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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宋祁也會主動給他打電話的呀。 “舟舟?不接嗎?” “嗯,現(xiàn)在接?!?/br> “何意舟,你還有很多書在我這,什么時候過來拿?” 何意舟剛接通,就聽到宋祁的聲音,奇異地,好像還能聽出一點點緊張。 何意舟是個很愛書的人,他有睡前讀書的習慣。每看完一本書,還會將它妥妥帖帖地放好。甚至有些書,跟著他從家里來到大學,再跟著他從大學宿舍里來到他倆的家里。 何意舟想了想,如果要拿書的話肯定是要去那邊房子的,可是他已經(jīng)不想回到那個地方了。他說了句:“不要了,你送人或者清掉吧?!彪m然很可惜,但何意舟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內(nèi)心。 “你還有很多東西在這,你都不要了嗎?還有……我……” “你怎么了?” “沒什么” 宋祁握著手機,青筋若隱若現(xiàn),臉上一片冰霜。 嘈雜的背景讓何意舟理所應(yīng)當?shù)卣J為剛剛宋祁急促的聲線是錯覺,宋祁永遠都是那個冷若冰霜的人,又怎么會有這樣的情緒呢,何意舟嗤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短暫的對話之后,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了幾十秒,何意舟正準備結(jié)束這次奇怪又尷尬的通話,那邊卻又再度出聲。 “那……” 沒等宋祁把話說完,何意舟聽到周惟的驚呼:“舟舟!” 下一秒,何意舟感覺到手背火辣辣地扯痛,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嘶~”。 他手忙腳亂地接過周惟遞過來的紙巾,把灑在手背上還冒著熱氣的粥擦掉,手背上一片胭紅。 慌亂中放下的手機里傳出宋祁的聲音,里面他焦急問道:“何意舟,你怎么了?” 何意舟再也沒有任何回答,宋祁拿著手機坐立不安,聚精會神地聽著手機里的動靜。 “先生,先生,對不起,您有沒有燙傷?” “手有一點發(fā)紅了,麻煩你拿藥過來讓我擦一下?!?/br> 何意舟習慣性地安慰別人,把燙傷程度往輕了說。只是,嫩白肌膚上的一片紅腫著實觸目驚心。 服務(wù)員年紀不大,見闖了禍,也不敢耽擱。連忙拿了藥膏過來,何意舟伸手去接,卻被周惟半道截下。 “舟舟,把手伸出來。” 何意舟乖乖地把手遞過去,藥膏擦上去,清清涼涼的暫時緩解了熱辣的痛感,他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宋祁聽著何意舟那邊的動靜,已經(jīng)如同整個人被扔到油鍋里面煎炸了,一刻都坐不住。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無意識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聽到周惟的聲音后,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愣在原地。好一會才動了動,還不小心磕上桌角,痛得兩道劍眉攏在一起。 “蠢蛋” 何意舟處理好他的“紅燒豬蹄”后,終于想起還沒有處理宋祁。 喔?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忘了掛電話嗎,大可不必這樣人身攻擊吧。 何意舟氣得惡向膽邊生,甩掉過去的卑微,跟宋祁正面硬剛,“宋祁,你這樣罵人不好吧?!闭f完后他自己第一個就不滿意了,這氣勢還真不怎么樣。 “我不是說你,你的手怎么樣了?” “沒事” “等下我把書帶回去給你吧?!?/br> “不用的” “你發(fā)你家地址給我吧。” 何意舟為了不麻煩宋祁,已經(jīng)盡量避著他,誰知他竟然反過來執(zhí)意要將書送過來,送就送吧,反正不是自己上趕著去見他。 話說,何意舟思前想后,還是覺得自己這個前任做得很盡職了,除了那次在宋奶奶家的意外見面,其余時間就真真的像是死了一樣,安靜如雞。 “好吧”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因為沒有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何意舟能拒絕得了宋祁第一次、第二次,卻拒絕不了第三次。 宋祁看到何意舟發(fā)過來的地址,終于不再緊繃著嘴角,周遭的氣場都變得柔和些。 一陣兵荒馬亂后,何意舟和周惟總算是結(jié)束了一頓晚飯。何意舟開車,周惟也開車,聚也聚過了,何意舟打算就這樣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周惟卻執(zhí)意要送他回家,說想去他家喝杯茶。何意舟犯了難,萬一宋祁也過來,他一個人怎么招呼得了兩位客人。 周惟卻抱著手,就等著何意舟一起走了。何意舟只好認栽,帶著周惟回家坐一坐。 這年頭的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犟吶,何意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周惟沒呆多久,他公司有點事就把他叫走了,何意舟將他送到樓下就準備洗個舒服的澡上床躺著。 宋祁按照何意舟給的地址,來到何意舟住的地方。迎面走過來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他手持著電話邊走邊聽,宋祁沒有聽人家講電話的習慣,卻在這個男人講話時悄悄豎起耳朵來聽。 這個男人的聲音,跟之前在何意舟電話里出現(xiàn)的那個男人的聲音相差無幾。 而這里,又是何意舟住的地方,一連起來,不難猜出他應(yīng)該是送何意舟回家或者剛從何意舟家出來的。 如果周惟沒有那么專注打電話的話,一抬頭就能發(fā)現(xiàn)宋祁的存在,但他顧著聽電話,什么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個虛影。 “何意舟,我到了?!?/br> “哎,你等一下?!?/br> 何意舟打開門,看見宋祁手上抱著一小箱書,有些猶豫又客氣地問他:“麻煩你了,要進來坐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