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中槐花妖
若卿覺得這孫府看起來表面光鮮,內里實在不堪,幾個人討論來討論去,還是沒個人說到底誰來當這誘餌,那水鬼若不除去,哪個知道誰會是下一個呢。 看見這里還坐著兩位老爺,應知問道:“不知貴府大老爺可在?” “這……他這房人丁凋零突發(fā)重病,都去了?!倍蠣斖掏掏峦?。 “這水鬼可是與你孫家有什么關聯嗎?”應知又問了一遍,這邊幾個人一時都沒有做聲, 若卿盯著二爺問道,“若與你孫家無關又怎么會專門纏著你孫家不放,孫家二爺,你可知你現如今早已邪祟侵體,恐命不久矣!” 二老爺大驚失色,嘴唇不安地張張合合,冷汗從鬢邊留下,問道:“這……這可如何是好,道長救命??!” 應知在旁邊看著他們不語。 若卿有些氣不過,說道:“若你們真心想讓我們幫你除妖,就派出一個人來當做誘餌,別讓我們夫妻在這里陪你們空耗,你放心,雖然我們不一定能保這人安全,但是若是死在水鬼手里,我們也會替他報仇的,不會讓他白白犧牲?!?/br> 眾人囁喏著,誰都不肯站出來說話,老夫人閉著眼睛,嘴里默念佛經,手上轉著佛珠,二夫人看著二老爺,嘴角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四爺還是在斗蛐蛐,充耳不聞。 若卿看這一群縮頭烏龜,一家人百家樣,心里止不住唾棄,正想站起身來和應知就要走,旁邊叁爺從門外走來,道:“我愿意當這誘餌引那水鬼出來?!?/br> 若卿看他,心想他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這孫家也就這么一位有種的,于是說:“明日午時在孫家池塘等候,助我們除水鬼?!?/br> 兩人便出了這宅門。 后面眾人神色各異,老夫人左手攙著仆人,右手拄著拐杖,罵道:“都是你們這幾個孽種干的好事!竟叫你叁弟背鍋,我這老不死的真是造孽生出你們倆這個孽畜!”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四爺無可無不可地拿著蛐蛐也走了,二爺憂心忡忡,邁著步子想要去醫(yī)館看看,他最近確實時常精神不濟。 叁爺回屋子里,叁姨太太還在昏睡,他撫過女人的鬢角,道:“屏兒,等我干完這事,我們就遠走高飛,離這污濁之地遠遠的,再不回來?!?/br> 夜色降臨,若卿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她一邊踢著一顆石子,一邊罵道:“分明就是這孫府造了什么孽,那水鬼才會纏著他們,還瞞著我們,要不是怕她再傷人,我才懶得管呢!” “若卿,咱們既然是身在道門,就要鏟jian除惡,維護人間,這妖精既然害人,不管它害的是好人還是壞人,都要將它除去,不可因他人亂了我們的道心?!睉x正嚴詞地說道。 “我知道的,只是覺得他們都要死到臨頭了,還這樣,真是....話還沒說完,應知身后的劍就飛出去了 他們看見那昏暗的街角,有一男一女正在墻邊纏吻,男子下邊鼓脹,掏出陽具插入女子體內,兩人臀股聳動,好不快活。 突然應知的赤烈劍出鞘一劍刺入這女子的身體,那女子瞬間消散逃跑了,男子看見右肩上一把劍插在墻上,身下的女子也不見了,嚇得叁魂沒了七魄,陽根立刻就軟下來了,他摸著沒有知覺的陽具,心里惶恐,怎么摸都沒有要硬的意思,轉頭看兩人,應知把若卿拉到身后,對那男子道: “先把褲子穿上?!?/br> 那男子把褲子穿好后,神色有些恍惚,問道:“不知剛才我cao的是誰?” “是一個妖精,她在吸你的陽氣?!?/br> 若卿見他面色蒼白,顯然是縱欲過度,陽氣都快被吸干了,看來平常是沒少找妖精的。 遞給他幾張符紙,說道:“這幾張符紙你回家燒了化成符水喝掉,別再在這街上找妖精了?!?/br> 男人接過符紙道謝,心里還在回味剛才的銷魂,想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兩人回到院子里,應知拿過一張符紙封住這槐樹,里面有一個女妖在大叫:“臭道士!你干什么,你傷我rou身,現在還要封住我,就許你們凡人找樂子,我怎么就不能找?你們實在欺人太甚!” 若卿心想,這槐樹現如今是開花期,正是要授粉的時候了,槐樹精就在外面勾搭男人吸陽氣。 于是回答她:“自古人配人,妖配妖,你若是思春想找男人,大可以去找些樹妖同你一起云雨,我們也不會過多干涉,可你去吸那男人陽氣,長此以往他是命不久矣,會破壞凡人的陽壽的?!?/br> 這槐樹精不吭聲了,半天才道:“臭道士,你把我放出去,我不去找凡人就是了?!?/br> 應知坐在棗樹下喝茶,不理她,若卿坐在秋千底下說:“你說不去便不去,可是你把那凡人的陽氣吸走了可怎么辦呢?” “你們不是給了他符紙嗎?他沒多久就可以恢復的?!被睒渚珣崙嵅粷M。 “那是我們做的補償,那你怎么補償我們?” “你想怎樣?” “你先給我來個花瓣雨?!?/br> “你...我現在還沒到花瓣凋零的時候?!?/br> “不來是吧?” 槐樹精心有不甘,還是給她下了花瓣雨,若卿一邊蕩秋千一邊抬手接那漫天的花瓣。 “師兄,你看我!”這秋千被槐樹精施了法術,蕩的越來越高,隨著她的嬌笑一聲一聲撞擊應知的心里, “小心點”,應知看著她周圍飄落的槐花瓣,隨著她的留仙裙蕩漾在空中,頭上的發(fā)飾在鈴鈴作響。 突然這結實的麻繩斷裂,若卿從高處掉落下來,她尖叫著捂住臉,應知飛身上去把她接住,若卿一手捂住心口,一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顫聲道:“夫君,我...”,喘了兩口氣兒,又道:“嚇死我了,還好有你!” 轉身看那槐樹精,就要起身上去,應知攔住她,“算了,別跟她一個妖精計較?!?/br> 那槐樹妖一股腦躲進樹干里,不再出來。 若卿癟癟嘴:“可是,可是我心口好痛。” “那我給你揉揉。” “你...你討厭!”若卿不理他轉身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