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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天色尚早,她也就沒在鎮(zhèn)中留宿,趁著天光趕了一段路,瑰麗天色一褪,黑暗似潮,漫涌而出,途中路過一片竹林,夜氣升了上來。 遠(yuǎn)近未見到人家,她也不在意,行走江湖,十有八九少不得風(fēng)餐露宿,她心中思忖,路過竹林,尋一處地方歇息。 卻在這時,道路盡頭浮現(xiàn)一道黑影,扶光目光一眺,見是兩個人,一個女人扶著長匣,攔在了路中央,另一人戴著一張慘白面具,微落于女人身后。 扶光心中疑惑,只不過對方半夜攔路,來者不善,扶光勒住韁繩,“在下藏鋒山莊扶光,前方是哪位俠士,深夜攔路,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當(dāng),我這一位朋友,想請姑娘去做客。” 樓鏡下頜微抬,往扶光身后示意,扶光回頭看去,竹林里躍出一人,落在身后不遠(yuǎn)處,將退路截斷。 扶光秀眉一蹙,凜然道:“這位姑娘要想請我去做客,若是光明磊落往南冶派遞一封請?zhí)皇沁@樣鬼祟深夜攔路,我自當(dāng)拜訪?,F(xiàn)下,恕難從命。” “從與不從,都得將姑娘請去,冒犯了!”樓鏡話不多說,一拍劍匣,匣中長劍震動飛出,劍身在月色映照下泛出水澤中的波浪清光,此劍在兵刃之中清俊之極,一眼看上去,便知不俗。 機(jī)會難得,樓鏡要借此戰(zhàn)一試新劍。 兔起鶻落間,樓鏡便已攻到。 扶光一取馬側(cè)佩劍,飛身而起,劍轉(zhuǎn)蓮花,防住樓鏡鋒芒,然而樓鏡一劍氣勢如虹,她雖攔下,也被震退。 樓鏡氣息收斂,劍出一刻,這才鋒芒畢露,扶光難免有片刻輕敵,甫一交手,便知對方不簡單。 樓鏡一挽長劍,輕撫劍脊,顏色歡喜,“真是一把好劍?!?/br> 這把劍合她心意,藏在平和外表下的是森寒鋒芒,想要克敵制勝的進(jìn)取銳意與主人不謀而合,雖然剛相逢,卻似闊別多年的老朋友,圈轉(zhuǎn)如意,頗為稱手。 樓鏡劍鋒一揮,便似一道水面反映于空中的光芒,她招式再進(jìn),更比之前銳利三分,扶光掣劍接架,心中微駭。這女子劍意煞氣好重,如同戰(zhàn)場渾身瀝血,挽著長戟,奔馬嘶鳴突進(jìn)的大將,往億萬人中沖殺進(jìn)來,萬夫莫敵的氣勢真令人聞風(fēng)喪膽。 然而扶光亦是一輩中的佼佼者,否則玉腰奴也不會想到與樓鏡聯(lián)手,以確保萬一。 扶光凝氣定神,她劍勢翩翩,柔韌多變,似仙鶴輕踏白云,任敵猛攻急攻,她應(yīng)對之時,卻都能不急不緩接下,泛動柔波的水化解所有勁力。 初時,兩人平分秋色,后來,樓鏡因好劍略占上風(fēng),可有玉腰奴再三叮囑在前,不能傷了扶光,叫她好生氣苦,出招礙手礙腳,施展不開來。 玉腰奴見兩人劍光往來,斗得正酣,一時半會難分勝負(fù),恐拖得久了生出變故,尋著一個間隙,雙指做劍,往扶光背后/xue道點(diǎn)來。 扶光一直留心另外二人,感到背后風(fēng)生,閃身避過,但現(xiàn)下以一敵二,已見劣勢。 月下劍意森森,三道人影翻飛,打得難舍難分。 寅九站在原處,倘若寅九出手,扶光絕難以一對三,此戰(zhàn)會就此告終,玉腰奴便可早早安心了,但寅九卻未插手。 寅九目光追隨著交手的三人,一時落在樓鏡身上,一時落在扶光身上,最后望定了樓鏡,片刻后闔上眼睛,似悵惘無奈,極輕極輕一聲嘆息,消融在夜色里。 斗得越久,扶光越顯頹勢,最終在扶光精妙劍招中,樓鏡忍耐不住血液中好斗的性子,使出全力應(yīng)戰(zhàn),扶光露出破綻,玉腰奴尋著機(jī)會,封了扶光xue道。 玉腰奴和樓鏡兩相夾逼之下,扶光終于敗下陣來。 玉腰奴點(diǎn)了扶光昏xue,攬扶著慢慢軟倒下來的人,抱在自己懷中,她揭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面具,藉著清亮的光芒,望著懷里的人,神情饜足。 樓鏡見她癡態(tài),忽覺得她可憐。 玉腰奴抱起了扶光,往林中的馬車走去。樓鏡去牽馬匹,寅九也隨著過來,樓鏡眼角余光瞥見寅九,忽然瞇了瞇眼睛,問道:“你方才怎么不動手?!?/br> 以寅九功力,要是插手,這山大王強(qiáng)搶壓寨夫人的戲碼就能早早收場了。 寅九摸出腰上的牌子,好在月光明亮,如水銀流瀉,炭的墨色與木板顏色分明,樓鏡眼睛又極好,這才看清了寅九寫下的。 ——不自作主張。 不自作主張。 ,輕笑出了聲。 笑聲清脆柔軟,像是月夜中盛開的曇花一樣美好。 這是記著了她在南冶派里威脅的話。 樓鏡再忖度人心,再明智敏銳,料敵機(jī)先,也想不到寅九會這樣反應(yīng),這人總是超出她的掌控與理解。 她確實(shí)沒叫寅九動手。 可按往常,不用她吩咐,寅九也會出手,在南冶派老掌門的別院里對付那夤夜刺殺的黑衣人時就是如此。 樓鏡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寅九的一點(diǎn)脾氣,她也確實(shí)覺得那五個字中有一點(diǎn)幽怨的氣氛。 “你倒是聽話?!?/br> 至于寅九到底為何不出手,怕也只有這人自己心中明白。 玉腰奴悄沒聲息擄走了扶光后,三人改道往江南走,路徑由北向南,行有一日,天將黑時,三人到了客棧投宿。 玉腰奴為著妥帖,給扶光戴上了人皮/面具,使了些手段,使得她成日昏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