西感覺自己看到了邊川二十年后的樣子。 第38章 見家長? 小客廳里, 面對面地坐著三個人。 去房間休息的提議暫時擱置,因為這個莊園的大boss出來了。 傭人送上茶點,眼前一人一杯鮮榨的果汁, 徐宴西只見眼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端起那杯果汁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 而后放下,眼皮抬起直勾勾地盯著他。 邊家初代的掌權(quán)人,邊舟,四十九歲, 白手起家,眼光獨到, 手段非常厲害, 涉獵的生意很廣,有珠寶業(yè)、酒店業(yè)、旅游業(yè)、房地產(chǎn)、娛樂和風股投資等,在W市是一個傳奇。原本邊家在W市是大鱷, 由于A市環(huán)境更適合病人居住, 于是舉家在幾年前到A市定居, 換了一個人脈全然陌生的地方,不依靠任何背景,用了不到三年就站穩(wěn)陣腳, 成功躋身上流圈, 這樣的邊家,任誰都不敢小覷。 雖然幾年前從A市回到W市,但現(xiàn)在A市仍然有不少邊家的產(chǎn)業(yè), 除了連鎖酒店和珠寶店這種賺錢行業(yè)之外,甚至還有閑置的展覽場。比如在市中心最繁華地段, 就有一座私人博物館。原本的老板并不是邊家, 而是邊家將其收購起來, 并且將自己拍賣所得的收藏品都放出來供人觀賞。 如果不是因為妻子因病逝世而離開A市,任由邊家再那樣野蠻發(fā)展下去,必然會動搖A市原本的四大家族。 以上,是徐宴西曾經(jīng)聽到的傳聞。 邊家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而初代的掌權(quán)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 至于為什么徐宴西對某些情況會知道這么清楚,是因為邊舟的妻子就醫(yī)的地方就是徐家開的綜合醫(yī)院,而這也是徐家年輕人私交較深的原因。 徐宴西對上邊舟的目光,任由他打量著。 老實說,畢竟面對的是長輩,又是邊川的父親,他一開始確實那么一絲絲忐忑。 但徐宴西本來就不是畏縮的性格,一分化便是頂級Alpha,作為站在金字塔上的人,從來只有別人怕他,他什么時候怕過誰,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我行我素。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見過這個人滿臉胡子以及穿著防水靴跑步的笨拙身影,讓當時聽到的都市傳聞打了個折扣,導致那一絲絲忐忑變成了忍俊不禁。 他是見慣場面的人,當然不會真笑,而是嚴肅著臉,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沙發(fā)上。 邊舟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又端起那杯果汁,再次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 看這架勢,仿佛這大叔不是坐在沙發(fā)上喝黃綠色的果汁,而是在高級寫字樓的頂樓辦公室喝黑漆漆的咖啡。 “爸,”邊川先打破沉默,“他是……” 徐宴西按住他的手。 邊川話音頓住,轉(zhuǎn)頭看他。 徐宴西朝他安撫地笑了笑,從邊宇到邊岸,都是邊川跟家人介紹他,現(xiàn)在到了大boss的面前,他總得把誠意拿出來,不能一直躲在邊川背后。 他露出完美的微笑,把平時吊兒郎當?shù)纳駪B(tài)收斂的一干二凈,對邊舟展開自我介紹:“您好伯父,我叫徐宴西,現(xiàn)在和邊川在交往?!?/br> 邊川眼底閃過一絲波瀾,明白了徐宴西的意思,于是他不吭聲了,只是默默地伸手過去握起徐宴西的手,被對方反握回來。 “呃……”邊舟瞟了眼他們交握的手,繼續(xù)喝了口果汁,吞咽后淡淡地嗯哼一聲,而后似乎思考了一下,又「哦」了聲,接著繼續(xù)沉默。 這個態(tài)度實在讓人猜不準他在想什么。 想起剛剛這個人似乎親眼目睹邊川親了他一下,應(yīng)該已經(jīng)對他們的關(guān)系很清楚了,看這個情況,難道就算是接受了? 反應(yīng)是不是有點平淡? 徐宴西琢磨著,總覺得邊舟似乎有什么想問,但又不知道該問什么,只好不斷「優(yōu)雅」地喝果汁。 就坐這么一會功夫,邊舟杯子的果汁已經(jīng)喝了大半,徐宴西見狀,道了聲「失禮了」,也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爽甜清新的滋味在口腔散開,滋味確實很不錯,他笑道:“果汁很好喝。” 話音落下,徐宴西懷疑自己看到邊舟的眼睛「叮」地一下亮起來,原本坐得端正的身體往前傾,嘴唇動了動,似乎就要說話。 “爸!” 一道身影從樓上沖下來,打斷了邊舟的蠢蠢欲動,徐宴西見他頓了頓,輕咳一聲,身體又坐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