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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一進門,便聽到了雁瑜郡主的聲音,于是淡淡地笑道:“是啊,托您的洪福。” “師傅?!蹦蠁逃行┚执俚卣玖似饋恚吐晢柡蛄艘痪?。 柳初年見她這副模樣,感覺十分怪異。 在她的印象中,南喬素來是大大咧咧,帶著些稚氣,可如今這樣子卻讓她想到了方才的齊竹。 落座之后,柳初年自顧自地拿過來茶盞為自己倒了杯茶,方才抬頭看向雁瑜:“郡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 “倒也沒什么,只不過我聽南喬說向來看看你,便想起有些話要轉告你,故而一道來了?!毖汨るp手交叉放在桌上,十分有氣勢地看著她,“陛下有話要我告訴你?!?/br> 柳姑娘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不會被她那氣勢壓倒,喝了口茶方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什么話?我到底有傷在身,郡主總不至于讓我跪下聽旨吧?” 雁瑜方才都說了是“有話轉告”,當然不會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旨意,她之所以有所停頓只是想看看柳初年的反應,卻沒想到柳初年竟然這么四兩撥千斤地噎了她一下。 她皮笑rou不笑地看著柳初年:“陛下說,當日護國寺之事的確是他計劃不周,柳姑娘受傷他亦不想看到?!?/br> “哦?!绷跄険沃掳?,似笑非笑地看向雁瑜,“所以呢?” 雁瑜被她這一眼看的幾乎失語,隨即又意識到她話音中的嘲諷,但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陛下說,若你愿意回來繼續(xù)教授帝姬的話,他會給你所能給的最大權利,必不相疑?!?/br> 柳初年挑了挑眉,雖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卻已經(jīng)表達的很明顯了。 “不用?!币恢背聊刈谝慌缘哪蠁掏蝗婚_口,“師傅好好養(yǎng)傷吧,不用回來?!?/br> 她這一回答讓雁瑜與柳初年都有些意外,不知為何她的態(tài)度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轉變。 “父皇已經(jīng)請了新的女先生來教我了?!蹦蠁烫ь^看著柳初年,抿了抿唇,“雖然比不上師傅,但也算極好的。我知道師傅你不喜歡宮中,所以不必再回來了?!?/br> 柳初年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慢慢地摩挲著手中的茶盞,片刻后笑道:“你能如此想,那就好?!?/br> 雁瑜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幾轉,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徹底捉摸不透兩人的想法,便也不再多言。 柳初年覺得無話可講,又看了看時辰,便想要起身送客了。 這時,突然有敲門聲響起,齊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柳姑娘,白姑娘傳信來,說她馬上就要到南梁長亭了?!?/br> “白卿?”柳初年當即便站起身來,神色中帶了顯而易見的詫異與驚喜,“她居然來這么快!” 她向外走了兩步,方才意識到南喬與雁瑜還坐在一旁,回頭有些歉然地開口:“我有故人來訪,就不留兩位了?!?/br> 南喬沒想到自己素來不動如山的師傅竟有如此失態(tài)的時候,不禁想看一看來者究竟是何人,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雁瑜看了她一眼便猜到她心中所想,稍稍猶豫片刻,向著柳初年問道:“來者可是晉國的那位有名的‘白衣卿相’?” “不錯。”柳初年抬眼看著雁瑜,有些不悅。 雁瑜假裝沒有看出她的逐客之意,淡定地一笑:“我與她也曾有過幾面之緣,很是欣賞白姑娘,不知可否能隨柳姑娘一同去迎接?” 柳初年審視地將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見她的確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意思,方才矜貴地點了點頭。 南梁長亭位于京城之外,是出入京城的必經(jīng)之路,時常有人在此折柳送別,故而又稱“折柳亭”。 亭中也留下了不少文人sao客的詞作,大多皆是感傷離別的哀哀感嘆,若是離人看了不免更加摧人心肝。 只是柳姑娘卻沒有這番傷春悲秋的憂愁,她站在亭外看著遠處,神色中毫不掩飾的喜悅。 她這副歡喜的模樣卻讓南喬覺得有些扎眼,甚至有些嫉妒那個能讓她如此翹首以盼的人。 一行人沒等多久,便有一輛十分樸素的馬車駛來,緩緩地停在了她們不遠處。 大抵是一路風塵仆仆,馬車顯得甚是破舊,青色的車簾上沾染了不少塵土。 有一只白皙如玉般的手探了出來,緩緩地掀開了車簾,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她容貌艷麗,在一襲紅衣的映襯下更是美艷得不可方物,幾乎可以賽過山間開的最好的一支杏花。 雖是一路舟車勞頓,但她臉上卻沒有絲毫倦色,嘴角含著的那絲笑容讓人看了幾乎能平添幾分喜悅。 她的眼角有著一顆淚痣,為她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之色,實在是個天生尤物。 就算挑剔如南喬,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女子的美貌。 若柳初年的美貌清朗如天邊的明月,她的容貌則更似凡間富貴花。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奔t衣女子聘聘裊裊地走到柳初年身前,含笑嘆道,“我們這都多少年沒能見了,我只怕自己都要相思成疾了?!?/br> 柳初年顯然早已習慣她這副模樣,搖頭笑道:“你少貧嘴,還有外客在呢?!?/br> 聽了柳初年如此說,她像是才注意到柳初年身旁的兩人:“初年,這兩位是?” “這位是南喬帝姬,這位是雁瑜郡主?!绷跄甑叵蛩榻B了兩人,又笑道,“這是白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