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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嶼亦從頭到尾都在逃避著他的喜歡。 他是怎么覺得兩人發(fā)生了那樣的關系后,還能夠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處下去的?至少沈晏白做不到。 更何況他逃避上海的那攤爛攤子實在太久,也確實應該回去面對現(xiàn)實了。 沈晏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說:“不去了。” 江中嶼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從嗓子眼里吐出一個遲鈍的“哦”字來而已。 作者有話說: 我真的只酸一會兒子?。捻斨伾w逃跑) 第51章 日出 離治多最近的機場是玉樹巴塘機場,過去要大概三個小時。 去上海的航班每天只有一趟,十點出發(fā),也就是說如果要趕當天的航班,沈晏白必須要早上五點多就出門。 江中嶼說:“要不過去住一晚也成?!?/br> 但沈晏白不想再多待一晚上了,所以道:“你就在家休息,我蹭倉拉的車,他們不是去度蜜月么,走得也早?!?/br> “我送你吧?!苯袔Z說,“我們走早點。做人總要有始有終?!?/br> 江中嶼的表情挺認真不似作偽,沈晏白卻覺得對方哪根筋沒搭對,明知道如今相處時氣氛尷尬,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還來什么有始有終。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他自己尷尬而已。 沈晏白嘆了口氣,最后想這大概也確實是自己和江中嶼最后一次見面了,送就送吧。 第二天天還沒亮,沈晏白就起來了,結果看到廚房里燈亮著,還有煎蛋的香味。 沈晏白問江中嶼這是起了多早。 江中嶼給他遞過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說:“早飯必須得吃?!?/br> 沈晏白接過來,邊吃邊看著江中嶼把行李全都放進后備箱里。 沈晏白吃完后,江中嶼還把碗給洗了,邊洗邊問他:“你連碗都不會洗,以后怎么辦?” “有洗碗機啊,”沈晏白說,“再說了,想找個幫忙洗碗的人多容易,花點錢就行了?!?/br> 江中嶼沒再吭氣,把碗里的水漬擦干凈。 沈晏白交代道:“我有輛車還在我被搶劫那個地方,等著去提,你要是有時間就幫我去提了,車直接賣了就成。要是沒時間就算了?!?/br> “嗯?!苯袔Z上了車,拉好安全帶,“知道了?!?/br> 沈晏白坐上副駕駛,車駛入大道,眼前是筆直的公路,向著另一方開闊的,但不屬于江中嶼的世界。 車上放著樸樹的“平凡之路”,這一幕意外的與來時的路途重疊了,沈晏白突然想如果可以回到那時候——也挺好的,他和江中嶼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相處。 也許是離別的情緒作祟吧,這一路上都異常的沉默。 沈晏白不說話,江中嶼也始終沒有開口。 單曲循環(huán),樸樹不知疲倦的唱著情緒,沈晏白這一刻并不覺得難過,大概是腦海里被太多的雜事所充斥了,所以只覺得心口有些悶,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溢出來了。 當暖黃的光線從地平線一角漫開來時,整個黝黑的大地仿佛一瞬間被碎金的顏色給點亮了。天幕乍分,銀河倏卷,霧氣漸薄,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金河,黑暗驟然間蕩然無存,這世界被分割成為無數(shù)鮮艷的色塊,緩慢而又悠遠的蔓延開來。 遠遠地,沈晏白聽到樸樹低沉的歌聲里夾雜著火車“轟隆”開過去的聲音,像是帶來了,又帶走了從未消亡的歲月與歷史。 日出,往往象征著新生,這是比日落更加壯美迤邐的風景。 尤其當那一列列的火車從光的另一頭駛來。 “這里是必經之路,”江中嶼開口說道,“當年我父親要去世之前,我們帶他來這里看了最后一眼。” 沈晏白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下了大抵是他進可可西里里最好看的一張照片。 江中嶼的剪影也在鏡頭里,他沉默的占據(jù)了這場震撼的日出的一隅。 他只是沉寂坐在這里,卻與可可西里融為一體,經久不息,強大而又溫柔。 人們都說心動是不經意的、是突如其來、是讓人措手不及的,可這一刻,沈晏白聽到了自己身體每一寸肌膚活絡起來的聲音,每一寸血rou沸騰起來的聲音,心跳難以抑制、撲通撲通叫囂跳躍,爭先恐后要從眼里、從嘴巴里跑出來的聲音。 他凝視著他的側影。 沈晏白以前想過,如果他真的能夠和江中嶼在一起,將面臨異地戀的問題。并且他也自私的想過,自己的工作特殊,能賺的錢不少,到時候就讓江中嶼跟自己一起去上海打拼,讓江中嶼將就自己。 可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他的這個想法是多么的錯誤。 江中嶼和可可西里的無數(shù)野生動物沒什么兩樣,可可西里以外的世界對于他來說或許才更像是一個金絲籠——他不能被束縛住,變成一只被折斷翅膀的鳥雀,他應該在這片蒼茫的曠野上繼續(xù)翱翔。 此時沈晏白又覺得他們倆沒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對異地的問題了。 “你之后什么打算?”沈晏白終于開口說話,“我回去之后?!?/br> 江中嶼的指尖輕點方向盤,淡淡道:“暫時是計劃做志愿者?!?/br> “志愿者?”沈晏白愣了一下,“什么志愿者?” “之前老曾引薦我聯(lián)系了一下他們的上級,近幾年可可西里這邊走私的情況有些嚴重,而干這行的很多警察都已經特別眼熟了,所以他們缺少一些眼生的志愿者,”江中嶼說,“雖然不是像老曾那種正式的編制,但總能幫上點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