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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炮灰白富美 第33節(jié)

    燕桑榆低下頭寫作業(yè),嘴上說道:“我看白玲姐你怎么這么好,還給我哥送衣服。這么怕他凍著???我也冷,姐,要不你給我也找件衣服吧?!?/br>
    白玲,“那可不是。他凍著以后誰給我做飯,誰還能做數(shù)學(xué)題。你會做飯嗎?你會做題嗎?你會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找衣服。”

    燕桑榆不說話了。

    看著簾子合上,燕蒼梧這才放下心來。

    他送馬忠國走出幾米,這才壓低聲音,“馬叔,您太慣著桑榆了?!?/br>
    馬忠國牽著馬走出幾步,樂呵呵的,“現(xiàn)在好了。桑榆終于肯回來了。我本來還擔(dān)心呢,這快要下雪了要是孩子還在外面跑,不知道有多危險。山上一下雪,別說了人了,有些動物都得被凍死。他想要一匹小馬也不是什么過分的愿望嘛,我家都有三匹馬了。小馬長大了也得有個去處,桑榆高過馬背了,又咱們林場的人。我看給桑榆正好。他從小就喜歡馬,烏騅都照顧得很好,這小馬肯定也會照顧好的。”

    聽馬忠國說這話,燕蒼梧也有些感慨,這一次巡山兩天不在家,他本來覺得燕桑榆肯定會跑,因此看到帳篷里沒有人的時候一點都不意外,倒是看著白玲的行李家里他鎖起來的柜子沒有被翻動的痕跡有些意外。

    白玲要去接燕桑榆放學(xué),他卻不想去,他覺得燕桑榆肯定不在學(xué)校。但白玲堅持,他也就沒說什么,沒想到她居然把人真接回來了。

    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想讓燕桑榆這小子安安生生的待在家里比讓狗抓耗子還難,更別提讓他老老實實去上課。

    燕桑榆會乖乖的在家里等著他回來,乖乖去上課,這樣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這一切說到底,多虧了白玲。

    那小子不喜歡他,但愿意親近白玲。

    燕蒼梧眉目溫和了些,“這小子懂什么,您太抬舉他了。馬到他手里都是浪費了?!?/br>
    馬忠國,“小馬駒跑又跑不快,馱又馱不動什么。給小孩和女人騎最好。你家桑榆騎馬我看是沒什么問題,你要是能教會白玲知青,我這匹小馬就不算浪費了。你也別跟我客氣了。就送到這里吧?!?/br>
    燕蒼梧駐足在枯草間,目送著馬忠國翻身上馬在夜色中走遠,直至那道身影停留在山坡轉(zhuǎn)過身來對他揮手,示意他回去。

    他這才掉頭往帳篷的方向走去。

    白玲坐在桌邊看著自己帶來的參考書,但腦子里全是明天要下山的事情,燕桑榆得償夙愿,難得安生,乖乖的坐在桌邊寫起了作業(yè)。

    燕蒼梧掀開簾子回來,白玲被他懷中的幾顆大白菜吸引了目光,“是要把菜也拔了帶走嗎?”

    燕蒼梧,“嗯,我準(zhǔn)備把地里的菜都□□,這就是冬菜了?!?/br>
    他放下白菜又拿起鐵鍬鉆了出去。

    白玲起身想要跟著去幫忙,燕桑榆卻拽住了她,把她拉回來坐下。

    他老神在在的說道:“你好好坐著吧。這活用不著你。他自己一個人夠用了。你要是實在閑得無聊就把自己的衣服收一收。”

    白玲還是拎著鐵鍬出去幫忙了,倒不是她多么熱愛勞動,主要她還有話想問問燕蒼梧。

    本來她剛才就想問馬忠國的,但硬生生出去送個衣服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讓燕蒼梧給推回了帳篷。

    山上住帳篷,下了山住哪里?

    還關(guān)于燕桑榆的問題,她也想單獨跟燕蒼梧聊聊。

    她今天是找人問著路才找到了燕桑榆讀的學(xué)校,那學(xué)校離帳篷,大人都要走老半天,這下山還不知道會不會變得更遠了。

    燕蒼梧從來沒跟她聊過有關(guān)于燕桑榆上學(xué)和在學(xué)校的情況,馬忠國說燕蒼梧親自撫養(yǎng)弟弟長大,很不容易。

    她本以為燕蒼梧這么會照顧人,應(yīng)該將燕桑榆也照顧的挺好。

    但燕桑榆瘦巴巴的,跟個野人一樣。當(dāng)然這孩子那么狼狽,很大的原因是他不回家。

    可一回家就挨打,不回家的原因,一半是燕桑榆的確太皮了,另一半是燕蒼梧對弟弟的確有些過于嚴(yán)厲。

    最要緊的是燕桑榆明顯吃軟不吃硬,燕蒼梧偏偏嘴巴比煮熟的鴨子都硬。

    不過卜勝武那一遭,燕桑榆會撲上去護著哥哥,至少能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有很深的感情存在的。

    按理來說,以她對燕桑榆的了解,總覺得這孩子跟人精似的,敢跟大人叫板,在學(xué)校一群孩子里他不欺負(fù)別人都不錯了,

    可今天她在學(xué)??吹降那闆r是燕桑榆在學(xué)校被一群小孩嘲笑,明明他們的老師就站在門口,可這種情況居然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發(fā)生了。

    這根本就是明晃晃的校園霸凌。

    白玲聽到那些笑聲和難聽的詞匯時真的很生氣,但她不想在燕桑榆面前發(fā)火,一上來就打小孩并不是解決校園霸凌最好的方式。

    說到底小雜種,沒爹沒媽這樣的詞匯和信息并不是小孩子會知道的,他們只是在重復(fù)從大人口中聽到的詞匯而已。

    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需要學(xué)校里的‘權(quán)威’也就是老師來介入解決更為合適。

    今天那種情況明明只要老師出面說一句,孩子們就不會這么大膽。

    老師的默許,其他家長在背后的口舌,才造成了這種令人憤怒的局面。

    她說到底并不是最有資格站出來的燕桑榆家長。

    這孩子性格跟親哥一樣硬,挨了打也不哭,不認(rèn)錯,受了委屈也不跟人講。

    當(dāng)哥哥的不會跟家人說軟話,弟弟更絕,對家人連哭慘賣委屈都不會。

    一般小孩子受到其他孩子的嘲笑和攻擊會向大人尋求幫助,哭哭啼啼的告狀,可燕桑榆看到她的時候明明表情很生氣很委屈了,但還是在逞強,一個字都沒有向她講。

    真是怪了,燕蒼梧對馬忠國也挺客氣的,對人都和氣的不得了。

    在團部的時候,燕桑榆哭的最大聲。

    怎么回到家里,對著彼此就不行了。

    白玲想問問燕蒼梧,他知不知道自己親弟弟在學(xué)校是個什么情況?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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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燕蒼梧知道, 但什么都沒做是因為他覺得這不是個事情,她無話可說,就當(dāng)她看錯人了。

    自留地的田埂上已經(jīng)整整齊齊碼了幾顆大白菜, 還有一些黑黝黝的塊狀物。

    燕蒼梧脫了上衣, 光著膀子站在地里,一鏟一鏟的將地里的菜挖出來。

    他聽到腳步聲停下動作,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回去吧?!?/br>
    白玲走到地里, 一鏟子插進土里,腳踩著鐵鍬往上撬,“有些事情要跟你說?!?/br>
    “下山住哪里?”

    燕蒼梧見白玲表情嚴(yán)肅,他便以為她是擔(dān)心地方不夠住, 得跟他睡一張床。

    他低聲說道:“山下有房子住, 是前兩年林場一起蓋得房子。三個臥室,三張床, 你放心絕對夠住。”

    冬季點的房子都是林場的牧工前兩年一起建的, 大小和布局都差不多,林場大多數(shù)牧工都已經(jīng)成家了,拖家?guī)Э诘臏?zhǔn)備的臥室也多。

    白玲聽到自己能分到一個臥室, 心里有點高興, 但還是問道:“房子離燕桑榆的學(xué)校遠不遠?”

    燕蒼梧, “冬天學(xué)校也會搬到山下去,距離不遠的?!?/br>
    白玲點了點頭,她看著他的臉色把在學(xué)??吹降穆牭降那闆r都跟燕蒼梧講了一遍。

    燕蒼梧對此的反應(yīng)是長久的沉默。

    白玲一時之間都搞不懂他究竟是個什么想法和反應(yīng), 只好耐著性子看著他想等出個反應(yīng)來。

    “你說桑榆他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燕蒼梧低下頭鏟除一塊土地,”不可能。這小子從來沒跟我說過他受人欺負(fù)。況且誰受欺負(fù), 他也不可能受欺負(fù)?!?/br>
    反倒是有過幾次他的同學(xué)被家長帶著鼻青臉腫的找上門來,亦或者老師要求他去學(xué)校跟著燕桑榆一起挨批評。

    白玲用力將鐵鍬往地里一戳,“行,我知道了。”

    燕蒼梧不信這個反應(yīng)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要不是親眼見到了也不信。

    反正他不管,下一次她去接人要是再遇上這樣的,她自己掂量著處理好了。

    燕蒼梧,“你回去吧。晚上風(fēng)大?!?/br>
    白玲拎著鏟子回來,燕桑榆還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寫作業(yè),聽見她進帳篷,故意好像沒聽見一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但白玲看到自己的白瓷缸和他自己的水缸都倒了熱水。

    這小子能處,自己喝水還記得給她倒點水涼著。

    她在桌邊坐下喝水,燕桑榆哼了一聲。

    白玲笑瞇瞇的摸了摸他的頭。

    第二天,帳篷外面風(fēng)吹得嗚嗚嗚作響,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燕桑榆幫著燕蒼梧里里外外的收拾東西。

    白玲把自己的衣服和行李清點了一遍,全都打包好,這一次她終于能夠確定少了點東西,不是錯覺。

    不過不是什么重要東西,就是幾根頭繩,一件紅毛衣,一塊白絲巾,一根鋼筆。這東西多半是在團部暫時落腳的兩天丟的,至于丟在誰手里了,她心里有數(shù)。

    等下了山,她得去團部一趟,參加婚禮,買點東西,把東西要回來。

    燕桑榆掀開簾子,“收拾好了嗎?收拾好了快出來!我們要拆帳篷了!”

    白玲趕緊起身,燕桑榆等不及,沖了進來抱著她的行李就往外走。

    所有東西都碼在了前面的平地上。整整齊齊好大一堆,跟個小山一樣。重的東西壓著輕的以免被吹跑,風(fēng)吹得山坡上的枯草東倒西歪。

    白玲看著都犯愁,這么多東西,就一匹馬三個人,天氣還不好,這怎么能搬下山呢?

    她這邊犯著愁,那邊燕桑榆已經(jīng)手腳飛快開始把圍著帳篷和搭在頂子上的氈子一塊塊揭下來,兄弟二人配合默契,拆起帳篷來相當(dāng)熟練。

    遠處隱約響起了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那宕嚆~鈴聲,燕桑榆立時就像是接受到了某種特別的信號一樣從架子上跳下來躥了出去。

    小狗追著他的腳后跟也追了出去,白玲抬頭向外看去。

    天空是一種極為深沉的藍色,看著霧蒙蒙的,飽和度很低。

    老人騎著一匹紅褐色的高大駿馬穿過枯草,它的鬃毛散開在風(fēng)中,四肢有力而敏捷,肌rou線條相當(dāng)漂亮,渾身上下只有腹部有幾個黃色的圓點。

    跟在它尾巴后面的那匹小馬,宛如跟它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只是小上一圈,步伐之間活潑又快樂,尾巴一看就是經(jīng)過精心梳理,就像是女孩子的馬尾一般。

    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相當(dāng)漂亮,得意的搖晃著脖子上掛著的一串鈴鐺。

    燕桑榆高興的直蹦,興奮的雙眼都發(fā)著光,“小馬,小馬來了。”

    燕蒼梧臉上也露出笑容,“馬叔來幫我們搬家了。”

    白玲的目光都被兩匹馬吸引了,直到聽到狗叫才發(fā)現(xiàn)原來后面還有一頭牛,它盡職盡責(zé)的拉著一輛木車,追在馬尾后面。

    白玲看的目瞪口呆,“牛原來也能跑這么快?”

    牛居然在追著馬跑誒!還沒跟丟!

    狗還在狂叫,但白玲并沒有看到狗,倒是沖出帳篷的小狗被這陌生的狗叫逗引的也呲著牙放聲狂吠起來。

    燕蒼梧,“這牛年紀(jì)大了很聰明,人趕它,它也不急,永遠慢悠悠的走。只有大狗帶上在后面攆著它的后腳跟咬,它才會跑這么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