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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雖然癥狀止住了,但是一定要切記,霍亂病毒或許還會出現,夏日切忌貪涼食用生水,即便覺得水熱難飲,也一定要煮熟放涼再飲。” 若兮擺擺手表示不必過分客氣,但是出于職責,還是要仔細囑托客棧老板。 “要得!要得!” 客棧老板的頭點如同搗蒜,滿臉堆著笑意,硬生生免了子玉一行人的住宿費與伙食費。 “還有切記不能食用生食,所有食物都要燙煮熟透再吃?!?/br> 若兮還是不放心,繼續(xù)囑托著客棧老板。 “好,要的!” 剛巧一旁的桌子上來了客人,客棧老板轉身去幫忙,這才讓子玉一伙人放松下來。 客棧老板熱情難卻,著實讓人難為情。 晏姝看著桌子旁“吧唧吧唧”喝水的小白,十分不解,“霍亂這個毛病,小狗不會得嗎?” “理論上講,也會?!?/br> 若兮也低頭看著小白,見它涼水喝得正歡。 “那小白怎么沒事?” 晏姝想起若是冷水有問題,那小白一直都是飲用冷水的,它卻始終活蹦亂跳,能吃能睡,流通正常,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自從見到它開始,他就從來沒生過病?!弊佑褚驳皖^看向小白。 小白聽見有不少人念叨自己,停止了喝水,抬起頭晃著尾巴看著子玉。 “他今年幾歲了?” 若兮只覺得小白身上,似乎有不少異于尋常小狗的地方。 “這個我也不清楚,在我拜師之前它就跟著師父了,如今與我朝夕相伴一十四年了,好像除了胡子由黑變白了,也沒有什么其他變化,多少也有些神奇?!?/br> 小白搖著尾巴,睜著大大的眼睛,左看一眼子玉右看一眼若兮,耳朵忽閃忽閃,偏著小腦袋好像在認真思考大家的話…… 按照計劃,送完川籍的亡魂,下一站繼續(xù)向南,便是護送湘籍的亡魂。 竹筒的重量越發(fā)的輕了,子玉的心情也不似出娘子關那番沉重了。 承諾履行得雖說遲了許多,但如果有機會能夠彌補,也算作亡羊補牢,聊勝于無。 不過若兮發(fā)現,南下時間越久,子玉的心情變好了,晏姝的心情卻越發(fā)沉重了,總覺得她有心事,也不似平日里那番愛說愛笑了。 尤其是霍亂止息之后,得知子玉計劃的下一站是湘城,她就突然開始悶悶不樂,想不到一向視飲食如性命的晏姝,也會有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 用過晚膳,子玉點燃聚魂香,坐在房間里畫著符咒。 平時定身符和平安符用得多了,總有短缺的時候,子玉無事時就會補畫上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若兮安靜地坐在子玉面前的茶案邊沏茶飲茶,燒好一壺熱水,用茶則捏出一小撮茶葉置于茶壺內,先用熱水澆燙一番,隨后將水倒出,接著又重新倒上新的水,祁門紅茶馥郁的茶香瞬間充盈著房間。 若兮倒上一小盞茶水遞給子玉,看著子玉的臉頰若有所思,“子玉,你有沒有發(fā)現晏姝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 子玉接過茶盞,手懸在半空中,看著若兮點點頭,“好像是,她的話似乎沒有平日的多了。” “可是遇到了什么心事?”若兮小心揣測著。 這個時候,一直趴在若兮腳邊打盹的小白,突然抬起頭搖著尾巴看向門口,顯然有人站在門口。 只是子玉與若兮在房間內等了有一會兒,敲門聲才響起。 若兮起身去開門,見到晏姝站在門口有些難以啟齒的忸怩,“若兮,小老大在嗎?” “在,進來吧?!?/br> 若兮微笑著將晏姝迎進屋子,并為她倒上一杯茶水。 晏姝擠出個微笑接過茶水,卻嘆了口氣,又放到了桌子上。 若兮轉頭和子玉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隨后在晏姝身邊坐下,“晏姝,見你最近悶悶不樂,可是有什么心事嗎?” “?。俊标替坪踉诔錾?,聽見若兮說話,才剛剛回過神,“沒有……”晏姝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沉默了片刻,晏姝抬起頭看向若兮,又轉頭看了看子玉,“若兮,小老大,我想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你去哪里?” 若兮也摸不到頭腦,轉頭看向子玉,又遞給子玉一個眼神,示意讓她仔細詢問一番。 “回家探親?!标替恼Z氣顯得甕聲甕氣的。 “哦?這么久還不知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子玉接過話頭繼續(xù)詢問。 “湘城?!标替粲兴嫉鼗卮鹬?,眼神卻始終緊緊盯著手中的茶盞。 “正好,我們護送的娘子軍有不少都是湘籍,你再耐心等待幾天,護送川籍亡魂,我們同你一起去,剛好也可以去你家拜訪一下。”子玉看著晏姝的眼睛等待著她的回答。 “這……”晏姝有些猶豫,抬頭看了看子玉,又看了一眼若兮。 見二人的眼神灼灼,盛情難卻,躊躇半晌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歸家的游子卻沒有應該有的期待與興奮,歸途中的晏姝,始終都是郁郁寡歡的模樣,與平日里的聒噪實在是大相徑庭。 “晏姝,你的本家是湘城的,怎么沒見你講過方言,平日里聊天反倒是北方的口音?” 若兮見晏姝一路上都不曾說話,害怕她孤單,找些話題為她解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