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過不妨礙欣賞他詩，那么多女人對他著迷，總是有原因的。張幼儀，林徽因，凌叔華，陸小曼，都是拔尖的聰明，她們喜歡他，他總歸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不說他了，姬水，背首詩來聽吧。”

    “想聽誰的？”

    “誰的都行?！?/br>
    “嗯，”姬水側(cè)頭看一眼伊苒，又閉上眼睛，輕聲誦道：“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我放下過天地，放下過萬物，卻從未放下過你。漸悟也好，頓悟也罷，世間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閑事……”

    伊苒瞇起眼睛，安靜地聽著。據(jù)說這詩的作者是倉央嘉措，但是還有待考證，其實這是無所謂的事，詩詞足夠優(yōu)美動人，這就夠了。她的心思隨著姬水背出的句子飄向了那天空湛藍(lán)白雪皚皚的雪域高原，那個她去年剛剛踏足過的地方。她沒告訴姬水，她去西藏時，身邊帶的唯一的一本小書就是倉央嘉措的詩集，這算是緣分么？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應(yīng)該算吧。

    一首長詩背完，伊苒嘆道：“我對你的記憶力真是無話可說，這么長的詩，幾乎一字不差，簡直讓人無從嫉妒?！?/br>
    姬水俏皮地眨眼睛：“所以你不用嫉妒，只需要仰慕就好啦?！?/br>
    “所以你又開始自戀了，真是一點(diǎn)都夸不得。”伊苒感覺體力恢復(fù)了不少，就呼口氣說：“老了老了，以前逛街一整天都不覺得累，那精神頭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現(xiàn)在才大半天腿就灌了鉛，真是老了，歲月不饒人??！”

    “不是老了，是你懶了?！奔瓊€身，趴到床上，“以前你天天跑步，現(xiàn)在呢？不跑步了，瑜伽也不練了，只知道天天坐著?！?/br>
    “這倒是，天天做著愛?！?/br>
    “難怪向尚說你是小黃人，你還真是泛黃于不動聲色之間。”

    “咦，我很嚴(yán)肅的。你的皮膚和精神為嘛這么好？跟我們天天上演動作片有直接關(guān)系好不好?！?/br>
    “你的意思是那些皮膚不好精神也不好的是愛沒做到位？”

    “嗯哼?！?/br>
    “同學(xué)，如果皮膚不好精神不好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呢？”

    伊苒語塞，憋了一會兒才說：“討厭！我說的是成年人，你偏往孩子身上想，你才是小黃人，不對，是大黃蜂！”

    姬水大笑：“大黃蜂？我倒榮幸了，跟你說件事，裝修加上買家具，親愛的，你這幾年辛辛苦苦攢的那些錢只剩下不到兩萬了。”

    伊苒詫異道：“還有兩萬嗎？這么多！我以為早就花光了呢?！?/br>
    “也快了，家電還沒買呢，買上兩件你也就成窮光蛋了?！?/br>
    “是呢，我好窮，好窮好窮好窮，”伊苒在床上滾一下，說：“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傍了你這樣一個富婆，不愁沒錢花。”

    姬水揚(yáng)起眉：“假如我不給你錢呢？”

    伊苒也揚(yáng)起眉：“也沒關(guān)系，反正我自己有手，能掙。”

    “真不會聊天，”姬水一臉不高興地把被子捂到頭上：“就不能說點(diǎn)討我歡心的話來聽?。坑憛?！”

    “生氣啦？”伊苒扒拉開被子，咬她鼻子：“真小氣，討你歡心的話該怎么說？你教教我?！?/br>
    姬水羞意十足地把頭埋到伊苒胸前：“不嘛不嘛，人家就是要你養(yǎng)，就是要花你的錢，就是愿意讓你拿人家當(dāng)閨女寵嘛?！?/br>
    伊苒驚叫道：“媽呀！你殺了我我也嗲不出這鬼哭狼嚎來呀！”

    “你才鬼哭狼嚎！”

    “說真的，姬水，”伊苒把臉抹嚴(yán)肅，說：“你聲音這么好聽，真該去當(dāng)配音演員，還必須是給日本的愛情動作片配音，一定比她們原聲效果好?！?/br>
    “這主意倒是真不錯，”姬水也把臉蛋拉扯嚴(yán)肅：“只是……你舍得讓我叫給別人聽？”

    “雖說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可是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不舍的……”

    “所以嘍，配音演員什么的，讓別人去當(dāng)吧，我還是只叫給你一個人聽好了。”說著姬水壓倒伊苒身上，吻了下去。

    舌尖在背上流連的感覺就像過了一層細(xì)微的電，酥酥麻麻的，當(dāng)真美極了，間或腰腹處被咬一口，那酥酥麻麻的電又變成吃了梅子一般的酸酸爽爽，從方寸之處蔓延全身，不足以喊出聲，而足夠使人沉醉。伊苒被親的迷迷糊糊，理智完全塌陷之前，她嘟囔了一句：“好累的，這樣真的好嗎？”

    姬水不說話，只埋頭苦干。

    兩人的睡裙早已被丟到了一邊，花叢里的手指正朝著她的渴望處試探，她抱住姬水光裸的背，又嘟囔一句：“好吧，其實這樣……也不錯?！?/br>
    第29章

    向尚終于懷孕了。

    除了老公肖灑以外，首先得知這個消息的竟然不是伊苒，而是姬水。

    周四是向尚該來例假的日子，該來的日子沒來倒沒什么稀奇，畢竟提前幾天或拖后幾天都屬正常。而對備孕的女人來說就不太一樣了——大姨媽提前來了，說明這個月的糧食糟蹋了；大姨媽該來的時候沒來，小心臟開始撲騰了，會不會懷上了？

    向尚自備孕以來，心臟撲騰了無數(shù)次，結(jié)果沒有一次能撲騰出點(diǎn)花兒來，也就帶著渺茫的希望灰心了。就像這次，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大姨媽沒按時來，她也沒覺得有什么，找出一根驗孕棒就例行公事地去了洗手間，出乎預(yù)料的，驗孕棒上清清楚楚地顯示出了兩道紅線，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揉揉眼再看一遍，確實兩條線，又以為驗孕棒壞了，又找出兩三根再測，還是兩條線，這下信了，真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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