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炮灰白富美 第6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嬌攀、我穿成了星際第一寶貝樹、七零年代學(xué)霸、這個女主我不當了GL、當女主開始偏執(zhí)、原來你也喜歡我、穿成一棵草GL、吻你萬千、萬人迷不想被愛有錯嗎[快穿]、我和死對頭穿進了同人文
白玲,“???” 她沒想到自己猶豫了半天的事情,原來燕蒼梧早都想好了,而且類似的事情他可能都做了很多次。 這個人表面上看著不太好接近,但其實是一個樂于助人又很溫柔的人。 燕蒼梧表情恢復(fù)了一貫的冷漠,“不用把你那份給她們。我想的就是等她過會兒去運煤,把咱們院子里的煤給她們倒過去一些。往年就是這樣的?!?/br> 白玲,“往年就是這樣的?可是以前不是有馬建軍嗎?” 燕蒼梧不想說死人的壞話,“馬大娘是很好的人,她以前給了我不少幫助。鄰居之間互相幫一把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br> 白玲,“對了。今天桑榆放假了。” 燕蒼梧的目光掃向蹲在爐邊,難得安安生生的燕桑榆,“成績下來了?” 第七十三章 ==================== 燕桑榆抬頭看了他一眼, 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出話。 他不知道怎么說,只能求助的看向白玲。 燕蒼梧見燕桑榆一個勁的往白玲身上瞧, 心頭微沉, 擦干凈手上的水珠,“怎么了?考的不好?成績單呢?你在你們班排多少?進前十沒有?” 燕桑榆低下頭躲避燕蒼梧的目光。 燕蒼梧這些天都在為了燕桑榆不留級而給他補課,cao心著他的知識點,每天晚上手把手的教著,恨不能自己親自去替他考試。 就昨天燕桑榆還拍著胸口說這一次考試一定拿個第一回 來, 看現(xiàn)在這個樣子,恐怕不止是沒有進前十,是考倒數(shù)了。 燕蒼梧想到剛才回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在家, 看方向是從學(xué)?;貋?。 這小子考得是有多差?居然讓老師叫了家長! 他從前讀書的時候不僅成績優(yōu)異, 而且還能跳級,此外父母教什么, 他都學(xué)得很快, 幾乎沒有讓父母失望過。 同樣一個爹媽生出來的親弟弟,怎么就這么不成器? 燕蒼梧的臉色rou眼可見沉了下去,難掩眼中的失望, “你考不好看你白玲姐就能管用了?我早說讓你多看幾眼書?!?/br> 這事本來燕桑榆就挺委屈, 見燕蒼梧沉著臉色教訓(xùn)他, 他眼睛一下紅了。 白玲趕緊拿出那張燕桑榆被判作弊的卷子,擋在燕桑榆前面,拍了拍燕桑榆的肩膀, “你們不是都放假了,我看你們同學(xué)都在村口玩雪, 你也出去玩吧。這事讓我來跟你哥說清楚。” 本來蔣淑會給燕桑榆判作弊,責任一半在她,她把蔣淑的老公卜勝武送進去了。 一半在燕蒼梧,他教的解題方法,蔣淑還沒教,超前學(xué)習(xí),跟試卷的標準答案一模一樣。 而且燕桑榆這些天一直挺喜歡那位蔣老師的,讓他開口跟家長說老師討厭他,多受傷啊。 這孩子當著他哥的面就會嘴硬,說不好就又吵起來了。 這事自然得讓白玲來說。 燕桑榆本來有些不開心,但聽到白玲說別人都在玩雪,又興奮起來,特別利索的爬起來就往外跑。 白玲在后面叮囑他,“別去河邊玩啊?!?/br> “知道了知道了?!?/br> 小孩子一陣風(fēng)一樣刮出去,很快沒影了。 燕蒼梧看著燕桑榆跑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面對白玲他的目光不自覺柔和了幾分,維持不住冷臉,神色之間更多的是無奈,“小孩子有時候也需要嚴厲的教育,當他們做錯事情的時候,不能總是一味的寬容。一味的寬容會讓他們自以為得到了縱容?!?/br> 他知道白玲大概是怕他揍燕桑榆,可這小子有時候也的確是需要嚴厲的教育一下。 當然,白玲的存在也讓他意識到光揍對燕桑榆沒有什么用處,他以前跟燕桑榆的關(guān)系出問題就是因為揍得太多。 他不會像是以前那樣動手,但沒考好,教育兩句總是可以的吧? 白玲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軟了。 白玲,“燕大哥,你的意思是怪護著燕桑榆?慣著他了?我沒有慣著他。燕大哥,只是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燕蒼梧對著白玲說不出什么重話,“我不是說怪你護著他,慣著他?!?/br> “但今天你去學(xué)校是不是他們老師叫家長了?我要是不問,沒早你們一步回來,你是不是想跟他一起瞞著我?” 白玲將手里的卷子遞給燕蒼梧,“叫家長的確是叫了,至于原因你先別急著生氣,來看看這張卷子。” 燕蒼梧接過卷子,一目十行的掃過去。 燕桑榆現(xiàn)在還小,這里地區(qū)又比較偏遠,正處于特殊的十年期間,教學(xué)不是最重要的政治任務(wù)。 這張卷子在燕蒼梧看來有些過于簡單了,同樣年齡的時候,他父親對他的教育抓的緊的多。 他想看看失分點在哪里,坐下來一道題一道題的看過去,一邊算題一邊算總分,最后得出了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燕蒼梧抬起頭,蔚藍的眼底滿是迷惑與驚愕,“一道題沒錯,這張卷子是滿分,滿分怎么還會是倒數(shù)?” 白玲在他對面坐下來,“準確來說,不是考了倒數(shù),是老師判定作弊,直接成績作廢。燕桑榆被叫了家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僅被叫了家長,還在學(xué)校挨批評了?!?/br> 燕蒼梧聽到燕桑榆被判定作弊,當眾被批評,面上的血色褪了幾分,他捏著卷子的手不自覺用力。 “怎么會這樣?他們班里有第二個滿分的人嗎?” 燕桑榆不是個很聽話的好孩子,他也的確很想考第一。但這些天燕桑榆學(xué)習(xí)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這一次燕蒼梧本能的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弟弟。 白玲,“沒有第二個,就這一個滿分,說他偷看了標準答案。因為最后一道大題的解法老師還沒有教過。” 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林場所有人都知道燕桑榆的親爹是大知識分子,哥哥也有文化,平時林場要給團部寫什么材料都是他來。 況且,白玲這個高中畢業(yè)的女知青就住在燕家,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燕蒼梧忽然想起曾經(jīng)在農(nóng)忙的時間被借到相鄰的農(nóng)場幫忙,白天要搶收,所有人都很累,但晚上還要有一個人去守著地,防止有人偷糧食。 他自愿晚上看守倉庫,看了兩天,他突然被掛上了牌子,關(guān)進小屋子里等待調(diào)查。 因為有人舉報他,說懷疑他主動自愿看守糧食的行為是為了更好的監(jiān)守自盜。 幸好后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沒有往自己的口袋里,箱子里,偷一粒米,還了他一個清白。 可是當眾被人以偷盜的罪名帶走,卻是無法磨滅的恥辱。 那種熟悉的無力感涌上來,像是他和桑榆這樣的出身,好像無論怎么努力去把事情做的優(yōu)秀都無法改變他人的看法,甚至有時還會事與愿違。 燕蒼梧挺拔的肩背一點點的仿佛被重擔壓得塌了下去,他面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強忍著,克制著所有的情緒。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呢? 是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捧給對方,拿出身上所有展示給對方看。 可他有什么,他什么也沒有。 他只能竭力讓自己平靜,表現(xiàn)出平靜,不至于丟失最后一點自尊。 白玲見燕蒼梧這副備受打擊的樣子,一時有些慌,“不是。你別不說話啊?!?/br> 燕蒼梧用手揉搓著自己的額頭,搖著頭,還是說不出什么話。 白玲,“不。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要怪我。桑榆的班主任是卜勝武的妻子,我也是才知道。她很生氣因為我卜勝武進了監(jiān)獄,所以這個氣就出在了桑榆的身上?!?/br> 燕蒼梧聽到白玲這句話,抬眼看著她。 他臉上明明什么表情都沒有,但那雙蔚藍的眼睛卻有一瞬冰冷銳利的讓人害怕。 她壓下其他想法,正色道:“燕大哥,我有個想法。咱們給燕桑榆轉(zhuǎn)學(xué)吧?!?/br> 其實這個想法她早在燕桑榆掉河里出事之后就有了。 這里燕桑榆交不到什么朋友,唯一愿意跟他玩的就是王興國。 表面上是孩子之間的問題,但就算這段時間燕桑榆好好學(xué)習(xí),每天積極的回答問題。很多孩子從不搭理他到佩服他,愿意在學(xué)校跟他說話,可放了學(xué)卻還是很少有孩子主動帶著燕桑榆一起玩。 本質(zhì)上還是因為家長,家長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燕桑榆這個成分有問題的孩子扯上關(guān)系。 現(xiàn)在蔣淑話都挑明了,如果下個學(xué)期開學(xué)燕桑榆還在她的班上上課,或者還在那個學(xué)校上課。 一共學(xué)校也沒有幾個老師,一個老師想要為難一個學(xué)生,不要太簡單。 轉(zhuǎn)班也沒有班級可以轉(zhuǎn),這附近的幾個農(nóng)場和林場的孩子都在這里上,但加起來人也沒多少,一個年級的孩子還塞不夠一個班。 最好還是能給燕桑榆辦個轉(zhuǎn)校。 燕蒼梧在她的注視下,難以啟齒的,艱難的,開口說道:“如果去團部的學(xué)校上學(xué),一年的費用太高,桑榆還小,幾年下來是個大數(shù)目?!?/br> 白玲手里不缺錢,“費用可以我出,學(xué)校我來找怎么樣?” 今年都76年了,今年的年尾,運動差不多就要結(jié)束了,明年恢復(fù)高考。 燕蒼梧和燕桑榆遲早都會離開這里,父親可以平反,改開之后,想要出國探親也不是難事。 他們馬上就能見到闊別已久的父母。 燕桑榆好歹喊她一聲姐,這一年的學(xué)費,就當她為這個孩子最后做一點事。 燕蒼梧垂下頭,他避開白玲的目光,說出口的每個字都艱難無比,“謝謝你的好意,但桑榆這樣成分的孩子,我們這樣的家庭,轉(zhuǎn)到哪里上學(xué)都沒有分別。走不出去的,就算出去了,遲早也得回來。團部和這里的區(qū)別不大?!?/br> 如果將燕桑榆送到團部上學(xué),除了學(xué)費還要添上一筆食宿費用,一年下來不是小數(shù)目,幾年下來更是無法還清的大數(shù)目。 他欠白玲的已經(jīng)夠多了。 而且無論走到哪里,燕桑榆都仍舊是燕桑榆,成分不會改變,那么一切都不會改變。 “桑榆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已經(jīng)很受其他孩子歧視。我不能再讓他獨自離開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br> 燕蒼梧話音微頓,閉了閉眼,“這件事就算了吧?!?/br> 白玲不喜歡燕蒼梧這副仿佛認命一樣的態(tài)度,更不喜歡他好似對一切麻木的口氣。 他明明有出色的相貌,絕頂好用的腦袋,善良正直的品性,命運的轉(zhuǎn)機近在眼前,日后他能夠做出一番遠超常人的成就,此刻卻這樣垂頭喪氣,對他人的輕視都習(xí)慣到習(xí)以為常。 看著燕蒼梧此刻的樣子,白玲心頭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一樣沉悶難受。 如果他出身在她原本所處的那個時代,沒有遇到這么多傷害該多好。 酸澀又復(fù)雜的陌生情緒涌來,她有些驚慌的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一時竟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