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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拆開禮物一般虔誠,一張潔白無暇的畫紙鋪陳在眼前,耀得子玉有些眩暈。 定了定神,子玉像技藝高超的畫師一般,虔誠而恭敬地面對著純凈無暇的畫紙。 隨后,雙唇變作的畫筆在畫紙上慎重的落筆,唯恐稍有不慎便污/染了整張畫作。 墨跡在紙上慢慢暈染開來。 時而繪制高山,高山高聳而堅實,山上的青松翠柏,隨筆尖的游走而聳立。 時而繪制峽谷,峽谷中,溪流緩緩流淌。 巖壁有些狹窄,阻擋了前進(jìn)的道路。 “不要怕……”子玉在若兮的耳邊柔聲低語,“你不舒服,我隨時停下……” 耳中傳來溫潤的氣息,若兮放棄了最后的矜持與抵抗,變成了完全的接納。 感受到對方的接納,畫紙的叢林中,仿佛出現(xiàn)了一個獵人。 獵人在林間往來巡視,尋找著自己的獵物。 一陣搜索后見到獵物就在前方,獵人朝著山丘上的獵物發(fā)起突擊。 仿佛海浪拍擊著巖壁般,若兮仿佛看到,眼中似有千朵鮮花競相怒放,又如同無數(shù)煙花在腦海中炸裂般絢爛。 心臟跳動得越發(fā)激烈,若兮緊緊攬著子玉,仿佛只有努力的抓住什么,才能在這黑暗之中找到寄托。 隨著畫紙一抖,如同抖落初夏睡蓮上的晨露,終于落筆成畫。 子玉撫摸著畫紙上未干的墨跡,欣賞著世上最完美的畫作。 隨后雙唇又變作印章,在畫作上印刻著只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印記。 睜開雙眼,見若兮睫毛掛著水珠,明眸閃動。 子玉寵溺一笑,眼中注滿柔情蜜意,輕輕吻凈若兮的雙眸 。 經(jīng)過了剛才一番折騰,若兮仿佛融化了一般,斂著呼吸,偷偷打量著對方的眉眼。 子玉睫毛微動,睜開了雙眼,似帶著一絲得逞般的笑意與滿足,用鼻尖點了點若兮的額頭,“怎么?” 若兮被子玉盯得臉頰發(fā)燙,趕快搖搖頭把臉埋起。 原來有些事情并不像洪水猛獸,當(dāng)彼此心中滿懷著愛意時,竟會如此美妙。 第28章 第五卷 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四.2) 剛剛在藥鋪忙完的晏姝回到樓上,見到子玉的房門微微開著,房間內(nèi)關(guān)著燈,無奈搖搖頭過去幫忙關(guān)門。 雙手即將把門合上時,猶豫了一下,又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見房間內(nèi)收拾得干干凈凈,衣服、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顯得異于常人的的謹(jǐn)慎。 也沒什么好看的,晏姝自顧自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了腳步打算出門。 就在這時,見到了子玉書桌上,從一本書里露出的一根紅繩。 晏姝走到書桌旁,伸手將紅繩自書本中抽出,是子玉的那塊玉佩。 原來平日里阿柔就是住在這方玉佩里啊,看著阿柔張牙舞爪的,不過這么小,只是一枚銅板的大小,晏姝暗嗤一聲。 剛想將玉佩再放回書本夾好,突然間一個預(yù)感讓晏姝的心為之一絞,隨即怔在當(dāng)場。 平素里子玉這靈玉貼身佩戴從不離身,如今又是緣于什么被取下,獨自夾到了這書本中?顯然是有些什么需要背著阿柔的事情。 這么一推理,晏姝只覺得心頭堵住了,隱隱的有些令人呼吸不暢的郁悶感充斥心中。 默然走出子玉房間,隨后晏姝又提了一壺酒回到了子玉的房間內(nèi)。 將酒倒進(jìn)酒杯內(nèi),更顯得百無聊賴,“陳依柔老祖宗出來說會兒話吧?!?/br> 思來想去,現(xiàn)在似乎也只有這么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見沒有動靜,又自言自語了一番,“老娘悶得慌……”隨后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墻上古代仕女圖突然張口“”喚我何事?” “哎呀媽呀!你要嚇?biāo)览夏?!求求你下次現(xiàn)身能不能換個陽間的方法……”晏姝撫著胸口,試圖撫平自己受到的驚嚇。 “有話快講,沒話我就回去了!”那陳依柔何許人也,也是個不好惹的主。 晏姝也不敢惹怒了阿柔,惹怒了她自己端得是沒有好果子吃,“哎呀別著急呀,我是真的悶,想找人嘮嘮嗑?!?/br> “我和你沒話可講!”阿柔毫不客氣。 “別呀!”晏姝有些慌亂。 “我走了。”阿柔依舊擺著架子。 “要不逢年過節(jié)我多給你燒一份紙錢,再多加點供奉?” 也不知道阿柔用不用得上這些,為了找個人聊天,晏姝只能委屈自己服個軟。 “成交!”沒想到阿柔答應(yīng)的這般爽快。 “你這人……”晏姝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把這位姑奶奶叫出來了。 “你這個時辰叫我所為何事?”阿柔的語氣平順下來,倒也不那么盛氣凌人,似乎還有一點好聽。 晏姝又獨自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你說,這子玉從小便跟著你,你撫養(yǎng)她長大,看這情分,按照輩分你怎么也算她半個野娘。 如今,你這好大兒讓別家白菜給拱了,你怎么就沒半點想法?” 說到這個,阿柔只覺得自己也跟著有點堵心了,“想法嘛,也是有的……” “對嘛,我就知道你也不舒服。”晏姝慶幸自己找到了知心人。 隨后就聽見阿柔陰陽怪氣道:“非也,我的想法是,那顆白菜清脆可人,怎么也比你這顆老幫菜強(qiá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