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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林沐睡了一個懶覺,然后玩了一整天,她最近迷上了手游,晚上,就在書房里陪著阮秋池看書,林沐最近買了一本關(guān)于美術(shù)方面的書籍。 阮秋池則在電腦面前,一直沒有敲鍵盤,似乎在發(fā)呆。 林沐時不時抬頭,她知道只要兩個人在一個空間,無論對方再怎么降低存在感,最終還是會影響到對方,正站起來準備出去。 阮秋池突然出聲:“困了嗎?” 林沐只好停下來:“沒有?!?/br> 林沐不是看教學書的料,很快困得眼皮就用兩根火柴都撐不住。 當阮秋池再次轉(zhuǎn)過頭時,她已經(jīng)歪在榻上睡著了,人體結(jié)構(gòu)教學蓋在臉上,睡得正香。 阮秋池輕輕走過去:“林沐?” 林沐沒回應。 阮秋池伸出手,把書拿起來,林沐秀氣的眉毛聳動著,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輕哼道:“阿阮?” 無比熟悉的目光,仿佛她們之間沒有隔著18年,還是從前。 阮秋池驀地怔住,指尖在她臉上輕輕撫摸,回應她:“是我?!?/br> 下一秒,林沐伸出雙手,勾住她脖頸,阮秋池被迫低頭。 林沐嘴唇近在咫尺,熟悉的人熟悉的香味。 阮秋池盯著林沐微微嘟著的嘴唇,眼底水霧晃動,她幾乎忍不住想要吻上去,阮秋池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已經(jīng)一片清明。 林沐睡了無比香甜的一覺,醒來時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洗漱刷牙,她抹黑爬起來,打開燈,出了臥室,到處黑漆漆的一片。 林沐膽子小,總覺得黑暗里會藏著東西,她打開客廳的燈,只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小瓶藥,她仔細檢查了一下,竟然是安眠藥。 阮秋池之前說話有時候需要安眠藥才能睡著,但林沐以為只是偶爾和以前,沒想到現(xiàn)在還用。 林沐滿臉擔心地來到阮秋池臥室門口,想了想,還是輕輕擰開門,阮秋池已經(jīng)睡著了,手機就放在床頭柜上。 林沐抹黑走過去,點開看了一眼:03:20。 林沐頓時后背涼颼颼的,半夜三更,聽說連鏡子都不能照,會遇到鬼。 她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阮秋池身上,不知道她一口氣吃了多少藥,指尖輕輕探到阮秋池鼻尖。 身體和神經(jīng)都繃到了極點。 均勻的鼻息趴在手指上,還好,林沐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沒事,她趴在床邊,一邊想阿阮怎么會又失眠,一邊眼皮再次打架。 林沐半夢半醒間,聽到阮秋池含糊不清地說了兩聲什么,但她現(xiàn)在太困了,沒有聽清,勉強打起精神,想要回房睡覺時。 “林沐?”這次是真切的聲音。 “是我?!绷帚迕偷卮蛄藗€激靈,嚇得直接清醒,她正糾結(jié)該怎么解釋半夜來到阮秋池的房間。 阮秋池摸索著坐起來,問:“你怎么不開燈?” 隨之,床頭燈打開,橘黃色燈光下,阮秋池頭發(fā)慵懶地披著,睡衣松垮地掛在肩上。 林沐揉著腿站起來,心里疑惑,如果是她半夜看到一個人守在自己床邊,無論那人是誰,恐怕都會嚇得大叫。 阿阮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難道不怕她是鬼嗎? 正常人都會害怕的吧? 林沐本人怕鬼,但人菜還癮大,曾經(jīng)故意在被窩里講鬼故事,讓阮秋池和她一起怕,然后兩人瑟瑟發(fā)抖地抱在一起。 阿阮以前明明挺膽小的。 林沐嘀咕著。 阮秋池關(guān)心道:“這么晚過來,是怕鬼嗎?” 林沐順坡下驢,顫聲道:“對,怕鬼,阿阮,我現(xiàn)在好害怕?!?/br> 阮秋池歪頭看著她。 林沐覺得被懷疑了,又想起阮秋池特地吃安眠藥才睡著的,自己卻過來吵醒她,心里不安起來。 “你快睡覺?!绷帚寮贝掖业鼗氐娇蛷d,準備回房,阮秋池突然想起一般,臉色微變,跟著下床。 林沐嚴肅道:“我已經(jīng)看見了,你經(jīng)常用嗎?” 她指著茶幾上的安眠藥。 阮秋池垂著眸:“不然會睡不著?!?/br> 林沐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越是了解,她越發(fā)現(xiàn)阮秋池仿佛只是擁有一個完美的外殼,而內(nèi)里已經(jīng)被蟲蛀得亂七八糟。 她很想知道要怎么樣,才能解她的失眠?但又知道不容易解決,導致之后幾天上課時也心不在焉。 “小林,小林?!?/br> 林沐回過神:“韓老師?!?/br> 韓玉樹:“集中精神,別跑神?!?/br> 林沐忙點頭:“好的?!?/br> 中午,邱嬋問:“沐沐怎么了?” 林沐想了想,說:“我有一個朋友,經(jīng)常失眠,好像還挺嚴重的,需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邱嬋捏著下巴,思索道:“失眠啊,我以前也失眠過?!?/br> 林沐從來沒有失眠過。 邱嬋臉紅著:”當一個人睡的時候總是失眠,但當身邊擁有一個好姐妹時就會賴床。” 見林沐懷疑,邱嬋保證:“這是我的親身體驗,專治失眠?!?/br> 林沐上網(wǎng)去搜了一下這個方法的可行性,說是缺乏安全感和焦慮導致的,而且多了一個人會產(chǎn)生適當?shù)陌自胍?,感覺完全適用。 當天晚上,林沐又又又一次敲響阮秋池的臥室門,而且自己帶了枕頭:“阿阮,我要和你睡?!?/br> 她語氣霸道,不容反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