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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長(zhǎng)恨歌在線閱讀 - 第183頁

第183頁

    “我外出許久,南冶派見我未歸,必然送信到藏鋒山莊,一來一回也差不多半個(gè)多月,如今我杳無音訊,只會(huì)累得兩家擔(dān)憂,我要快些回去?!?/br>
    “快些回去,免得誤了你成親的吉時(shí)?”

    玉腰奴語氣怪異,像尖刺一樣。扶光目光一閃,心頭浮現(xiàn)一個(gè)想法,那想法令她渾身一顫,甚至不能去看玉腰奴,“這與你無關(guān)?!?/br>
    玉腰奴觀察著扶光的神色,“你不喜歡他的,對(duì)不對(duì)。當(dāng)年我們?cè)谏缴希銖膩砦辞七^他一眼。”

    扶光心中的感覺越發(fā)濃烈,急于離開,“他是我未婚夫,我怎會(huì)不喜歡他。”

    玉腰奴一閃身,攔在門前,笑道:“你應(yīng)當(dāng)瞧瞧你臉上的神情,扶光,你要是喜歡他,怎么連他的名字也不說出來?!?/br>
    靜,她是需要藏放的酒,越久越香,越陳越淳厚,是一塊溫玉,令人愛不釋手,所以即便是分別了這么多年,她還是想著她,想要擁有她。

    彼時(shí)亡命天涯,自身難保,如今站穩(wěn)了腳跟,有與南冶派一搏之力,她也就出手了。

    她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怎么會(huì)讓她再回去。

    玉腰奴笑道:“那活死人的棺材墓地有什么好惦念的,他們只會(huì)逼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將宗族門派興衰榮辱沉甸甸的枷鎖壓在你身上,你還回去做什么,別回去了罷,留在這里,逍遙自在,恣意隨性,沒有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你?!?/br>
    扶光神色一凜,義正詞嚴(yán),“我既生在山莊,養(yǎng)在山莊,這些責(zé)任便是我該擔(dān)的,怎可為一己之私,棄我親族于不顧。慈彌,你這些話,可太讓我失望了?!?/br>
    扶光一把推開她,往外走去。樓鏡抱著臂膀,在一側(cè)看戲,她已將人帶到江南,甚至還多出了一把力,將風(fēng)雨樓騰出一塊地方給玉腰奴金屋藏嬌,她的酬金已經(jīng)付完,接下來扶光是走是留,可就與她無關(guān)了。

    玉腰奴不急不緩,腳步輕輕一點(diǎn),便飛身到了扶光前方,攔住了她的去路,“我們這么多年不見,你難道也不和我敘敘舊,不問問我這些年怎么過的,過的好不好?”

    扶光道:“慈彌,你到底想做什么?”

    玉腰奴瞇了瞇眼睛,笑了起來,毫無遮掩,將自己的野心剖開,直白地露出在扶光面前,“我想把你從霍朝手里搶過來,想把你從藏鋒山莊和南冶派手里搶過來。我愛你,扶光,所以想把你占為己有?!?/br>
    扶光渾身一震,果然如她所預(yù)感,玉腰奴順著她的預(yù)感說出了這句話,她神情不無驚駭,直愣愣望著玉腰奴,良久良久,啞聲道:“你瘋了。”

    她滿心希望自己聾了,未聽見這一句話。

    當(dāng)年,她就知道慈彌對(duì)她有欽慕之情,是那人告訴她的,她茫然,訝異,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說,慈彌只是年少獵奇,對(duì)一切怪異詭誕之物向往,你又是她最親近的人,或許她誤將友情當(dāng)作了愛念之意,你遠(yuǎn)離了她,師父和我對(duì)她嚴(yán)加管教,待她長(zhǎng)大些,自也就恢復(fù)正常了。

    她確信,那是最好的辦法。

    但如今,卻親耳聽見,親眼看見玉腰奴灼熱的目光。

    這無疑是最震撼她觀念的事,震撼到了靈魂深處,讓她生出一股恐懼來。

    扶光退了兩步,仿若跟前的人是洪水猛獸,她另尋了一處出口,想要迅速離開這個(gè)地方。

    樓鏡看著逃離的人,向著玉腰奴揶揄道:“你要是追上去,她會(huì)和你兵戎相見?!?/br>
    “她已經(jīng)到了我手中,我不會(huì)放手的?!?/br>
    樓鏡看著樓梯旁幾顆楊柳下的石子,說道:“這人就像是手中的沙子,抓得越緊,流失的越快?!?/br>
    玉腰奴說道:“扶光不是沙子,是美玉。”

    樓鏡挑眉,笑道:“玉說到底,也就是好看的石頭,被風(fēng)琢磨,也有變成沙子的一日?!?/br>
    玉腰奴瞪了樓鏡一眼,怪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話不吉利,“只愿你他日也愛上了人,別是手握流水才好!”

    玉腰奴一看向扶光離開的方向,神色又變了,也不著急,慢慢追了上去,“她既然想出去,那我就去陪她逛一逛?!?/br>
    這里是江南,飛花盟腹地,扶光體力未復(fù),僅憑一人之力,跑不出去,所以玉腰奴不急。

    玉腰奴走后不久,院中來了一人,快步走到樓鏡跟前,低聲稟報(bào)了什么。

    樓鏡離開了此處,往前院走去,越走,心中越不暢快,她本是戲謔玉腰奴的一句話,被玉腰奴一頓搶白,反咒了回來。

    她本不該是為情思困擾的人,可那話,偏生落在了腦海里,就像是酒,初品無味,自覺得不在意,其后勁頭涌了上來,只感到心中煩悶。

    樓鏡身形一繞,從月亮門進(jìn)了花廳,一道背影映入眼簾。

    手握流水?

    樓鏡冷哼了一聲,便是愛上了別人,這該苦惱的,該擔(dān)憂是否是手握流水的人,也該是對(duì)方!

    “寅九?!?/br>
    寅九正在護(hù)養(yǎng)佩劍,一路爭(zhēng)斗,攜帶的佩劍已是傷痕累累,不堪重負(fù),寅九早已聽見樓鏡的腳步聲,卻不急著起身,只待她喚出聲。寅九回頭。

    樓鏡道:“過來?!?/br>
    寅九似是無聲嘆了口氣,合上了劍。

    樓鏡笑得莫測(cè),“來,我?guī)闳ヒ妭€(gè)人,你必然想他?!?/br>
    寅九看著樓鏡的笑,只覺得這可稱得上是作弄惡劣了,雖不知見的是誰,但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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