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惠稍許沉默后，說：“你能猜到我來這兒的原因？不見得，說說看?！?/br>
    “今天中午你們跟蘇夢瑩一起吃的飯，我的情況她大概會跟你們說一說，就算她不主動說，也保不齊你們當(dāng)中會有人問，比如那個姬水，看她對你比較關(guān)心，對我又比較好奇的樣子，她八成會問吧？夢瑩跟我是好姐妹，也就必然會把我往好里講，你聽了心里多少有些觸動吧？然后就過來探個究竟？”葉未央將音量提高兩度，警告道：“孩子，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

    “你說的倒也沒錯。不過還有一部分原因你沒說出來?！?/br>
    “還有什么原因？”

    “還有一部分……”方佳惠抬頭看看暗黃的燈，托著腮使勁想想：“還有一些……連我自己也太不知道的原因?！?/br>
    葉未央的眼皮跳了跳：“小方，抱歉，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你是不是太寂寞了？我認(rèn)識不少姑娘，學(xué)歷高長得俊的也認(rèn)識幾個，要不要我介紹？”

    “好意心領(lǐng)了，沒想到你資源還挺豐富！”方佳惠的眼睛突然有點酸，“葉老板，恕我冒昧地問一句，你的床上招待過多少女客人？”

    “不多，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br>
    “呵！沒想到你還有做余美顏的潛質(zhì)?！?/br>
    “不敢不敢，余美顏的床客前后相加三千多，我差的遠(yuǎn)呢！”

    方佳惠失聲笑了出來。

    葉未央自認(rèn)剛才那句話沒什么笑點可言，就問：“你笑什么？”

    “笑我狗眼看人低了?！狈郊鸦葑猿暗馈偛耪f出余美顏，她有些后悔，畢竟年代遠(yuǎn)了，好多人不太知道，說出來像是在賣弄學(xué)問。葉未央能知道她，方佳惠的確意外了。

    葉未央一下就明白了，她在桌子上劃道橫線，說：“咱們兩個在有些方面確實不在同一條水平線，比方說，jiejie的閱歷你這輩子也比不了。也不怪你狗眼看人低。”

    方佳惠尷尬道：“我沒有別的意思?！?/br>
    “沒關(guān)系。你這杯酒要喝完了?！?/br>
    “怎么辦？還想再喝點?！?/br>
    “再喝……可是要代價的?！?/br>
    “什么代價？”

    “什么代價……”窗外夜色正濃，一輪彎月在看起來不算太高的天邊掛著，葉未央伸出食指輕劃她的唇：“還想借人消愁嗎？”

    方佳惠含住她的指尖，舌尖輕挑：“這等代價，愿付雙倍。”

    “呵，沒心結(jié)了？”

    “有，等你解開?！?/br>
    “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我家姨媽到訪，今晚身上不便?！比~未央站起身，又給她調(diào)了一杯酒：“夜未央，請慢用?！?/br>
    第37章

    元旦到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新年不一定有好天氣。元旦當(dāng)天霧霾嚴(yán)重，能見度極低，外出的行人不少都戴上了防毒面具。

    難得假期，姬水和伊苒本打算去郊外走走，見霧霾如此嚴(yán)重，只能作罷。兩人正商量該如何度過這個短假，吳卓航就打了電話過來，約姬水一起吃午飯，說是他還約了幾個同學(xué)，就算做是同學(xué)間的小聚會。姬水問清是哪幾個同學(xué)，就低頭思量。她開了揚聲器，伊苒能聽清他們的講話，她見姬水這樣，就知道她那幾個同學(xué)多少有點重要性，便拍拍她的手，朝她點頭，意思是你該去的。姬水原本想著也是該去，又覺著假期應(yīng)跟伊苒一起過才有意思，又有些不情愿?，F(xiàn)見伊苒示意她該去，就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姬水去蜀味參加同學(xué)聚會，伊苒一人在家百無聊賴，就興致缺缺地抱著薯片打開電視看，頻道按了一圈，沒有一個中意的，電視劇不喜歡，新聞看多了膩，綜藝節(jié)目太無趣，總之，無聊。剛想關(guān)掉電視，胡小兵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元旦了，該去看看導(dǎo)師方庭海了。

    他們兩個是同一導(dǎo)師，又喜結(jié)連理，結(jié)婚時方庭海還是他們的證婚人，去看望這樣一位親師父，自是要成雙成對地去才顯尊重。伊苒發(fā)微信告訴姬水她的去向，就跟胡小兵一起去了方庭海家。他們是打車去的，在這種節(jié)日里去看望長輩，不喝點酒不太可能，開車不太方便。

    方庭海住在北五環(huán)的一個別墅區(qū)，家里的裝飾是純中式，古香古色的極是典雅。胡小兵跟伊苒提了禮物剛下車，方庭海的妻子先一步迎了出來：“小兵兩口子來了！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來這兒就是來家，帶什么禮物！”

    “禮節(jié)不能少嘛，”伊苒親熱地挽住她的胳膊，玩笑道：“師母最近有什么煩心事沒有？有的話說出來讓我們樂呵樂呵。”

    “你這臭丫頭，又來尋我開心！看我氣色比你好你就嫉恨了是不是？”

    “太是了！跟您一起出門眼神好點的覺得您是我姐，眼神壞點的肯定覺得您是我妹，能不嫉恨嘛！”

    “哈哈哈，要不我喜歡跟你聊天呢，因為你凈說些肺腑之言?。　睅熌感Φ氖炙?，她是煙臺人，自小長于海邊，生來就帶著一股豁達(dá)。她跟伊苒和胡小兵都來自齊魯之邦，跟他們兩個也就十分親近，講起話來也隨意些。

    進(jìn)了屋，把禮物放下，胡小兵問：“師母，方老師呢？”

    “這兒呢！”方庭海從廚房露出半個腦袋，喊道：“小兵伊苒到了？等我做完這道糖醋鯉魚咱們就開飯，今兒高興，咱們幾個好好喝點?！?/br>
    “好嘞！”胡小兵走到廚房往里瞧瞧：“方老師，最近我也學(xué)了幾道菜，給您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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