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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宴西的嘴角有一條極淡極淡的擦傷,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好了,但因為皮膚白,所以現(xiàn)在也能看到一絲痕跡。 他不碰,徐宴西都忘了這件事,“這個?” 他有些茫然地摸上嘴角,總感覺上面還殘留著邊川指腹微涼觸感,他忽略掉,回答道:“前陣子被二哥拎去深山體驗人生苦難,不小心弄到的?!?/br> 好不容易休假回家的二哥徐厭遲見到他一頭金毛,還打了耳釘,一副不良少年的姿態(tài),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于是就算休假中也把他帶去了山野露營,天天讓他上山下海的,說是讓他好好醒醒腦子,別整天這么不正經(jīng)。 好不容易熬到大學準備報到,二哥才放他回家,那時他一頭金發(fā)已經(jīng)長出了半截黑發(fā),實在難看,這兩日禁不住又重新染了,這次的顏色更張揚。 還好他二哥已經(jīng)回去了隊里,要不然估計看到這會得把他拎進隊里cao練。 而且也得慶幸他哥哥們雖然在某方面比較獨/裁,但不會強迫他染回,而是用「鍛煉」他身體的方式,打算讓他自動自發(fā)地改正,這也是導致他常年總是一副「我錯了,但我不改」的賴皮態(tài)度。 “所以,沒有空是真的?” 畢業(yè)前兩個月開始到現(xiàn)在大學現(xiàn)在報到,二人就一直沒見過面。 一開始是因為要學習備戰(zhàn)高考,這是學生最忙碌的時候。邊川一開始以為是那天的事讓徐宴西有了想法。 然而這個人會給他打電話,調(diào)笑著學習累了就想聽聽他的聲音,態(tài)度和平時差不多。后面高考后有一個月的空閑時間,徐宴西還是沒有找他,只用電話聯(lián)系,一直說自己很忙,沒有時間。 徐宴西點頭:“是啊。” 雖然只有一半是,并且大部分都是他讓自己忙碌起來。 邊川不置可否,隨后看向一旁不吱聲,來回打量他們二人的時侑,詢問:“需要幫忙嗎?” 他問的是那堆行李。 “哦?” 時侑原本在旁觀察著二人,聞言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道:“好的,那就麻煩你了?!?/br> 徐宴西吐槽他:“你怎么一點都不懂得客氣?!?/br> 時侑還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反問:“有什么好客氣的,大家都是校友,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你個半路轉(zhuǎn)學過來的都沒念夠一個學期的家伙算什么校友。 徐宴西很清楚,時侑絕對是想要看好戲。 如果不是這樣,這家伙怎么可能會讓其他Alpha靠近自己,自從分化后,他異性相斥的癥狀嚴重到讓人發(fā)指。 徐宴西似笑非笑地扯扯嘴角,也懶得跟時侑計較,再次拎起兩箱行李,率先上樓,打算把這家伙安置好,然后有理由一腳把他踹開。 邊川彎腰捧起一個巨大的紙皮箱,時侑看他輕輕松松的樣子,倒是有些刮目相看,看著斯斯文文一副一拳就被打倒的樣子,力氣還挺大嘛。 他心想著,也隨手拎起個背包,跟著一起上了樓,一邊問邊川:“會長,我可以叫你邊川嗎?” 邊川「嗯」了聲。 “你是哪個系?也住宿舍嗎?” “法學系,沒有?!?/br> 徐宴西能聽到后面二人的對話,邊川的回答都很簡潔,不過時侑問什么就回答什么,非常配合。他不由得想起以前他們剛認識那會兒,邊川總是會無視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就直接當沒聽見。 現(xiàn)在面對時侑倒是會好好回答了。 嘖。 他在心底咂舌一下,上到三樓,進入其中一個獨立宿舍,把手里的行李「呯」的一下放在地上。 那聲音引起后面進來的人注意,時侑道:“西西,里面都是我的寶貝,你這么用力要是摔壞了怎么辦?” 所謂的寶貝,徐宴西見過,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木頭石塊。時侑雖然是個Omega卻沒有一點身為O的自覺,那么多行李以為都是衣服就大錯特錯了,其實全部是一些沒用的廢品。 比如說小時候收到的積木、玻璃珠、木頭槍、長劍等孩子玩具,長大一點的拳套、沙包、健身器械等……都是他哥送的,讓時侑扔掉像是要了他的命。 說起來,也還是有一兩箱比較不那么糙漢的服裝,仍然是他哥送的,要不然這個人也不會穿。以他自己的品味,大概就是拖鞋汗衫大褲衩,頂多會穿運動鞋和衛(wèi)衣T恤,還是那種毫無品味的類型,這對一個漂亮精致的Omega來說非常具有沖擊性。 別說他哥看不下去,連他都覺得不忍直視。 徐宴西回想起剛剛拎起來異常沉甸甸的行李,道:“是是是?!彼笱艿?,轉(zhuǎn)身下了樓,繼續(xù)把剩下的東西搬上來。 邊川也把東西放下,見他似乎也要下樓,時侑出聲叫住他:“邊川,現(xiàn)在行李也沒剩多少了,就讓西西搬唄,辛苦你了,來這邊來一下,要不要喝可樂?” “不用?!?/br> 邊川道,還是下了樓。 時侑饒有興致地走到門外看向樓梯,見邊川的身影已經(jīng)轉(zhuǎn)到下一個階梯了。他摸了摸下巴,野獸的直覺讓他發(fā)覺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學生會長。 雖然對他的話一直有問必答,態(tài)度也是溫和的,但仔細琢磨一下又像隔著一層什么距離…… 總之,并不至于會主動提出幫助他那樣的「喜歡」他。 既然不是對他見色起意,就是為了徐宴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