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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又看到站在魚池旁,雙手叉腰還在置氣的晏姝。 不過今日晏姝的眉眼之間少了來時的憂愁,倒是恢復(fù)了幾分平日里伶俐的怒氣,似乎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般,“晏姝你……” “這個家如今這番模樣,再守下去也沒有意義,我也收拾收拾,明日與你們一同出發(fā)!” 晏姝說話間,大家發(fā)現(xiàn)她的語氣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到之前的模樣。 若兮也已經(jīng)起身,走出房間門,與子玉并肩站在走廊上,子玉偏頭看了一眼如朝陽般明媚的若兮,轉(zhuǎn)過身對著樓下眾人開口:“好!明日啟程!” 子玉看著晏姝,眼中帶著贊許,帶著欣慰,也帶著無盡的佩服。 不知是否是錯覺,一向陰暗潮濕的戴家宅院內(nèi),今日突然擠進了陽光,灑滿整個院落,落下一片黃金般的光點…… 第39章 第七卷 山有木兮木有枝(一) 出了湘城,向著東南前行,目標(biāo)直指八閩大地。 子玉一行人啟程送最后一批娘子關(guān)亡魂回歸他們的故鄉(xiāng)。 出了戴家宅院之后,晏姝的心情人眼可見的開朗了許多。 旅途中,子玉又包下一節(jié)車廂。 本意是為了讓晏姝有個獨自思考的空間,但顯然她并不需要,又恢復(fù)了往常那般聒噪。 剛一上車坐定,便駕輕就熟地叫來乘務(wù)員,點了一堆平素里不常見的糕點,邀著若兮品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不亦樂乎。 有了晏姝這般瘋狂投喂,幾日下來,子玉感覺若兮這手感,明顯圓潤了些許…… 到了南臺,下了火車,子玉尋了個環(huán)境不錯的旅社落腳。 這幾日,天氣已經(jīng)熱到極致,旅社環(huán)境宜人,門前幾棵棕櫚樹下是一條水系,水中有錦鯉游動,不過這里的錦鯉比北方大了不知多少,圓圓肥肥的,如同小豬一樣…… 晏姝的心情似乎一如這熱情似火的天氣,剛剛放下行李就邀著若兮出門逛街。 兩位女士攜手出門逛街有半日,晚餐之前才回來。 子玉剛巧上街去買了些當(dāng)?shù)氐乃?,本想提回房間給若兮品嘗,順便自己也在房間里休息片刻,卻被若兮神秘兮兮地擋在門外,沒能進門,吃了閉門羹。 無奈之下,子玉只能牽著小白到旅社一樓大堂,與臨時回來偷懶片刻的黑白兩兄弟喝著茶水,閑話家常,聊著護送娘子關(guān)陰兵時的奇聞異事。 八閩大地的茶葉確實不同凡響,本地的鐵觀音更是比非產(chǎn)地的要好喝數(shù)倍,一口下去,更加濃郁的茶香充斥鼻腔,在腦中回味綿長,驅(qū)散了被若兮關(guān)在門外的郁悶。 “疾行那小子速度太快了!我們兄弟二人費了牛勁都追不上!” 老白無奈地抱怨著。 “他靠什么本事傍身,你也知道,跟得上就跟著,跟不上也就算了,相信他還是忠于職守的?!弊佑裨谝慌詫捨坷习?。 老黑在一旁喝了口茶搭著話,“疾行本來就腳程快,如今又和打了雞血一般,跟上他確實費力?!?/br> “害,還不是子玉這次的人情賣的太足了,疾行生怕子玉把這好差事突然收回去一樣?!崩习谉o奈搖搖頭。 說話間,小白突然從子玉的腳邊搖著尾巴站起身。 接著就聽見有高跟鞋踏在木質(zhì)樓梯上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子玉與黑白二兄弟的閑聊,三人不約而同轉(zhuǎn)頭向臺階上望去。 只看見若兮換掉了她一直穿的輕便衣衫,整個人都換了個風(fēng)格。 精致的淡妝托得容顏出塵脫俗,三千發(fā)絲挽成發(fā)髻精致地盤在腦后,一襲白色的旗袍點綴著點點紅梅,貼身的旗袍襯著裊娜窈窕的腰肢不盈一握。 此情此景,子玉看的如癡如醉,縱使塵世間浮華千帆過,似乎也再不能入眼,唯有眼前之人才愿與之長相廝守。 三人的眼光齊刷刷定在若兮那里,連黑白兩兄弟都驚艷當(dāng)場,慨嘆陰陽兩界如此佳人,實屬罕有。 “若兮姑娘這可謂:九天仙女下凡塵!” 老白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嗇溢美之詞。 若兮臉上掛著盈盈笑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就在眾人驚艷與若兮驚為天人般的容貌時,又一陣高跟鞋的踢踏聲傳來,眾人定睛望去。 臺階上,晏殊也換掉了她往日那簡簡單單的衣衫,甚至剪掉了之前及腰的長發(fā),燙了個大波浪的卷發(fā)拖在肩膀。 不過一件旗袍朱紅的顏色,襯著濃妝艷抹的臉,著實令人眼暈 。 老白上下打量一番開口道:“晏殊姐,不瞞你說,你這一身就厲害了!” 晏姝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神看向老白,“哪厲害?” “仿佛那浣衣女手上的法器。” 老白堆著一臉壞笑,顯然后面沒憋著好話。 晏姝卻不以為然,“怎么講?” “搓衣板!”老白脫口而出。 “滾!”晏姝一個白眼丟過去,順手作勢就要抬腿脫鞋子丟老白。 “晏姝姐,你穿這個可不能抬腿。” 老黑適時提醒著晏姝,面容上始終沒有什么波瀾。 晏姝被這黑白兩兄弟氣得干瞪眼,叉著腰站在樓梯上,雙手撫著胸口給自己順氣。 “別這么說,晏姝挑的衣服,很襯臉色。” 若兮趕忙在一旁替晏姝說著好話,若兮心中也責(zé)怪自己,剛才只顧著換衣服,未曾照顧到一旁的晏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