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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這些人也不敢對公主怎么樣。 這邊,翟忘憂回到房間里便抬起左手,放下一截衣袖,露出手腕。 她溫柔注視著手腕上的入夢草,眼底深處是失而復得的驚喜:“是你么?” 所以之前是認錯人了? 那個九尾狐一族的公主并不是她的入夢草。 只是湊巧名字相同,湊巧長得相似? 夕舟舒展枝葉,緩緩延展開,像棵小樹一樣立在地上,高度與翟忘憂持平,而后才垂了垂葉子:是我啊,大師姐。 淡紫色的光芒,像小樹一樣挺拔的入夢草,真真切切地站在面前。 翟忘憂手指顫了一下,輕輕摸了摸入夢草的葉片:“何時有的意識,還能否化形?” 夕舟左右搖了搖葉子,忽地又頓住。 這場景和她喝了那杯前塵酒之后夢到的前塵一模一樣。 事到如今已經不得不相信她就是前塵夢里的那棵入夢草,與大師姐在夢中糾纏的入夢草。 或許,在更早的時候,在她見到樹妖前輩的那一刻,她的心底就已經認定了一切。 否則也不會變成入夢草便不管不顧地來找大師姐。 否則便不會一見到大師姐便熟稔地纏上手腕。 便不會在此刻心跳如雷,猶如在火中炙烤。 她向前,緩緩纏住翟忘憂的手腕,而后向上攀附。 葉子在那誘人的紅唇上點了點,嗚嗚嗚,為什么不能化成人形! 這個時候怎么就是一棵草。 翟忘憂身子微僵,眼簾顫了顫,低聲呢喃出一個詞:“放肆---” 夕舟沒有再動,直到翟忘憂抬手輕輕撫了撫唇邊的葉片。 直到近在眼前的唇角有了弧度,像夜空中的皎月灑下一抹清輝,溫暖又惑人。 她順著紅唇向下,輕輕柔柔地纏上那白皙的脖頸。 翟忘憂不自覺地仰頭,身子輕顫了一下,握住鎖骨上游移個不停的葉片。 雙唇動了動:“不--妥,待你化形,再---再---” 話在舌尖繞了繞,始終無法說出口,只有耳朵悄悄染上一層紅。 夕舟不甘心地蹭了蹭,像小樹一樣的枝葉停頓了一下,又急速動作,整個身子都纏在了翟忘憂身上。 蜿蜒,曲折,從腳踝到肩膀,緊緊纏縛。 房里驀然一靜。 翟忘憂緊抿雙唇,僵立著沒有動,身上的入夢草則枝葉晃動,紅色的衣袍逐漸松散,凌亂地落在地上。 “不--妥---” 可惜她的聲音太輕,還夾著一絲意味不明的顫抖,以至于完全沒有起到作用。 夕舟報復性地繼續(xù)下去。 淡紫色的枝葉纏在白色的里衣上,帶著茫然無措的人退到床前,緩緩倒下。 床幔落下,白色的里衣從床幔里滑出,落在床腳。 翟忘憂恍惚回神,按住亂動的枝葉,呼吸輕顫:“莫要--如此--” 第69章 夕舟心神一頓,停下了動作。 耳邊似有秋風在撫琴,鼻尖的空氣在跳舞,床上的美人如桃花醉紅。 偏生她是一棵草。 她好恨啊! 怎么就不能從草里出來了,?。?/br> 見入夢草偃旗息鼓,翟忘憂輕咬唇角,扯動棉被,蓋好。 良久,待呼吸已趨于平穩(wěn),她偏頭看向一邊:“待你化形成人,什么都依你,可好?” 夕舟默了默,無奈垂了垂葉子。 除了答應,她還能反對嗎? 不說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就是想以入夢草之軀做點什么,恐怕也不會得償所愿。 大師姐總是有些奇怪的堅守,不如她們九尾狐一族來得坦蕩。 快活的事,當然是怎么快活怎么來了,可惜大師姐不懂這層淺顯的道理。 只能待日后再努力轉變大師姐的想法了,她任重而道遠啊… 夕舟支棱著葉子,朝下看去。 美人方才情=動,眸中尚有未散的水霧,似春雪將融,晚霞映紅。 許是察覺到入夢草保持一個姿態(tài)太久,尤其是那葉片就在眼前,翟忘憂心底莫名慌亂,便起身穿衣。 這棵草慣愛放肆,萬一以草木之軀強行… 她不知該不該拒絕,所以還是離了這床榻為妥,免得再讓自己兩難。 夕舟在她身后靜靜看著,如果此時是人形,自己的眉毛一定深深擰起來了,美人在懷卻什么都做不了。 太折磨人了。 衣服很快穿好,翟忘憂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溫茶,熟練地往里面注滿靈力:“你如今不能化形,是否也不能入夢了?” 不然,方才那種情行,縱使不能化形,這人也多半會入夢,而不是偃旗息鼓。 夕舟跳到桌子上,垂了垂葉子,沒錯,不能化形也不能入夢了。 隨后,她又用葉子蘸了一下杯子里的茶,緩緩在桌子上劃了劃。 翟忘憂了然,這是…要筆墨。 她拿出筆墨,鋪好白紙,看了眼一口未動的茶杯:“現(xiàn)在不喜歡喝水了?” 如果她沒記錯,前世這個人在入夢草身上的時候,似乎很喜歡喝帶有靈力的水。 而眼前這人明顯對茶水不感興趣,甚至還給人一種不屑一顧的感覺。 她眼底一怔,因為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入夢草和夢境中似有不同,而隱隱感到不安。 夕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渴,也不缺靈力,喝什么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