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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突然打了個哆嗦。 那道目光像兩把冷冷的尖刀,刀刃朝著他直直而來,仿佛要用這尖厲的東西刺穿他,將他身上的皮rou都寸寸割下來。對視上的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這把目光凝結(jié)而成的刀要生生將他的雙眸剜下。 “滾?!?/br> 聲音也是冷的,像驟然來到了冰天雪地,教他雙腿止不住的發(fā)抖,冷汗剎那就從額上滑落。 直到晏慕淮帶著顧逍亭從角落里走了,他方才回過神,扶著墻壁,身子軟倒下去。 明明是頂漂亮的女人,怎么這眼睛,偏偏就跟刀子一樣,淬毒似的。 . “去哪兒?” 晏慕淮在酒吧旁的樹下站住,問臂彎里醉得一塌糊涂的小姑娘。 被她帶出來的一路,小姑娘都安安靜靜,這會兒被風(fēng)一吹,好不容易生出的那點疲倦頃刻就飛了,抬頭笑盈盈的望著她,張嘴道:“去哪兒呢?” 她說話大都喜歡加上嬌嗔似的語氣詞,教人止不住的耳朵癢癢。 晏慕淮看著她:“你家在哪兒?” “家?”小姑娘重復(fù)一遍,“天南海北都是我的家。”她咯咯的笑起來。 “不肯說?” 她輕輕嘆了口氣,伸出兩指捏住顧逍亭的下頷,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不再那么瘋瘋癲癲的。 “看著我,好好說話,我送你回去?!?/br> 顧逍亭微瞇了瞇眼,狹長的眼尾漫開一條淺淺的線。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晏慕淮,面上的笑不知什么時候淡了下去。 “jiejie——別假正經(jīng)了,不好看?!?/br> 晏慕淮指尖是極細膩的肌膚,到底是金枝玉葉的大小姐,每一寸皮膚都是細嫩的、雪白的,好像輕輕一搓揉,就能在上頭留下個淺淺的紅印子。 “別惹我?!?/br> 她輕輕瞇了下眼,捏著小姑娘下頷的手用上了些力氣。 “旁邊就是酒店,你不愿意回去,就跟我去酒店。” 仗著面前人醉了,她似乎也懶得再掩飾,前幾日同顧逍亭相處時的恬靜和文雅蕩然無存,周身氣質(zhì)沉沉的,面色也是冷淡的,一絲清淺的笑意也透不出。 她這模樣,和白日反差太大,教人根本不敢認(rèn)她是那個大家閨秀的晏慕淮。 顧逍亭的確沒認(rèn)出來了,懵懵懂懂的看過去,桃花眼里盛出極明顯的笑意。 遠處有霓虹燈投下來,夜里的城市街道車水馬龍,行人不再。舉目四望,只有高聳入云的高樓大廈,四處是燈紅酒綠,一束車燈遠遠的打過來,匯源源不止的車流之中。 顧逍亭短暫的笑了那一下,隨即做出了個誰也想不到的動作。 她兩手樓住晏慕淮的脖頸,手腕于他后頸處交纏在一起,腳尖往前挪了一點。 ——她吻了上去。 很輕柔,帶著不可思議的綿軟,蓬松得宛如一團棉花,又像從數(shù)萬年前亙古而來的層層云絮,滾著邊兒,鑲著甜。 像蜻蜓輕輕點過水面,飽滿的蓮花搖搖欲墜,枝頭墜下一片花瓣,一彎明月露出了身形。 微熏的酒氣透過這片柔軟傳遞過來,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玫瑰香氣,唇齒之間是香甜的,回味也是甘的。 柔軟的、好像果凍一樣的東西滑進來,卷了圈兒,旋即又輕飄飄的出去了。 顧逍亭舔了舔紅唇,她出來時并未上妝,唇瓣卻是天生紅的,大多數(shù)時候,同她上了口紅的唇是一樣的。 她咬住唇珠,雪白的貝齒于上頭一點點碾過去。 她笑的這么沒心沒肺。 “jiejie,你是在向我挑釁嗎?我有什么不敢的?” 晏慕淮于此時心跳如擂鼓。 . 晏慕淮睜開了眼。 柔軟的絲綢被蓋在身上,她臂彎里還摟著熟睡的人。 眼前的天花板是純白的,卻遠遠比不過她昨曾見到的那一片雪白的肌膚。 …… 真是荒唐。 晏慕淮輕手輕腳的起床,埋在她肩上的小姑娘不滿的翻了個身,眉宇間是淡淡的疲倦。 她俯身把顧逍亭的長發(fā)撇到一邊,動作輕柔極了,不教這長發(fā)遮擋住她的面龐。 晏慕淮穿上酒店準(zhǔn)備的睡袍,毛絨拖鞋無聲的踩在地上,往浴室去。 她再出來時,房間里空空如也,床上是凌亂的被褥,原本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不見了,連帶把她自己的衣服穿走了,走得一了百了,什么也沒留下。 “……” 還真是肆意,趁她在洗澡,說走就走。 晏慕淮禁不住扶額,站在一片混亂的房中,片刻后,她壓低聲音笑起來。 還真…… 過分吶。 . “椒椒,你昨天去哪兒了?” 榮白露宿醉剛醒,昨天被司機接回家后被她母親罵了一頓,一覺醒來就是中午了,邊刷牙邊跟顧逍亭打電話。 顧逍亭剛回公寓,窩在懶人沙發(fā)上不想動。 她身上不怎么黏糊,昨天醉醺醺的,又跟人去酒店開房了,約莫是完事以后被人家拖著去洗的澡。 “看見美女就和人跑了?!?/br> 她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口胡謅。 榮白露那頭含含糊糊說了什么,她沒聽清,掛了電話打開聊天框。 有條消息是半小時前發(fā)來的。 【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