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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兩個人在說著什么,接著程易轉(zhuǎn)頭朝著他招了招手他便尋著程易過去了。 “劉叔,咱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劉?;锿嘧嵛业艿芎芏嗳硕伎匆娏耍迸針仿犚姵桃渍f著話,傳進他耳朵里的時候顯得有幾分空靈。 “我弟弟這人老實本分從不輕易惹事,小孩子嘛,打架確實正常,但我弟弟身上的傷,作為一名家長,我認為我有為他討回公道的權(quán)利。” 程易不卑不亢,用詞沒帶一個臟字卻也只是得到了一個滿臉嫌棄的表情和一雙厭惡的眼神。 劉有才看著程易心里發(fā)出冷笑,劉牛打架確實是常事,但每個人都有常識,劉牛是他的兒子,不還手才是給他劉有才面子。 夜色寂寥,雙方討論的話題讓寂寥的夜色更添了幾分深沉。 “你話說得不對,”劉有才堵著門,似乎是認為程易連進他家門都不配,“劉牛身上也有傷,我問了,是你弟弟揍的,我還沒找上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程易,你怎么教育的?明明是你弟弟揍了人怎么到了你這兒還倒打一耙呢?” “你胡說,”趙日天作為一個全程都在的證人認為自己有必要提供有效證詞,“明明是劉牛他們先堵的樂哥,說樂哥是野種,還說易哥是廢物所以樂哥才生氣的,而且樂哥一個人,劉牛他們十來個人打樂哥一個,你們才是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劉有才滿臉不屑,連眼神都沒分給趙日天半分。 他兒子動手怎么了?說程易廢物怎么了?說裴樂野種又怎么了? 這些不都是事實嗎?在什么時候說出事實反倒錯了呢? 劉有才輕飄飄地看了程易一眼,“程易你在康樂鎮(zhèn)這么久,咱們認識也有些年頭了,兩個小孩子打架多正常?——裴樂你說說,你和劉牛是同學,同學之間起點兒小摩擦不是司空見慣嗎?更何況劉牛身上的傷也不輕,這話要說的好了你們給幾百塊錢就能完事兒,要說的不好我明天就帶著劉牛去醫(yī)院檢查,你們該給多少醫(yī)生說了算?!?/br> 劉有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程易的肩膀接著說,“小程啊,按照你劉叔我來說,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幾百塊錢對于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你給了,劉牛和裴樂還是好同學好朋友,要是不給為了這事兒浪費這么多時間劃算嗎?” 第21章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后邊的趙日天臉都氣綠了,裴樂也咬著牙鐵青著一張臉,劉有才話里話外都在說劉牛才是那個受害人,顛倒黑白抹殺事情的本領(lǐng)在這一刻裴樂算是領(lǐng)略到了。 人不要臉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對他無可奈何。 裴樂看著程易的側(cè)臉心里一陣后悔,剛才就算是死拖硬拽的把程易拖回去讓程易生他的氣也比現(xiàn)在這個情況要好的多。 “劉叔,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說什么公道自在人心的話了,”程易還有閑心轉(zhuǎn)頭沖著裴樂笑了笑,好像是在安撫裴樂,讓他不要擔心。 裴樂愣了愣神,抿著唇不知道說什么。 “小程啊,”劉有才說,“你在說什么,這公道不一直都是自在人心嗎?我們家劉?,F(xiàn)在已經(jīng)睡了,否則我還能讓你看看他身上的傷,這事兒說大也不大,你也二十多歲了,咱們早解決對誰都好你說是不是?” 劉有才覺得程易這年輕人不太行,太墨跡,幾百塊錢而已,掏出來這事兒不就完了嗎? 兩年多前程易因為兩千塊錢墨跡,現(xiàn)在因為幾百塊錢還是這么墨跡,劉有才心生不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程易能如此小氣他這廢物兩個字也評價的確實沒錯。 同時他也覺得,程易如此墨跡是不給他面子,臺階他已經(jīng)遞了,只要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都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順著臺階下來,幾百塊錢,真是小數(shù)目而已,買個心安,何樂而不為呢? 在這一刻,雙方莫名其妙的達成了一種共識——他們都覺得今天特別晦氣。 “劉叔,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有些事情咱們也別藏著掖著了,有個工地還有兩年就完工了吧?這事兒您應(yīng)該知道,可是我聽說,那工地工人的工資已經(jīng)拖欠兩年了……您說說,這還有三個月就快過年了,工資要是發(fā)不下去這年肯定不好過對不對?” 程易說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裴樂和趙日天聽的一臉懵逼,但劉有才的臉色卻突然變了。 程易說的那個工地劉有才心里門兒清,承包工地的人劉有才不僅認識,而且和那人特別熟。 “小程啊,長大了,知道的事兒也多了,”劉有才瞇著眼,一臉肥rou好像在微微抖動,“要我看他們小孩子之間事兒就這么算了吧,小打小鬧的咱們大人再參與未免傷了和氣你說對不對?” “話不能這么說,”程易伸手把裴樂拽到了身邊指著裴樂臉上的傷說,“劉叔你看看,裴樂臉上這傷一時半會兒確實好不了,這出去多影響形象?再說了,要是留個疤怎么辦?我弟弟雖然是個男孩兒,但這傷臉上和傷在別的地方可不一樣,這關(guān)系到我弟弟的終身大事。” 裴樂臉上的傷看著確實嚴重,半邊臉都快腫了,而且額頭上還有被石頭磕出來的紅痕,但這些傷看著嚴重,其實養(yǎng)幾天也就好了,萬萬達不到程易所說的毀容這么嚴重。 程易和劉有才之間的對話裴樂沒聽懂,但他隱約覺得這里面藏著什么大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