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書迷正在閱讀:[香蜜同人]孔雀東南飛、[全職高手]榮耀!正在直播、罪影[刑偵]、隔壁的男神[微微一笑很傾城同人]、釣錯人后被小野貓纏上了、為難、阿舍【古言h】、傲嬌美人在年代文里開掛了、她有反骨、七零之嬌小姐與守財奴
劉新宇會打架但幾乎不打架,頂多是在籃球場對方打球太臟起沖突時動幾下手,他天生力氣大下手黑,自己懂得把握分寸。這次也是顧忌著對方是孫淼的爸爸,迎上去時揮拳猶豫了片刻,結(jié)果被對方搶了先,一個啤酒瓶砸到了腦袋上,當場血流如注,撲街前還不忘轉(zhuǎn)身護住孫淼。 孫淼抱著昏迷的劉新宇不能動,柏云旗趁亂把兩人推到了相對隱蔽的圍墻拐角,孫淼著急地說:“你趕緊去把柯總拉過來!他他媽個公子哥哪兒能打過我爸啊!” “除了這次,你爸打過你和你媽之外的其他人嗎?”柏云旗反問。 孫淼愣了下,搖了搖頭。 柏云旗神色稍緩,低聲說了句“待這兒別動”,閃身跑進小巷的另一條分岔口。 柯黎凱和孫瑜勝對峙著,男人的眼神帶著醉酒后荒唐的瘋狂,視線掃蕩了一圈,獰笑著把破碎的啤酒瓶對準了他,“淼淼你可真厲害,一次往家里帶仨男的,你他媽比你媽那婊子強多了?!?/br> 柯黎凱的手插在風衣的口袋里,“你要錢?” 孫瑜勝“嘿嘿”冷笑,“真是上道……別藏著手,舉起來!” 柯黎凱舉起手說:“我給你錢,別傷人?!?/br> “嘿,我就知道我女兒厲害,能釣來大魚?!睂O瑜勝嗓子里有痰,說話的聲音愈發(fā)黏膩,“來,交出來,交出來你們愛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家床挺寬敞的?!?/br> 柯黎凱忽然想起了什么,后退幾步,一直退到了正對小巷入口的圍墻那里,站住不動了。 “想跑???”孫瑜勝看出眼前的男孩似乎不敢反抗,反倒像抓住老鼠的貓,慢條斯理地玩弄起來,舉著尖利的半個啤酒瓶一步一步緩緩靠近,“跑啊,怎么不跑快點?” 柯黎凱直接把錢包、手表和手機都扔了出去:“就這些,沒了。” 他手表和手機都是大牌貨,孫瑜勝眼神立刻亮了,急慌慌俯身把東西撿了起來,打開錢包看了一眼,滿意極了,問:“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柯黎凱沒見過這么傻逼來搶錢的,有點無奈,“068747……cao!” 他話音未落,已經(jīng)被遺忘在后方的孫淼不知從哪兒拾起來半截磚頭,對著孫瑜勝的腦袋悍然出手,她個子低手勁又太小,沒見血,只把孫瑜勝砸得往前摔了幾步,暈頭轉(zhuǎn)向地愣在了原地。 就趁這幾秒的工夫,柯黎凱一腳踹了過去,抄起畫板朝他頭上拍,他的畫板是厚重的木板,挨了三下孫瑜勝就不行了,他還沒打算去吃牢飯,反正錢已經(jīng)到手,閉著眼把啤酒瓶朝兩人一揮,轉(zhuǎn)身撒丫子就跑。 他剛跑幾步拐向另一條小巷,發(fā)現(xiàn)那里站了一個人,那人就堵在巷口,神情漠然地打量著驚慌失措的自己,顯然是早有所料——這才是真正的貓玩弄著老鼠,漫不經(jīng)心看著那小東西一步一步自尋死路的模樣。 孫瑜勝隱約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在酒精和腎上腺素作用下混亂的大腦只顧著指揮自己逃跑,怎么都想不起來他是誰,但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哪里不對勁呢? 他來不及想明白,那人有意無意地朝他邁了一步,孫瑜勝下意識沖過去把啤酒瓶往前一送……啤酒瓶破碎尖銳的棱角即將刺進對方的身體時,他忽然清醒了,嚇得他自己一身冷汗,手一下就軟了。 柏云旗等的就是現(xiàn)在,他在孫瑜勝發(fā)抖的那個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腕,反手用力一扭,就著對方的手腕往上一揮,半截啤酒瓶在孫瑜勝腦袋上砸得稀碎。 沒給對方反應的時間,柏云旗上前一胳膊肘撞上了孫瑜勝的胸口,趁那人倒在地上起不來時,他有條不紊地避開巷口的攝像頭,踢開拍攝視野盲區(qū)的玻璃渣。緊接著,他側(cè)身避開背后襲來的一拳,順手抓起孫瑜勝的衣領(lǐng),抬腳把人朝剛剛清出的那片空地踹了過去。 柯黎凱聽見動靜跑了過來,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柏云旗略帶歉意的眼神從他面前掃過,沒等他開口,直接說:“剛剛叫過救護車了,我先幫大劉壓著傷口止血,你看著他?!?/br> “……好。” “你受傷了嗎?”劉新宇已經(jīng)醒了,被柏云旗摁在地上不能亂動,渾身的血都從頭頂往外流時還不忘問一句孫淼。 孫淼脫力地坐在地上,掏出手機,哆哆嗦嗦地說:“我沒事……我……我先報警?!?/br> 柏云旗聽見她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臉上多了點似是而非的笑意。 救護車開走,警車開來。柏云旗站在那里,身上還沾著劉新宇的血,手一直在抖,但表情卻是鎮(zhèn)定的,配合調(diào)查,指認現(xiàn)場,回答問題也有條不紊,警察往證物袋里捏著沾血的啤酒瓶碎片,問柏云旗,這是你砸的嗎? 柏云旗眨了下眼,神色開始驚慌:“不是……是我倆……他要捅我,我推了他一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不知道?!?/br> 警察看他無措的樣子,安撫地對他笑笑,輕聲說:“不要緊的,你這是正當防衛(wèi)……受傷了嗎?” “沒事?!卑卦破烊玑屩刎?,模樣和真的一樣。 到派出所時,他的手已經(jīng)不抖了。法律意義上所謂的“家里”只剩他一個成年人了,沒監(jiān)護人,警察問有什么親戚也搖頭,他沒被搶走財物也沒受傷,正當防衛(wèi)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幾乎像個毫無牽連的旁觀者,很快就被遺忘在角落。時間好像倒流回了姥姥自殺后他被帶到派出所的節(jié)點,他一直安靜站在那里,油盡燈枯后的沉穩(wě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