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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嶼想起好像快中秋了,于是抬起頭去看月亮,還沒圓起來,彎彎的一輪而已。 他瞄到二樓的窗臺上有一片襯衫衣角,單薄的肩膀緊緊挨著墻側(cè)。 江中嶼收回視線,語氣淡淡的:“祝你幸福?!?/br> 倉拉有些急了:“我還喜歡你?!?/br> 江中嶼心中長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往屋子里走,邊走邊說:“倉拉,你的未來丈夫我見過,是個很好的人,你不該這樣。” 倉拉拽住他的衣角,失望的說到:“嶼哥,你不喜歡我了嗎?” 沈晏白發(fā)現(xiàn)自己沒煙可抽了,在他抽完第一根還準(zhǔn)備磕出第二根的時候。 其實這包煙的壽命已經(jīng)夠長久了,以前他一天好幾根的抽,一包煙至多三四天就沒了,可這包煙卻堅持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最近很少抽煙。 江中嶼和倉拉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耳邊似乎還能隱約的聽到倉拉說的那句“我還喜歡你”,煩躁的情緒涌上心頭,沈晏白從窗臺上跳下來,重重的合上窗戶。 他坐在床角發(fā)了會兒呆,手指無意義的翻動著相冊里這段時間拍的照片。 有一部分,是江中嶼給他拍的照片,隨意得好像沒有絲毫感情,真的只是幫陌生人拍了幾張照片。 沈晏白又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轉(zhuǎn)了好幾圈,想不知道江中嶼會住在哪個房間。 不過他直到睡著,都沒能等來答案。 第二天他倒是醒得很早,洗漱完出門時天都還沒大亮,倉拉在槐樹下同薛一說笑,見到沈晏白出來,她很自然的打了個招呼:“醒啦,屋子里有早飯,可以去吃。” 沈晏白走進去,發(fā)現(xiàn)江中嶼已經(jīng)坐在里面了。 沈晏白隔了江中嶼一個空位坐下,把碗放在掌心。 “睡得怎么樣?”江中嶼笑著看他,屁股一挪動,就挨在了他身邊坐下,手還很自然的抬起來揉了揉他精致打理過的頭發(fā)。 “還行?!鄙蜿贪卓辛藗€饅頭說到。 “那就行,”江中嶼說,“我今天要去做的事兒還挺多,要不讓倉拉帶著你在縣城里轉(zhuǎn)轉(zhuǎn)?她對這片兒比我熟悉得多?!?/br> 沈晏白心道這兩人莫非已經(jīng)和好,連指使對方陪客這種事都這么隨意的嗎? 沈晏白剛想問,倉拉就從外面走進來:“好呀,沒問題呀,待會兒吃完飯我就帶沈先生去逛逛?!?/br> 江中嶼笑道:“你比他大,叫他小沈不就得了,這么客氣干什么?” 倉拉捂著嘴直笑:“這不是怕沈先生介意嗎!” 江中嶼看沈晏白一眼,問他:“你介意嗎?” 沈晏白說:“有點?!?/br> 倉拉沖江中嶼做了個鬼臉,還聳了聳肩,一副“你看,我就知道”的模樣。 江中嶼無奈的笑了笑,這一切都被沈晏白納入眼底。 第32章 還挺甜 平心而論,倉拉是個熱情善良又不拘小節(jié)的姑娘,她完全把沈晏白當(dāng)作一個過來旅行的客人對待,完全沒有意識到在沈晏白的心中,兩人應(yīng)該算是情敵的關(guān)系——是的,情敵,不管他對江中嶼的喜歡到底是因為什么,那都是喜歡。 “從這個地方看過去,能望見雪山?!眰}拉介紹道,“算是個觀景臺吧。” 沈晏白順著倉拉指著的地方望去,果然連綿不絕的雪山映入眼簾,一看就覺得冷,沈晏白不由得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好像很怕冷,”倉拉笑著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男人那么怕冷的。” “有點。”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沈晏白就怕冷,他并不是沒有在零下的地方待過,甚至還生活過,可每次冬天一來,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按下了暫停鍵,做什么事反應(yīng)都會慢半拍,像一只冬眠的動物。 縣城并不大,攏共就那么兩三條街,兩人逛了不到倆小時就差不多了,倉拉尋了個地方吃午飯。 路上也沒什么車,看上去有些冷靜。 過街時倉拉刻意慢下步伐等沈晏白與他并肩,結(jié)果剛停下來往后看,她的身后就有一個男人猛地撞上了她,連句道歉也沒說的停在那里。 倉拉輕輕的皺了皺眉頭,回頭望去,臉色剎時大變。 兩人應(yīng)該是認識,那男人沖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說了聲“好久不見”。 倉拉下意識的往后退,撞到沈晏白的肩膀上,沈晏白也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 倉拉臉色蒼白的拉住沈晏白的袖子,說:“我們先去吃飯吧?!?/br> 她的動作僵硬,甚至看也不敢看那個男人一眼,但兩人與他錯身而過的時候,沈晏白清楚地聽到那個男人說道:“你這小妞,咋還裝不認識我呢?” 倉拉頭都沒回。 沈晏白有些好奇,但修養(yǎng)讓他沒有恬不知恥的去打探倉拉的隱私,盡管接下來倉拉的表現(xiàn)都有些魂不守舍,沈晏白也一直都沒有問。 吃完午飯,倉拉沒什么想再逛街的心思,沈晏白也想回去休息,所以兩人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下午四點左右,沈晏白坐在房間的窗臺上看到不遠處江中嶼也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個籃子,上面放了幾個已經(jīng)空了的碗,沈晏白注意到還有一小疊的紙錢。 這是去掃墓了? 把手機揣回兜里,沈晏白從窗臺上跳下來,飛快的往樓下奔去。 出樓道口的時候他停下動作,緩了緩,把呼吸平靜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