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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好光源,屋里只留下攝影師和導演。 百里河這場是喝醉的戲,偌大的寢殿內,師徒二人面對面坐在蒲團上,中間矮幾,幾瓶裝酒的琉璃罐早已見底。 靜悄悄的,許星銀扮演的重生師尊一把按住男人的手,皺眉道。 “師尊,別喝了?!?/br> 百里河將醉酒的狀態(tài)演繹的很恰當,雙眼渙散不穩(wěn),抬眸緊盯著眼前的人,平日里嚴絲合縫的衣領出現(xiàn)褶皺,整個人冷漠,又布了層冰霜。 “手拿開?!?/br> 鼓風機徐徐襲來一陣涼風,吹動紗簾輕起輕落,同時吹亂了百里河鬢角的碎發(fā)。 許星銀神情微動,自重生以來,他從未露出過這般正經的表情。 眼前他稱做師尊的男人緊盯他不放,半晌竟癡癡地笑了一聲。 “就是這個表情,你是不知道你和他有多像!” 許星銀不動聲色,打算移開自己的手,卻不想反被鉗住手腕,他掙脫不開,只能看向眼前的男人。 百里河遲鈍著,緩緩吐出話來:“你和他一樣,自私自利,這么多年,這么多年……可惜……” 許星銀只聽他胡亂地喃喃著,不論如何,他知道昔日的徒弟恨毒了自己。 白衣道袍的師尊喝得爛醉,拉著身邊人的手不放,嘴里嘟嘟囔囔說了好些話,許星銀的思緒略過從前往事,露出痛苦的神色。 “師尊,您喝醉了?!?/br> “我沒有!” 百里河突然一個用力,把人拉進了些,許星銀甚至能聞到清香的酒氣,這不是幻覺,是百里河在拍攝前,為了入戲喝的。 “師尊,我扶您去休息吧……” 許星銀語氣無力,但這話仿佛刺痛了男人的某個神經,一連幾遍的重復:“不要叫我?guī)熥穑辉S叫?!?/br> 許星銀微愕,下意識說:“師尊……” 沒想到下一刻,他便被男人重重地吻住,許星銀瞪大了眼睛,緊接著被百里河托著,連人滾在地板上。 矮幾上酒水灑落一地,在靜謐的空間里尤為刺耳,百里河把許星銀壓在身下,嚴絲合縫地擁住親吻。 導演沒想到兩人配合的這么好,攝影師把鏡頭推進,對準臉部,前前后后拍了十幾分鐘,導演才終于喊咔。 許星銀大口喘息,他從沒感覺和百里河接吻這么累過,百里河親的似乎比平時還要用力。 可能有幾分演技在里面,但大部分都結結實實的親了個全套。 地板上有些涼,百里河摸了摸許星銀漫上潮紅的臉,把人拉起來,拿準備好的紙巾讓他擦擦嘴。 兩人誰都沒說話,心照不宣趁著導演看回放的空蕩,平復身體上的本能反應。 導演激動的把回放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已經琢磨怎么剪了,過了會來到許星銀和百里河身邊,百里河問。 “還要再拍一遍嗎?” 導演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了,辛苦兩位老師,兩位老師太有默契了,真的是出乎我意料的好啊?!?/br> 導演激動在于百里河親的實在是太真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全親了一遍,熱情卻又并不刻意,誰能想影帝能和一個男演員也能把吻戲拍的這樣好。 許星銀心想能不真嗎,都親多少回了,幸好這個導演只是為了拍戲而拍戲,不然指不定看出點什么。 這段戲一條過了,導演沒敢讓他們再補拍,不過又試探說可能之后會加些親密戲,百里河也都同意了。 拍吻戲的事,劇組沒有讓泄露到外面去,工作人員全都簽過保密協(xié)議,起碼在拍攝期間,除了代拍偷拍的照片外,不會有誰敢出去亂說。 這部劇因為各種原因頗受關注,在大山里也有很多代拍跋山涉水而來,蹲在土坡后,掛在樹杈子上,每天和安保玩游擊戰(zhàn)似的。 許星銀不免道:“這些人不累嗎?在這個月份,藏在那種地方不是被喂蚊子,就是被喂蚊子?!?/br> 彤彤給他披好外套:“賺錢唄,為了賺錢,他們什么都敢干,有時候還帶狂熱粉絲來偷窺愛豆,俗稱私生。” 許星銀還是不能理解,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昨晚通宵拍攝,睡了幾個小時又被叫起來拍。 幸好今天的戲份不多,他得回去補一覺。 許星銀說要回酒店,彤彤問:“百里老師呢?他不和你一起回去嗎?” 許星銀朝片場里抬抬下巴:“他還要幾場戲呢,可能要到下午吧,我們先回去?!?/br> 正巧百里河看過來,許星銀對他招了招手,用口型說“我走了”,百里河回以微笑,劇組里的人早就見怪不怪,各忙各的事情。 看此情景,彤彤跟在許星銀后面,小聲說:“大家,應該都看出來了?!?/br> 許星銀明白她的意思,思索片刻:“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打算藏,又不是偷偷摸摸的關系?!?/br> 彤彤笑道:“對,是正正經經的談戀愛?!?/br> 回到酒店,許星銀訂好的外賣也到了,他把外套脫掉隨手仍在一邊,說。 “彤彤,我去換件衣服,幫我把外賣拿出來。” 彤彤說了句“好嘞”,撕開外賣的包裝盒,在客廳尋找:“許哥,你的餐具呢?” 許星銀走進臥室喊:“還在原來的地方,在抽屜里!” 然而彤彤又翻找了一會說:“沒有啊,許哥,而且這里怎么這么亂?我沒有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