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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青年剛想出聲,便驟然被他打斷。 如果在辦公室的時間再稍微停留一刻,也許他現(xiàn)在就能知道青年的聲音是什么樣的,也能知道,青年想說的是什么。 他強行忽視掉所有不按規(guī)劃中進行的在意,繼續(xù)冷漠,繼續(xù)獨行,繼續(xù)隔絕一切對他無用的東西。 只是沒想到,在一個多月后,青年會再次闖進他的世界,如此輕而易舉地。 那人手里提著一個藍色的保溫盒,強行塞進他手里,并說了一些諷刺性話語,使了很拙劣的激將法讓他接受。 他早就學會洞察人心,看得出青年表面淡定自若,實際上有些擔心如果他把保溫盒當眾摔了怎么辦。 保溫盒上面還印著一個戴著草帽、咧開嘴笑的動漫人物,是當下最受中小學生喜歡的一部熱血漫主角。 他將青年所說的話當作臺階,在他選擇將保溫盒打開后,青年繼續(xù)話癆,“這部動漫的主角,好多小孩都喜歡,雖然你不一定是其中一個小孩,但我主要是想讓你像這個主角一樣,樂觀和陽光一點,小小年紀就別整天陰沉著一張臉了?!?/br> 他想說,他沒看過這部動漫,大概猜得到是一部主角為了夢想一路上突破重重困境,結識很多伙伴,打倒各路反派,最終稱王的勵志故事。 但現(xiàn)實并不能和動漫相提并論,很少人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壓中保持樂觀,伙伴在利益面前大多數(shù)是分道揚鑣,反派更不是見一個就能打倒一個。 即使看再多的勵志故事,他也十分清楚,他的未來絕對不會是熱血漫主角,更多的可能是成為眾多反派之一。 青年的年紀大概要比他還大了一輪,想法卻意外天真,他沉默了會兒,繼續(xù)埋頭品嘗青年的廚藝,沒有將內心剩余那些盡顯陰暗的想法說出去。 也許是想保留那份天真,也許是青年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夢境進入了一段走馬燈,像回憶被按下了加速鍵,周而復始的生活中,他開始在每個晚自習快結束時,望向教室窗戶,想從眾多的家長中,看到那張好看的面容。 滿足口腹之欲一直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他心里清楚。 青年總是會再見到他那一刻說,“猜猜今天吃什么?” 他沒再閉口不言,沒再將答案寫在一張白紙上,而是認真回答。 心理上同時在一個小孩與成年人之間來回切換,在夢境中他已經知道青年的工作是在某個夜總會。 所以每當青年沒有掐點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他的腦海總會閃過青年在他面前傷痕累累的那個夜晚,心臟總是會被一股外力拉扯,不受自己控制。 他第一次產生了想把青年綁在身邊的念頭。 他很想掙脫夢境,擺脫這種無法掌控的局面,畫面隨著他強烈的逆轉心理變得搖晃,回憶像一臺老舊的電視機陷入雪花屏。 夢境再次變得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滿地砸碎的酒瓶玻璃,一堆女人躲在包廂的角落驚恐地尖叫,幾個滿身橫rou的男人扭打在一起,看起來醉得不輕,場面十足混亂。 而地上躺著的,正是他想見的人,被另一個男人掐住脖子,青年呼吸困難,臉上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跡,分不清是誰的。 這一刻的畫面可以瞬間將他逼瘋。 他面容猙獰,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行動上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掏出兜里的彈簧刀,刀身在包廂中繁雜的光線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白光。 下一秒,男人的頭發(fā)被他狠狠拽扯住,被迫仰起頭,喉嚨在刀身下被割出了一道口子,深可見骨,血液噴涌而出,霎時將整個夢境染成了暗紅色。 他將臉上被濺到的血跡抹干凈,想將地上的青年抱起來,動作間有微不可察地顫抖,雙手在即將觸碰到青年的那一刻,青年卻憑空消失了。 他的手頓了下,連忙起身,朝四周望去,一切景物光怪陸離地變化著,空間劇烈扭曲。 下一刻的他已然身處在一個十字路口。 周圍人流車流不息,他慢慢意識到他手中還緊緊地牽著另一個人的手。 他的目光順著手的主人望去,青年已經是長發(fā)的模樣。 這是記憶中他們一起回家的某個夜晚。 青年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你在想什么?” 他在極短的時間內體驗了一回失而復得的滋味,這份心情慶幸而沉重。 他淡笑了下,說,“即使是在回憶里,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 青年努力回想自己受過傷的那次,恍然,“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忘了吧?!?/br> 他沒再說話。 青年望向路口對面,那里站著幾個身穿藍白校服的中學生,青年指著他們說,“他們穿的校服,跟你以前的校服一樣?!?/br> 他回答:“我以前穿的是黑白校服?!?/br> 青年臉上浮露出幾分尷尬。 綠燈亮起,兩人牽著手走向對面,與逆向而來的那幾個學生擦肩而過。 青年回頭望了一眼他們,轉向他問,“如果當初,是另一個人去學校找你,給你送飯,給你織圍巾,會不會現(xiàn)在一起穿過這個十字路口的人,不是你和我?” 關于這個問題,他早就在現(xiàn)實中回答過,如今在夢境中再次回憶起來,他依然會認真回答一遍。 他說,“對于你的感情,從來是因為人,而不是因為事,如果真的存在另一個人,我不會吃下他做的一口飯,不會去垃圾桶撿回他織的圍巾,更不會跑到他面前去問:可以去你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