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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場景,魏凜當時就想過去直接殺了桑吉,將盛卿抱在懷里安慰,告訴他不怕,不疼了。 可是當魏凜看到桑吉前腳剛走,盛卿就跟沒事人似地站起來,身體不顫了,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消失得一干二凈。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狡黠得意的笑容。 魏凜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和桑吉一樣都被這個小騙子給騙了! 雖然被騙了,但魏凜并沒有惱怒,反而輕笑一聲,慶幸盛卿這個小騙子能有幾分騙人的手段,不用真的被桑吉控制,疼得死去活來。 魏凜跟了盛卿一路,等盛卿進了未央宮后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一只手負手立于朱墻之下。 月光傾瀉,拉長了地上的人影,直至未央宮寢殿內的燈熄了,人影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 解決了控魂蠱的問題,盛卿回到未央宮后一夜好夢,夢中他夢到自己帶著一個糯米團子似的崽子在一個山水秀麗的小鎮(zhèn)居住,還開了一個小醫(yī)館,養(yǎng)了只可愛的小奶狗。 崽崽的個頭小,還沒有他腿高,僅僅就比小奶狗高了一點點,一崽一狗天天圍著他腿邊轉,崽崽會奶生奶氣地叫爹爹,小狗狗則是歡快地搖著尾巴,一家人生活得其樂融融。 一天,他正在醫(yī)館里給人看診,崽崽突然邁著小短腿跑進來了,甜甜地說道:“爹爹,我給我自己找了個父親回來!” 盛卿還沒反應過來,崽崽的小手就握著男人的一根手指將男人牽了過來。 盛卿抬頭,一張俊美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眼前—— 魏凜! 盛卿嚇得從椅子上滑落,卻并沒有如意料之中的那般跌落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 看著懷中的睡得香甜的青年,魏凜有些無奈。 未央宮寢殿這么大的一張床,青年還能睡著睡著從上面滾下來。 魏凜昨夜回去后,還是擔心桑吉會找盛卿麻煩,所以今日清晨一起,就往未央宮的方向去了。 卻不曾想,他一進未央宮寢殿的門,就看見盛卿半個身子在床上,半個身子懸空,馬上就要從床上摔下來了。 還好他來得及時,在盛卿從床上掉下來前接住了青年。 而盛卿這邊,本來好好的一個宮外快樂生活的美夢在他抬頭對上魏凜的那一刻全都碎了,大概是不能接受夢境里的結果,盛卿悠悠地轉醒。 盛卿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睜開就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人臉,而且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別人的……懷里! 懷里? 盛卿突然精神了,眼前的人臉也變得清晰起來并且逐漸和夢中夢到的臉重合。 盛卿從魏凜的懷中彈起,發(fā)現(xiàn)魏凜正坐在床下的階梯上,而他就被魏凜橫抱在懷中。 “陛……陛下怎么在這?”我怎么還跑到陛下的懷里了? 后一句話盛卿沒說出口,因為眼下的情況看起來似乎是他從床上掉下來被魏凜接住了。 盛卿理虧地往一旁慢慢地挪了挪,從魏凜的懷抱中出去,他正好有話對魏凜說,既然魏凜過來了,那也不用他再去找魏凜。 “陛下,我有一件事要告訴您,其實……我是瀾國的細作,不過我是被桑吉脅迫的!” 左右他今晚都要溜了,這些事他也不打算瞞著魏凜,不過他還是盡量把自己美化了一下,把鍋都甩給了桑吉。 魏凜有些意外,他想過盛卿可能不會對他出手,但從未沒想盛卿會把這些事告訴他。 “你將這些告訴朕,不怕朕一怒之下殺了你?”魏凜故作冷臉道。 “陛下您這么英明,怎么會殺了棄暗投明的我呢?” 與魏凜相處了將近兩個月,盛卿早就沒開始那樣害怕忌憚魏凜了,小暴君完全就是紙老虎,說幾句甜的哄哄就能好。 盛卿瞧著魏凜的臉色就知道小暴君沒有生氣。 見魏凜不說話,盛卿湊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胳膊,道:“陛下你今天宴請使臣的宴會上可千萬要小心桑吉,他手里可有不少的陰毒招數(shù)。” 雖然威脅最大的控魂蠱如今在盛卿手中,但盛卿也不敢肯定桑吉還有沒有留后手,他馬上就要走了,再也幫不到小暴君什么了,只能臨行前cao碎了心對小暴君千叮嚀萬囑咐。 “還有,陛下千萬不要喝宴會上的酒水。” “還要離桑吉和他的手下遠一點?!?/br> “別的使臣最好陛下也不要接觸,萬一還有別的人心懷不軌可怎么辦?” “還有……” “朕知道了。” 看盛卿柔軟的唇一張一合絮絮叨叨,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魏凜揉了揉盛卿睡得有些雜亂的發(fā)頂,心中不禁劃過一絲暖流,看著盛卿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卿卿,其實朕也有件事想告訴你?!?/br> 盛卿對他如此坦誠相待,將自己是細作這種關系到性命的事都告訴了他,他還有什么理由瞞著盛卿孩子的事。 不論未來如何,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都會護著盛卿和孩子無恙,他想光明正大地與盛卿在一起。 “什么?” 盛卿抬頭疑惑地看向魏凜,魏凜能有什么事好告訴他的? “其實朕……” “陛下,開宴了,那邊需要您趕緊過去接受使臣朝拜。” 魏凜剛要開口就被匆匆趕來的晨朔打斷,宴會確實急,但魏凜平常都不在乎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