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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拿起自己那套臨時弓箭,隨手指了指旁邊的箭靶,對他道:“我先自個兒練練,繼續(xù)找找手感?!?/br> 邊川看他一眼。 徐宴西自認現(xiàn)在還是惹人厭的,覺得這樣安排正好,說完便真的開始自己練習(xí)起來。 邊川觀察了下,看他這會似乎終于認真起來,倒是比剛剛射得還要像模像樣一些。 雖然性格有點惡劣,但確實是個好苗子。 而且他一旦認真起來,精神會異常集中。 邊川目光在徐宴西專注的側(cè)臉一掃而過,他收回視線,面向自己前方的箭靶,抽出箭筒里的箭支。 搭置,拉弓,放—— 兩個并列的箭靶中,一前一后的兩支箭羽,一個利落地插/入中心黃環(huán),一個以稍慢一點的速度,射中了紅色環(huán)。 八環(huán)。 在結(jié)束進入的社團活動之前,徐宴西拿到了自己今天的最高分。 “副社長辛苦了——” “副社長再見!” “辛苦了,再見,大家回去小心點。” 林朝一邊和社員道別,一邊和經(jīng)理回收起練習(xí)用禿弓,看到徐宴西,想到作為新人今日的表現(xiàn)異?;钴S,含笑問他:“怎么樣?射箭好玩吧?” “好玩。” 徐宴西把手里禿弓還給林朝,朝他眨眨眼,“好玩得我都舍不得離開了?!?/br> 林朝笑:“那不行,還是要回去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該回去吃飯了?!?/br> 社團活動在下課后進行,每天一般都會練習(xí)到六點左右。 徐宴西聳聳肩。 他雖然在和林朝說話,但其實注意力都在身后的邊川身上。 邊川的弓箭是他私人的,不用后要小心地收拾起來裝好。他似乎很珍惜那把弓箭,收拾速度比其他人慢許多。 眼看他一手拿起箭筒,一手拿著弓,似乎要回家了,徐宴西眼珠子一轉(zhuǎn),對林朝笑道:“確實有些餓,那我先走了。” “行,回去小心些?!?/br> 林朝道,見邊川已經(jīng)收拾了,又道:“邊川也是,等會把東西放好就回家吧。” 邊川點頭,徐宴西用余光瞄著他,眼尖地看到他嘴角有一絲淡淡的笑。 他大感稀罕。 這人對別人笑是第二回 了。 然后徐宴西稍微回憶了,發(fā)覺這個人好像沒對他笑過。 當然,他也知道邊川不對他笑的原因,肯定是因為不待見他。只是他沒見到便罷,現(xiàn)在連著兩次被他發(fā)覺邊川待他和待其他人是存在著差別待遇的,心里便不由冒出個想法。 看來要想個辦法逗他對自己笑。 徐宴西跟著邊川的身后到更衣室,而后他站在放置他衣服的柜子前面,隨手解開身上的束腰,清清嗓子,問:“邊川,你家住哪里?” “呃……”邊川不語,他把箭筒和包裝好的弓箭放進自己儲物柜,然后把身上的射箭服脫下,取出校服外套。 徐宴西余光一瞥,看到邊川的身上果然穿了一件白色T恤。 并不厚的純白布料微微勾勒出少年前面一層薄薄的肌rou線條,徐宴西見狀,都有些想對他吹兩聲口哨。 沒想到這人看著瘦高瘦高的,脫下衣服看卻還是有幾分肌rou的。 想想之前這人那個利落的過臂摔,又覺得有肌rou也是正常。 他的身上也有,都是和霍倦他們從小打架練出來的。 等他們倆再熟悉些,也許可以比一比誰的肌rou更結(jié)實勻稱些…… 就是不知道邊川會不會愿意,他太過一板一眼了。 他抿嘴偷笑。 邊川就算不抬頭,都能感覺到徐宴西毫不掩飾的視線。 也許是他的態(tài)度太過理直氣壯,反而讓人感覺不出唐突。 他一臉平靜地把校服外套穿上,又把換下來的射箭服折疊好放進背包里,才把柜子的門關(guān)上,轉(zhuǎn)過頭睇了徐宴西一眼。 徐宴西笑瞇瞇地看著他。 他動作慢悠悠的,現(xiàn)在還沒有換好衣服,射箭服堪堪褪到一半,領(lǐng)口敞開,露出半邊肩。 少年的肩骨瘦削,身板卻不算單薄,身上的肌rou線條流暢漂亮,呈現(xiàn)出一種健康蓬勃的青春氣息。 邊川和徐宴西對視了片刻,道:“你很閑?” 語氣不咸不淡,聽不出情緒。 徐宴西含笑道:“閑倒是不閑,邀請你一起回家的時間還是有的……” 一陣悠揚的音樂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徐宴西的話。 二人靜默地對視兩秒,徐宴西挑了下眉毛,仿佛才想起來,“哦,是我手機在響。” 誰挑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徐宴西掏出手機一看,帶笑的臉頓時閃過一絲意外。 奇怪。 他最近天天都來觀察邊川了,也沒干別的就單純看看,應(yīng)該不至于闖禍吧? 音樂仍然響著,他接起喊了聲:“大哥?”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徐宴西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他單手扯下身上半褪的射箭服,隨后拿出襯衫先套一個袖子,而后換手拿手機,再套上另一只袖子,而后他拉好兩邊領(lǐng)口,用一只手便利落地扣上紐扣。 剛剛半天換不下來的衣服,眨眼間便換好。 就連總是有些吊兒郎當?shù)恼Z氣,這會聽著也正色許多,“大哥,你先看著阿倦,我馬上過去?!?/br> 邊川拿起背包,轉(zhuǎn)身走出更衣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