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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中透著顯而易見的難過,讓人聽了有些壓抑。 靜槐知道她說的是誰,但也沒想到當(dāng)初香雪橋上驚鴻一瞥,竟能發(fā)展到今日這種境地。 “若您早生些年,只怕還遇不上柳姑娘呢?!膘o槐勉強一笑,安慰她,“很多事情原本人力所能更改,能做的不過是盡自己所能去經(jīng)營好以后罷了?!?/br> “是啊?!蹦蠁虒⒉璞K放在了書桌上,起身拿過墻上懸掛的那把長劍走出了花廳。 靜槐心中一驚,見她只是到院中練劍,這才放下心來。 她說不準(zhǔn)柳初年的出現(xiàn)究竟是好是壞,但至少南喬帝姬已經(jīng)比以前成熟了許多了,也再不用旁人cao心。 翌日傍晚,雁瑜派人傳來了消息。 南喬當(dāng)即便無視那道禁足的口諭,騎著自己的那匹千里駒出了宮。 雁瑜早已清點好了侍衛(wèi),在約定的地點等著南喬:“果然不出你所料,仁佳回府之后,當(dāng)天晚上便派人悄悄出了府。若不是你那般篤定,只怕我還注意不到那人?!?/br> 南喬長出了一口氣:“那人怎么樣了?” “我跟蹤他到了城中的一處府邸,在他敲門之前打暈了他,然后拖回府細(xì)細(xì)審理了許久?!毖汨ぱ劬ο掠幸荒跚?,看起來是一宿沒睡的模樣,“他最初還嘴硬的很,不過最后還是被我審了出來,也確定了鳳鉞的居所。不過那鳳鉞也是大膽至極,沒有離開南梁也就罷了,居然還敢這般大張旗鼓地呆在京中?!?/br> “兵行險招。他大約還想看看我與仁佳的爭斗最后結(jié)果如何,在南梁的政局中插上一手。”南喬皺了皺眉,打馬隨著雁瑜前行。 到了那處府邸,雁瑜徑直帶人沖了進去,但卻一無所獲。 南喬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牙道:“是我犯蠢了。我的那點手段騙騙仁佳倒還有可能,但在他眼中只怕還不夠格?!?/br> 雁瑜看著瀕臨崩潰的南喬,出言安慰道:“你先不要慌,實在不行我們將整個京城都翻一遍,我就不信……” “不可能的!”南喬有些絕望地反駁了她一句,眼神飄忽不定地看著四周。 街上的行人有些懼怕地繞過此處,但卻有兩人施施然走了過來,南喬震驚地看著她們,翻身下馬:“溫姑娘!”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便是這種境況吧。 南喬大悲之后又大喜,勉強按捺下內(nèi)心的波瀾:“溫姑娘,你可知曉如何找到初年?” 溫云岫微微有些詫異,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身旁的那位白衣女子:“搖光,你不是說她就在此處嗎?” 南喬一驚。 搖光臉上仍舊戴著半面面具,看不出神色,她冷冽的聲音響起:“若那把懷袖劍還在她身上,那她便在此處?!?/br> 溫云岫眼中劃過一絲困惑,隨后看向南喬:“她絕對不會丟棄那把懷袖劍的,怎么,你找不到她嗎?” 南喬冷靜了下來,將最近的事挑揀著重點告訴了溫云岫。 “我將要離開南梁,便想著與她道別。搖光說她在此處,我二人才特地趕過來的。搖光是息國的神……”溫云岫微微頓了頓,蹙眉道,“她的占卜也不會錯的,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搖光閉上雙眼,凝神思索了片刻,睜眼道:“她就在那處宅子里?!?/br> 搖光所指的是方才她們搜尋的宅子不遠(yuǎn)處的另一處宅子,南喬顧不上詢問緣由,當(dāng)即與雁瑜帶著侍衛(wèi)前去搜尋。 南喬大抵這輩子都會記得自己見到柳初年時的心情,欣喜若狂,但又心如刀絞。 她跪在地上,將柳初年攬到自己懷中,顫聲喚著她的名字,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第29章 .救贖(一) 南喬小心翼翼地抱著柳初年,仿佛懷中的是絕世珍寶,生怕跌碎了一般。 “這是怎么了?”溫云岫隨即也趕了過來,她有些焦急地蹲下身去查看柳初年的傷勢。 搖光出手?jǐn)r下了想要逃走的鳳鉞,她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但卻硬生生地將這位曾為晉國大將軍的鳳君攔了下來。 鳳鉞也沒想到眼前這白發(fā)女子居然如此厲害,他本就沒想到會有人查到此處,而南喬等人來得更是讓他猝不及防,其中竟然還有武功如此高強的人。 搖光衣袖一振,一柄薄如蟬翼的刀刃從她袖中滑出,她兩指并攏夾住了刀刃,順勢將刀抵在了鳳鉞的頸上。 鳳鉞一僵,當(dāng)即便意識到眼前這女子的武功遠(yuǎn)在自己之上。 他縱橫沙場數(shù)年,就算武功不是頂尖,但也少有能像她這般完全壓制自己的人。 “你是息國人?”鳳鉞掂量清形勢后,微瞇著眼看著她手中的那片刀刃,“為何要參與到我晉國之事中?” 搖光冷冷地看著他,驀然抬手在他肩頭一抹,有骨頭錯位的聲音傳來。 鳳鉞咬牙悶哼了一聲,眼中閃過詫異與惱怒。 “搖光,你快來看一看,她有些不對?!睖卦漆恫榭戳艘环跄甑臓顩r,回過頭時見搖光已經(jīng)擺平了鳳鉞,便招手讓她過來。 搖光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以她所言為柳初年診了診脈:“她服了五石散。” 南喬的臉色當(dāng)即變了,她自小看得雜書就多,對著五石散也是有所耳聞。 她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柳初年,咬了咬唇問道:“怎么會這樣,就算是服了五石散,也不至于弄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