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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弘說道:“你不用這樣喬張做致,怎么,你以為你做出這樣天理不容的事來,還會(huì)似以往一樣,被輕輕放過,還是說,你以為你逃脫的過,沈仲吟那魔頭能將你救出去!” 樓鏡心中暗想:原來沈仲吟也沒事,聽這話里的意思,怕是從爹手底下逃脫走了。 只是她不明白,這李長弘為何要說她指望沈仲吟來救她,她何需要沈仲吟來救她? 樓鏡搖了搖頭,“樓鏡不明白師叔在說什么?!?/br> 吳青天沉聲道:“你用不著跟我們裝糊涂?!?/br> 樓鏡坦然道:“裝什么糊涂,師叔有話不妨明說?!?/br> 不就是她私自下山,跟蹤了沈仲吟么,可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 她不是余驚秋,只要碰著了長輩,不論對錯(cuò),腦袋先低三分,她這人,只要覺得自己占理,就不會(huì)彎腰。 李長弘雙眼一瞇,先是冷笑了兩聲,而后說道:“我們在說什么,你心中沒數(shù)么,卻在這里跟我們打哈哈?!?/br> 樓鏡覺得她這兩位師叔好似來消遣她的,若有什么處罰,痛快些說出來就是,盡在這跟她繞彎子,她自然不買賬,說道:“我要見我爹?!?/br> 樓鏡瞧見吳青天臉色陡變,他咬緊了牙根,咬肌抽動(dòng)了一下,雙目要放出火來,胸膛起伏,似乎要說什么,最后卻克制住了。李長弘瞥了眼吳青天,向樓鏡怒喝:“你還有臉提宗主!” 因這種種異況,樓鏡腦海里不由得閃過一念,心慢慢懸空了,問道:“我為什么沒臉提?” “可見你毫無悔過之心?!?/br> “我無錯(cuò),為何需要悔過之心?!?/br> 李長弘向她踏近了一步,“你無錯(cuò)?你無錯(cuò),為何私自下山!” 樓鏡答道:“因?yàn)槲乙榍鍤⒉苋缧竦恼鎯?,證明自己清白!” 李長弘又踏近一步,“你無錯(cuò),為何私會(huì)沈仲吟,他是飛花盟魔頭,你和他走在一起,藏了什么心思!” 樓鏡說道:“我只是在路上恰巧遇上了他,那日荒園里曹如旭的手下便是他殺的,殺曹如旭的人多半與他脫不了干系,因此追蹤他!” “恰巧,哼!好個(gè)恰巧,你又為何與沈仲吟暗謀,利用二長老騙了宗主前去。” 樓鏡憤然道:“何為騙,我是派了人送信回宗門,但那人錯(cuò)將二叔認(rèn)成了我爹,將信交給了他,那信中所寫是想請師長合力捉拿沈仲吟!” 李長弘揚(yáng)聲道:“你無錯(cuò),你勾結(jié)邪道,親手弒父,大逆不道,狼子野心,你竟也說你無錯(cuò)?!?/br> 李長弘的詰問一句比一句快,只因樓鏡沒做虧心事,所以面對迅急的逼問,也能應(yīng)答如流,但在這一句問話出來后,她怔愣住了。 樓鏡看向李長弘,神情之中充斥著不可思議,直搖頭,“師叔,你魔怔了罷,在這里胡言亂語。” 樓鏡雖然不服管教,但是對長輩起碼的敬重是有的,此刻口不擇言,只因李長弘的話太過荒唐。 吳青天瞪著雙眼,吼道:“你還裝傻!” 樓鏡往前踉蹌了一步,離開了窗口那束陽光,跨到了陰影里,頓時(shí)感到這牢里太過陰冷了,“我為什么殺我爹,師叔,你說話已不止是沒道理,而是十分可笑了?!?/br> “這就要問問你自己了,沈仲吟跟你都說過什么,你竟對生你養(yǎng)你的親父痛下殺手,連同沈仲吟那魔頭害死了他,當(dāng)真是豬狗不如!” 樓鏡腦海里的弦,崩的一聲斷了。 她已經(jīng)無法去和兩人辨這荒唐至極的罪過,腦子里只有‘死’這一個(gè)字在縈繞。她呆看著吳青天,“你,師叔,你說什么,我沒有明白?!?/br> 吳青天道:“你害死了你爹,宗主的遺體正在祠堂停靈,脖頸之上,你留下的劍傷,諸位師祖正看著你這悖逆不孝的證據(jù)!樓鏡,你若還有點(diǎn)良心,就將那日的事情如實(shí)交代出來!”樓鏡耳朵里似進(jìn)了蚊蟲,嗡嗡直響,“師叔,這種事不好騙人的,我知道我這次私自行動(dòng)惹我爹生氣了,我認(rèn)錯(cuò)了,我跟他認(rèn)錯(cuò)了,只別這樣來戲我?!?/br> “你當(dāng)我跟你說的好玩的么!”吳青天的聲音震耳欲聾。 站在李長弘身側(cè)的,是他內(nèi)門弟子賈寓,說道:“樓鏡,你不要裝瘋?!?/br> 樓鏡臉上血色全退了下去,雙目漸紅,直擺首,“不,你們胡說的?!?/br> 樓鏡胸腔里的空氣都似被擠壓了出去,她聲音細(xì)啞,無法呼吸似的,“我要去見他!我不信,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cuò)?!?/br> 樓鏡拔腳往外沖去。 賈寓上來攔她,“你想逃?” 樓鏡心如火焚,瀕臨崩潰之際,這時(shí)候上來抵?jǐn)r她,不是自己找打么。 她手中無兵刃,只有用上拳腳功夫,手臂一格,翻掌便打。賈愚猝不及防,正中了一掌,他身后兩個(gè)弟子忙將他接住。 樓鏡越過了人,想要往外面去,兩旁幾個(gè)弟子連忙掣劍,見她過來,長劍朝她刺出,她心神恍惚之際,不由得使出一招掌法。 匡啷兩聲,兩位弟子長劍接連落地。 那掌法,是沈仲吟和她兩次交手時(shí),奪她長劍的招式,以內(nèi)力蕩開劍鋒,突入大開中門,點(diǎn)中用劍之人手臂xue道,使他手中乏力,握不住劍。 這招奪人兵刃,實(shí)在奇妙,極度適合她在這個(gè)局面中使用,雖說她只學(xué)了個(gè)形式,但已見功效。 樓鏡逼退兩人,就要沖出門去,忽地背后風(fēng)聲,李長弘暴喝道:“孽徒,你還敢在這里撒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