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全是鼓勵獎！”伊苒忍不住損了胡小兵一句。

    “嘿你這人！甭管怎么說，我攝影水平比你強這個你得服吧？”

    “服！都快服毒自殺了！”

    姬水見不得他們打情罵俏，急忙把手機塞給胡小兵，說：“麻煩你了?！?/br>
    “不麻煩不麻煩?！?/br>
    姬水和方佳惠往高處站了站，方佳惠先是搭著姬水的肩拍了一張，然后又站到姬水身后，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下巴放到了她肩上。這個姿勢足夠親密，伊苒看了一眼就不再去看，背過身獨自往前走去。

    姬水不喜歡跟別人太親近，方佳惠的親密動作讓她很難受，今天她已經(jīng)遷就方佳惠太多次了，這次如此親密，實在沒法遷就了，就用力掰開方佳惠的手，說：“這樣的姿勢，你知道的，我做不來?！?/br>
    “只是拍張照片也不可以嗎？”方佳惠的聲音楚楚可憐。

    “不可以，”姬水不忍打擊她的興致，也絲毫不愿妥協(xié)，就溫和地說：“入鄉(xiāng)隨俗，來到北京，就照顧一下我的習(xí)慣吧，謝謝?！?/br>
    方佳惠知道姬水有多固執(zhí)，只好并排站在一起拍了一張。

    胡小兵拍照確實不錯的，無論構(gòu)圖還是光影都能達到專業(yè)水準，方佳惠看了頂喜歡。胡小兵琢磨著他身為師哥必須得照顧師妹，怎么也得讓伊苒跟姬水單獨聊聊，要不多對不起這次偶遇？就趁機對方佳惠說：“要不我多給您拍幾張？你看那邊的景兒就挺好，咱們過去吧?！?/br>
    方佳惠就跟他一起過去了。臨走前看了看姬水，又看了看遠處的伊苒，嘴唇動了動，沒說什么。

    他們一走，姬水立刻小跑幾步追上了伊苒，跟她并肩走著，也不說話。

    走出20多米，伊苒看看姬水腳上的匡威，先開了口：“以后爬長城最好穿登山鞋，帆布鞋抓地力不夠，有時候會打滑?！?/br>
    見她關(guān)心自己，姬水的心情瞬間陽光燦爛，“剛才走神了，不小心摔倒的。你做修復(fù)經(jīng)常會弄傷手么？”

    “還好吧，剛跟張師傅學(xué)那會兒有時會被刀子割破手，現(xiàn)在好多了?！?/br>
    “張師傅……就是張國華吧？聽說他嚴的很，也不輕易收徒?！?/br>
    “是啊，難得有幸能成為他徒弟?！蔽L(fēng)撲倒臉上很舒服，伊苒覺得就這么聊聊也挺好。

    “嗯，嚴師出高徒。佳惠以前在日本留學(xué)，在那邊也學(xué)過修復(fù)。你們倒是可以交流一下?！?/br>
    佳惠？叫的還真親熱！伊苒能看出方佳惠對姬水的喜歡，她試探地說了句：“你跟方佳惠……挺好的?！?/br>
    “還好，”姬水客觀地說：“她人不錯，挺熱情的，就是有時讓人吃不消。”

    “你們住在一起？”

    “她剛來，暫時住在一起。她舅舅在這兒有套空閑的單身公寓，只是她舅舅出差了，后天才能給她鑰匙搬進去?！?/br>
    “你們……這些年一直在一起吧？”

    “差不多吧，我們在工作上一直是搭檔?！?/br>
    “挺好的，”伊苒略帶酸諷地說：“時刻有人相伴，看樣子這些年你過得不寂寞?！?/br>
    姬水停住腳，詫異地問：“你覺得我喜歡她？你覺得我們在交往？”

    聽她如此問，伊苒心中便已有答案，卻還是賭氣哼了一聲，“難道不是么？”

    見伊苒對自己竟然不信任到這般地步，姬水有些失落，想著她跟胡小兵剛才竊竊私語你談我笑的模樣，當(dāng)真是世人眼中才子佳人鸞鳳和鳴的典型，心痛的幾近麻木，也賭氣哼了一聲：“你都結(jié)婚了，我自然也不能甘于寂寞。”

    “那恭喜恭喜！恭祝你們桃李同心永不分手！”

    “同喜同喜吧！同祝你們鴛鴦比翼永不離婚！”

    “你有意思嗎？”

    “你有意見嗎？”

    “真沒意思！”

    “我有意見！”

    “有意見保留！”

    兩人各自把頭撇向一邊，都不說話了。

    第9章

    這個周末的長城一日游并沒有給伊苒帶來好心情，姬水的心情同樣也沒能好到哪里去。胡小兵和方佳惠的心情倒是不錯，他們拍夠了照又討論著去哪里吃飯好，胡小兵知道有家館子不錯，本想帶著他們?nèi)コ砸活D，不過伊苒不想看到姬水跟方佳惠的親密，就拒絕道：“剛才吹了風(fēng)，有點頭疼，想早點回家休息。你們?nèi)グ?，我不去了?！?/br>
    姬水知道伊苒是不想跟她同行了，心里郁悶，可也擔(dān)心她真的頭疼，就說：“先去醫(yī)院看看再回家吧?！?/br>
    “不用，睡一覺就好了?！币淋坜D(zhuǎn)頭問胡小兵：“你呢？你是跟我回去還是留在這里當(dāng)攝影師？”

    胡小兵很識時務(wù)：“當(dāng)然跟你回去，你頭疼，我得開車不是？”

    倆人就先走了。

    等他們走遠，方佳惠望著他們的背影說：“姬水，你常對我說你心里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是她吧？”

    “嗯，是她?！奔餐麄兊谋秤埃嘈Γ骸八Y(jié)婚了，找的老公看樣子還不錯?！?/br>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可以考慮我了？”方佳惠凝視姬水，眼睛里帶了幾分迫切。

    她喜歡姬水已經(jīng)很久了，從香港見到姬水的第一面起就喜歡上了，算起來，也是有五年之久了。之前她跟姬水同在蘇富比上班，姬水來到齊瑞齋之后，她也辭職跟了過來。她在蘇富比以組織能力強著稱，這次主動來齊瑞齋，老總劉德志自然十分歡迎。過去幾年她跟姬水是老搭檔，這次也不例外，她以總經(jīng)理助理的身份在周一正式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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