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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這才突然想起來腰疼這回事,沈蘊見她撐手叉腰,儼然一副大肚子的做派,忍住笑意,伸手去拽她,說:“過來,躺好了?!?/br> 霍青鐘眼睛眨巴了下,隨即明白過來,有些難為情地小心翼翼道:“我現(xiàn)在有身孕了,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越說似乎越有那個意思了,沈蘊看著她一臉?gòu)尚?,不動聲色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罩紗給脫了,一點沒有口中所說“不太好”的意思,沈蘊手撐在床榻上,故意傾身靠過去,將她圍在床架子里側(cè),挑了挑眉,說:“我叫你躺好了,給你按按腰,你脫衣服做什么?” 霍青鐘一怔,紅暈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后根,眨了眨巴眼睛,不動聲色又將衣服穿回去,打哈哈道:“啊對,我覺得有點熱。” 沈蘊忍住笑,此地?zé)o銀三百兩點點頭,反問:“是么?” 霍青鐘噘著嘴,小聲嘀咕,“就知道調(diào)戲人?!?/br> “你說什么?”沈蘊湊頭過去問。 霍青鐘一抬眼就撞見她湊近的臉龐,渾身怔了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旁人已經(jīng)欺身吻上來,鋪天蓋地地,叫人措手不及。 長長的吻,有種天荒地老的意思。 沈蘊睜開眼睛看她,笑道:“往常都說有了身孕,人會變得癡傻,看來傳言不假。” 霍青鐘香腮輕抬,有邀吻的嫌疑,她質(zhì)問:“你說誰癡傻呢?” 沈蘊想也沒有想,笑著說:“我,我癡傻,反正都以為是皇后有身孕,那不就是我癡傻?” “有道理。”霍青鐘點點頭說。 她剛剛就和阿蘊計劃好了,再過兩個月,等身子顯懷,她們就一起搬到承德莊去,對外只說,皇后有孕休養(yǎng),帝后伉儷情深,兩人一同作伴。 至于早朝,就叫秦相國將折子整理好送到承德莊去,反正往常的折子也是秦離幫忙看的,大臣們自然是沒有話可說,比起霍青鐘她老爹,順宗皇帝七八年不上朝,她這區(qū)區(qū)幾個月簡直小巫見大巫。 沈蘊將霍青鐘抱在懷里,手掌覆上她的腰,輕輕揉按著,輕聲問:“剛剛弄疼了么?” 想起剛剛的事情,霍青鐘撲哧笑出聲來,她問:“你這算不算未遂?” “什么未遂?”沈蘊故意問。 霍青鐘捶她胸口,氣道:“又來,沒完了么?” 沈蘊笑著將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個吻,柔聲道:“阿青,我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還有寶寶,什么時候都不離開,好么?” 霍青鐘點點頭,“嗯,我們是一家人,一輩子在一起,下輩子,下下輩子……” 月亮掛上中天,映著枝影斑駁,窗戶內(nèi)有昏黃燭光照映。 “困了么?” “有點?!?/br> “睡吧,我陪著你?!?/br> “嗯,”霍青鐘應(yīng)了聲,聲音漸低,半晌忽然又嘟嘟囔囔,“阿蘊,我明兒想吃菱角……” “我給你剝?!?/br> “還想吃蝦?!?/br> 沈蘊笑,低頭吻上她的唇瓣,輕輕地,慢慢地,“都給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她們的故事這里徹底結(jié)束啦,后面會有最后一章,有關(guān)于她們第一個孩子,混世魔女的故事。 第71章 番外之周信敏 番外之周信敏 三月里的太陽, 剛剛褪去了冬日的凌冽,溫柔的光芒照在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愜意。 青鳶殿在東宮最偏僻深處, 這里平常不大有人來,除了枝頭上的鳥叫聲,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周信敏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 閉著眼睛, 腳尖踮地輕晃搖椅, 馨黃的陽光從樹枝縫隙里投射下來, 在粉黛色的馬面裙上映出斑駁。 滿院子里都是落葉,是冬日還來得及消解的枯枝,而枝頭早已冒出新綠的嫩芽, 這是新與舊的輪回。 不遠處傳來一道吱呀聲, 是殿門被推開的聲音。 周信敏沒有睜開眼睛, 腳尖停下來,靜靜等著那人走近。 “信敏……”蕭葉淮背手走近,睨著躺椅上的人,輕輕喊了聲。 周信敏緩緩睜開雙眼, 眼睛里清澈澄明,晶亮純潔地像天上皎潔的銀盤兒,她看向蕭葉淮,輕抿起唇角, 道:“太子?!?/br> 蕭葉淮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臉龐,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生氣,明明十六七的人,卻淡然衰弱仿若婦人。 他撩袍輕輕蹲下來,靠近她, 聲音輕柔道:“信敏,你如今已然是我的太子妃,下月就是冊封大典,父皇母后也送了宮中最好的補品來,你會好起來的?!?/br> 周信敏笑了笑,抬眼看他,“太子不必如此對我,我知道我沒有多少時日了,不用將那些上好的藥材浪費在我身上,我只是個下人,不值得?!?/br> 聽見她這樣說,蕭葉淮心中酸澀不已,宮中的太醫(yī)全都看過了,該用的藥材也全都用上了,可信敏的身體像是一口枯井,怎么也好不了。母后說她是枯竭衰敗之癥,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得了枯竭之癥,外人不知緣由,可他卻明白,這是信敏的心病,除了那人,誰也救不了她。 蕭葉淮站起來,咬牙道:“我去找她?!?/br> “不許去?!敝苄琶粝胍矝]有想,直接開口道。 “可阿姐再不來,你就撐不住了!” 蕭葉淮聲音里透著哭腔,他沒有辦法救她,即便是最后關(guān)頭,連她心中唯一的惦念如今也無法替她達成,他恨她這樣固執(zhí),卻無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