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炮灰白富美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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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 魏大斌哪敢說是因為課文沒背出來, 說了他媽不得訓(xùn)他。 在學(xué)校對著老師不敢大聲,但對著他媽,這個把他當(dāng)成心肝rou的老媽, 他直接就發(fā)起了脾氣。 “你別問了!” 李金花看兒子這么不高興, 也不敢問了,就開始哄。 “好好好。我不問了,快,來吃飯。等會兒,媽再給你煎個雞蛋。” 李金花背過身去, 二妮對著魏大斌嘲諷的一笑。 她知道魏大斌是因為沒背出課文才被罰站,哭了一上午鼻子,但她覺得魏大斌挺活該,而且這么大的事就哭鼻子真沒出息。 燕桑榆回到家, 一進家門, 熱氣騰騰的飯菜香氣撲面而來。 燕蒼梧從廚房里向外看了一眼,“今天回來的挺早?!?/br> 小孩進門蹦蹦跳跳的, 走路都透著一個輕盈, 一進門就能感覺到那種小孩子身上生機勃勃的喜悅。 燕蒼梧一怔,下意識問道:“怎么了,今天路上遇到什么好事了嗎?” 他微微皺眉, 停頓了一下, “這么早回來……學(xué)校下午放假了?還是你又打架了?” 燕桑榆一直挺不愿意去學(xué)校的, 以前去了學(xué)校,從學(xué)?;貋砻看味际强啻蟪鹕睿鷤€刺猬一樣, 問他什么也不愿意說。 怎么今天這么高興? 秉承這小子高興就沒好事的原則,燕蒼梧本能的心頭微沉。 燕桑榆笑著說道:“今天下午沒放假, 我是放學(xué)就回家,一點都沒耽擱。王興國叫我去玩,我都沒去?!?/br> 他笑得蠻開心,但好像不是以往那種憋著壞水的冷笑,也不是要做壞事的興奮。 燕蒼梧懷疑的看了他片刻,看不出什么說假話的痕跡,眉頭慢慢舒展開。 白玲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把葡萄干,“桑榆今天怎么這么乖?給你獎勵?!?/br> 燕蒼梧記得,她剛來的時候兜里都是空的,而現(xiàn)在好像隨時隨刻都能從兜里掏出葡萄干,糖果。 但平時在家里的時候,很少看見她吃糖吃葡萄干,這些東西應(yīng)該都是為了燕桑榆準備的吧。 她真的為他們做了好多,對桑榆很好。 受到她的影響,這小子好像這段時間改變也挺多的。 燕蒼梧慢慢松了一口氣,放松下來。 燕桑榆依偎她身邊吃葡萄干,眉飛色舞的給她講在學(xué)校的點點滴滴,“白玲姐,今天老師點我背課文了。就你讓我昨天背過的那篇,我一下就背出來了……” 白玲笑盈盈的聽著,沒有一點的不耐煩,那么溫柔的眼神,僅僅注視都讓燕桑榆備受鼓勵,不停講下去。 燕蒼梧收回目光,在燕桑榆羅里吧嗦的學(xué)校日常中,唇角不自覺勾起。 他忽然很慶幸,慶幸自己在馬忠國上門告訴他要來一個女知青的時候答應(yīng)下來。 他曾對她的到來抱著十分悲觀的想法,他認為她遲早都會后悔來到這里,她會跟其他人一樣對他報以冷眼。 可她并沒有流露出分毫對于所處環(huán)境的嫌惡憎恨,始終樂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像是一輪光芒柔和的小太陽,照耀著身邊的人,感染著身邊的人。 遇到白玲是他這么多年來最幸運的事情。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寫作業(yè)了!” 他說完一天在學(xué)校的經(jīng)歷,拿起小書包坐在了桌邊,一樣一樣的把課本和文具拿出來。 白玲早上送燕桑榆回來就跟燕蒼梧說過燕桑榆如果成績不行可能得留級這件事。 這會兒看燕桑榆這么自覺,大感欣慰。 她不好在旁邊打擾燕桑榆學(xué)習(xí),主動走進廚房,“燕大哥,我給你打個下手,有沒有什么我能幫忙的?” “不用,你去歇著吧。要不看看桑榆寫作業(yè)?!?/br> 白玲仰頭望著他,“哇,燕大哥,你在笑誒!今天有什么好事發(fā)生嗎?” 燕蒼梧錯開目光,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有嗎?” 白玲,“有啊。有啊。剛剛你笑得特別開心的樣子。要我說,你真該多笑笑。燕大哥,你笑起來很好看的。年紀輕輕的怎么老板著臉呢?搞得好像四五十歲的老干部一樣。” 她這么夸他,燕蒼梧不見得高興,表情反倒變得嚴肅起來。 他板著臉,看起來有甚至有幾分嚴厲,沉默了片刻壓下心頭那點奇怪的情緒,才不是很贊同的說道:“光看外表是不正經(jīng)。男人老沖小姑娘笑,不正經(jīng),不正派?!?/br> 說完這話,燕蒼梧覺得自己好像說得太重了,像是教訓(xùn)人。 他補充了一句,“你別生氣。我不是想教訓(xùn)你。我就是解釋一下,這樣不好?!?/br> 白玲若有所思,燕蒼梧這樣的出身,地主資本家的后代,還有不少親屬在海外,在這個年代恐怕最怕的就是沾上‘不正派’這三個字。 可他明明年紀不大,又有一半英國血統(tǒng)。俄國人不愛笑,可沒聽說英國人不愛笑啊。 對女孩笑很輕浮,不好,不正經(jīng),不正派,這完全是中國思想了。 她對他從沒有提起過的過去突然生出了好奇心,“燕大哥,你的漢語說的真好。你從小就在中國長大嗎?” 燕蒼梧聽到這話怔了怔,他側(cè)過頭,用那雙蔚藍的眼睛安靜的注視她。 注視的時間長到讓白玲開始后悔莽撞的問出了那個問題,她小心翼翼的找補,“燕大哥,這個是不是不能問。我,我就是從來沒有聽你講過家人和以前。如果這個問題冒犯到你了,對不起?!?/br> 燕蒼梧搖頭,輕聲說道:“不用道歉。” 他轉(zhuǎn)過身,看了一眼在桌子上寫作業(yè)的燕桑榆,伸手拉上了門。 燕桑榆專心致志的寫著自己的作業(yè),根本沒有注意到廚房這邊的動靜。 火焰在爐膛里噼里啪啦的響,不大的廚房里飄散著玉米和南瓜的清香,這下廚房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別人了。 空間不大,就意味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的白玲能夠聽到燕桑榆的呼吸聲。 是了,他也是時候原原本本的向她交代自己的問題了。 在張院長家的那個晚上,跪在白玲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決定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會給。 他什么也沒有,只剩下桑榆這一個親人,為了桑榆,他愿意付出所有。 他的所有就是他的這條命。 燕蒼梧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像是很緊張,但他的表情是平靜的,“我出生在外國,不是在中國長大,我在英國生活了十五年?!?/br> 十五年,他踏上回國之路的時候才十五歲。 那時是65年,64年他的父親取得了博士學(xué)位決定乘船回國,報效祖國。 初時,他寄回來過幾封信,但很快音訊全無,最后一封信他鼓勵他好好學(xué)習(xí),等到一切安頓好就接他們母子回國,讓他也成為社會主義事業(yè)的接班人。 他拿著那封信抱著弟弟踏上了回國尋父的旅程。 現(xiàn)在過去了多少年,十年了,桑榆長大了,長高了,可至今為止他仍不知道他父親究竟在哪里。 他還活著嗎?他這十年又在哪里度過呢? 留在英國的母親在失去丈夫的音訊之后,又再次失去了兩個孩子。她該有多么傷心?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呢? 他這輩子還有機會見到父母嗎? “我的父親是地主后代,他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我的母親不是中國人,她是一個英國人?!?/br> 這些話,他只有在開大會交代自己問題的時候才說出口過。 說完這段話,他習(xí)慣性的垂下視線,長睫擋住那雙作為‘外國特務(wù)’罪證的蔚藍雙眼,站在那里像是一個罪人。 按照慣例,接下來會等待他的是批判和教育。 最嚴重時不眠不休被關(guān)在會場三天接受批判,他也沒有半分畏懼,只覺得麻木與疲憊。 可此時他卻畏懼從白玲臉上看到跟那些人相同的表情,從她口中聽到那些聽過千百遍的如同冷刀子一般的錐心之語。 他聽到她的笑聲,一瞬心揪得很緊。 “怪不得你和桑榆的眼睛都這么美,你mama一定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br> 他猛地抬起眼,撞進一雙透亮的黑眸,她注視他的目光與從前沒有半分不同,始終清澈溫和,蕩漾著柔和的笑意,不帶任何偏見與陰霾。 “燕大哥,原來你是在國外長大的,那現(xiàn)在英語你還記得怎么說嗎?” 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中期,中蘇關(guān)系蜜月期時,俄語是外語學(xué)習(xí)的第一選擇,但隨著中蘇關(guān)系惡化,六十年代中期,英語開始被更多的選擇學(xué)習(xí)。 在眼下,下城的知青大多都學(xué)習(xí)過英語,至少原身就學(xué)習(xí)過,但水平有限,基本上沒幾個知青能夠流利的讀寫英文,大家對外語并不重視。 這種情況要到77年恢復(fù)高考把外語列入考試科目和改開之后重要性才會被越來越提高,從中學(xué)必學(xué)逐步演化到小學(xué)必學(xué)。 在她出生的時候,幼兒園開始就教孩子abcd英語字母和簡單的英語單詞,大學(xué)不過四級別想拿到畢業(yè)證。 “我記得,”他低聲說道:“我記得的。你想聽我說英語嗎?” 白玲點頭。 燕桑榆低眸望著面前如月亮般皎潔明麗的少女,她仰著頭,眼中倒映出他的面容,看得那么專注,好像眼中永遠只會有他一個人。 他真想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 “far-off, most secret, and inviolate rose,enfold me in my hour of hours?!?/br> 就讓他放縱一次吧,借著無人能懂的語言說出心中的話。 咚、咚、咚,他聽見自己無可救藥的心跳。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沉緩而沙啞,似乎是為了讓她聽清楚而拖了點腔,莫名竟有幾分曖昧多情的口吻。 少女的長睫顫了顫,耳后根發(fā)燙。 --------------------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說的是一句葉芝的詩,翻譯大概如下:遙遠的,秘密的,不可侵犯的玫瑰,請在這危急時刻擁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