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嬌貴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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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陽面上一喜,忙說:“謝謝——” 不等他說完,郭盛直接打斷:“我將你逐出郭家,隨你娶誰,我都不管,如何?” “爹?”郭陽頓時蒙了,茫然且不可置信的說。 “閉嘴!”郭盛冷嗤,不再看他,轉(zhuǎn)而向公孫紹道歉,說:“是我教子不嚴(yán),讓端明兄見笑了。” 看著這一幕,郭陽眼睛微的睜大,愣了。 他爹對公孫紹怎么會這樣客氣友好,明明,明明他在書房中的時候言語之中對公孫紹十分的不滿,還說以后……以后定要讓世上再無公孫家,可現(xiàn)在……所以他才會未將公孫家放在眼里,可現(xiàn)在看來,他似乎弄錯了什么。 公孫紹搖頭,表示不在意,說:“令郎乃性情中人,不必在意?!?/br> 他和一個傻子計(jì)較什么。 郭盛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公孫紹話中的含義,臉色又難看了些,跟著再次告辭,帶著郭陽離開。 經(jīng)過之前那一遭,郭陽再不敢多說,安靜的跟著離開了。只臨走前沒忍住看了一眼公孫紹,復(fù)雜無比。 公孫紹微微瞇眼,暗自思索。 他這個眼神,再加上剛才的反應(yīng)……所以,果然是郭盛在他面前說過什么關(guān)于公孫家的話嗎? 書房中,座椅微亂,茶盞已涼。 公孫紹站定,揮袖掀翻了茶盞。 “癡人說夢,”他冷笑。 郭盛可真是昏了頭,越來越蠢了,他的如意,他的珍寶,豈有他置喙之處。 先是認(rèn)干親,又是介紹婚事,他算什么東西。至于那左淵,來歷不明的一屆武夫爾,豈能配得上他的如意。 “父親,”公孫弘和公孫凌聯(lián)袂而來,見著這書房里的一片狼藉頓時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您和那郭盛談崩了?”公孫弘神情一肅,立時問。 公孫紹收斂了自己的失態(tài),道了聲沒有,只是聲音還是難免冷硬,明顯是怒氣未消。 公孫凌的腦子轉(zhuǎn)的向來比公孫弘快些,立時就問:“他說如意什么了?” 他這話說的篤定,沒有一絲猶疑。 公孫弘神情微冷,自己的弟弟素有急智他是知道的,他也并不會懷疑。 “爹,要不——”他擰著眉說。 “要不什么?”公孫紹瞪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眼下之意,自己這個長子素來穩(wěn)重,可當(dāng)涉及如意的時候,總會沖動。想到這里,他心中的怒氣倒是淡了些。抬眼掃了眼兩個兒子面上的凝重,他和緩了一些口氣,說:“沒什么,那郭盛口出妄言,想要插手如意的婚事?!?/br> 什么? 兩兄弟臉色更冷,公孫弘暗自琢磨,連公孫凌,看起來都有些意動。 “他說的是誰?”公孫凌目光冷厲的說。 “左淵。”公孫紹面色淡淡,目光微動。說來,他其實(shí)很欣賞左淵,心機(jī)手段,一樣不缺??梢前雅畠杭藿o他,那就不行了。 門外,正巧聽完這席對話的公孫月腳步一頓。 左淵……和她?左淵那張俊美的臉在她心中閃過,比這個映像更深刻的,是他那一身沉穩(wěn)從容,宛如萬事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氣度。 伸手輕撫耳根,指尖一顫,好似被那熱意燙到了一般。 好半晌,眼見著屋里的人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公孫月這才加重了腳步聲,往里走去。 她這次進(jìn)來,沒有帶婢女,否則,她的父兄怕是早就知道她來了,又哪里會讓她聽到這樣的一席話呢。 啪—— 朱紅大門前腳關(guān)上,后腳郭盛就甩手給了郭陽一巴掌。 這里是左淵提前購置好的宅院,門口早已掛上了郭府的牌匾,只是今日才迎來了它的主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郭盛盛怒不已,冷聲說道,而后甩袖便走,只扔下了一句話:“把郎君關(guān)到院中,不許出來?!?/br> 郭陽捂著臉,心中又驚又慌,可聽到這句話后,還是沒忍住一急,說:“爹,還有四娘,四娘還在公孫府,求求您救救她。不然公孫家的人會殺了她的。” 郭盛根本沒有理會他,徑直大步向前。 “爹,爹,”郭陽揚(yáng)聲叫道,不肯罷休。 眼見著聲音越打越大,郭盛猛地轉(zhuǎn)身,臉色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陰沉,卻還是不太好看,冷冷的看向郭陽,斥了一句:“不成體統(tǒng)。”然后掃了一眼一眾侍衛(wèi),說:“動作快點(diǎn)?!?/br> 侍衛(wèi)們不敢耽擱,挾著郭陽就快速離開了。 郭陽嘴唇動動,還欲再說,可等他對上郭盛的雙眼,見著里面的厭煩之后,心中一滯,到底沒敢再多說。 剛剛那幾句高聲,耗盡了他最后的勇氣。 郭盛看著他聽話離去,眼中失望更甚。 若他有膽量在他面前努力爭取,那他還要贊賞上幾分。畢竟,少年風(fēng)流不是罪過。他錯就錯在行事不謹(jǐn),讓公孫家發(fā)現(xiàn)了端倪而已??伤?,被自己一句話就呵退了去。 如此不堪大用之人,竟然是他的嫡長子。 郭盛心中的不滿愈積愈勝,直到想到家中繼妻所生的那兩個允文允武的孩兒,才又暢快了些。 還好,這個不雖然成器,卻還有成器的。 想法急轉(zhuǎn),郭盛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思及剛才和公孫紹談?wù)摰氖虑?,不由目露思索?/br> 收公孫月為干女兒,這是左淵在知道郭陽搞砸了這件事后就想到的對策。 不論如何,郭家和公孫家的關(guān)系,不能斷。正如他所說,做不成親家,做干親也不錯。他也曾考慮過公孫紹會否同意,所以,就又有了第二個想法,撮合公孫月和左淵。 雖然他心中不悅,卻不得不承認(rèn)。那就是,論起才干能力,他郭家一眾小輩,無一人能比得過左淵。 若非如此,郭盛也不會做此想法。 現(xiàn)在……只看左淵是何想法了。 “大哥——”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漆紅廊柱處,身穿玄色衣袍的左淵大步走來,笑意盈面,而后目光一掃,驚訝道:“怎的不見六郎?” 這個府邸的前身是一個富商所建,其間雕欄畫棟,富麗堂皇。 眼下正是晌午,左淵從廊下走來時,氣度沉穩(wěn),步履從容。光影透過樹蔭灑在他的胸前,相比之下,眉眼處略微昏暗,卻愈發(fā)顯得五官深邃,俊美凌人。 這般容色,饒是郭盛也不由暗贊一聲,面色跟著和緩下來。 “見微等久了吧,也怪我,想事情忘了神?!彼c(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再動,更沒有提起郭陽。 左淵走到他身旁站定,開口直入主題,說:“大哥與公孫紹談的怎么樣?” 至于郭陽,他再未提及。 “正如你所說,他打定主意要退婚,不論怎么說,都不改主意?!闭f著話,郭盛再無遮掩,臉上頓時布滿不悅。 左淵凝眉,說:“公孫紹愛女如命,六郎不該……”說道這里他立即停住,而后說:“不過公孫紹也沒有和我們翻臉的跡象,這是好事?!?/br> 郭盛沉默點(diǎn)頭,轉(zhuǎn)身看向左淵。 左淵疑惑的回看。 郭盛微的一笑,忽然有些突兀的問:“之前那狐皮——見微可是已有了心悅之人?” 他看著左淵,狀似打趣一般。 左淵面色紋絲未動,只微一皺眉,無奈道:“那狐皮我已經(jīng)命人毀了。” “毀了?”郭盛微訝。 “我之前讓六郎對公孫三娘殷勤些,他卻不聽。我——”說著話,左淵無奈:“聽聞公孫家娘子好美物,我就讓人去搜羅了狐皮,好讓六郎給公孫三娘送去。誰料卻陡生變故,那皮毛也沒了用處,我心中不暢,便讓人給毀了?!?/br> 一番話,說的他溫和的面色微微皺起了眉,顯然只是想起就心中不悅。 聞言,郭盛面色不由和緩,說:“是六郎行事不周,讓你受委屈了?!睂τ谶@個義弟的不解風(fēng)情,他向來是知道的,這句話也只是再一次驗(yàn)證了而已。說著話,他不由的又笑了起來,為自己之前的猜度,又說:“我還以為你有了心悅之人,結(jié)果……倒是為兄想多了。” 左淵輕笑,不以為意道:“天下未定,可以成家。我不急?!?/br> 郭盛沒有立時回答,反而沉吟起來,半晌,才又說:“見微,你覺得那公孫三娘如何?” 說話間,他直視左淵,仔細(xì)打量。 左淵的心跳一滯,掩在袖中的手下意識摩挲食指。心中猜測一晃而過,他嘴角輕抿,神色微動,直接反問:“大哥這是何意?”問他一個男人姑娘家如何,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見他抿唇,郭盛心中一緊,鄭重道:“見微,非是我為難你。公孫紹之女,不能嫁到別家。這一點(diǎn),你我都明白?!闭f話間,又嘆了口氣:“說來,也是我郭家子嗣無用,竟無一人拿得出手,否則,何至于委屈你?!?/br> 聞得委屈二字,左淵心中下意識不悅。公孫月是何等人,他再清楚不過。郭盛竟然這樣說她,說到底,還是對她不滿罷了。 “不可,我無意娶妻?!贝瓜卵鄄€,掩去眼中的冷意,他轉(zhuǎn)眸看向院中的那棵海棠,輕聲說道。 郭盛滿臉不贊同,道:“見微你身邊也該多一個知冷知熱的人了,況且這事又事關(guān)重大,你別急著拒絕,先好好想想?!?/br> 他話里話外,皆是勸告,顯然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 左淵不語,隨口問了句豫州情況如何,轉(zhuǎn)移了話題。 郭盛無奈,也就依了他的意??尚闹校瑓s不知不覺的放松了許多。 沒感情好啊,要真的有感情,他反而要想著該怎么解決了。作為他的心腹愛將,左淵的勢力必須在他的控制之中。否則……恐有噬主的危險。 左淵遠(yuǎn)離豫州已然有一月之久,兩人這一番細(xì)談,不知不覺竟聊了許久。 等到他告辭離去時,竟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見微,我下午說的話,你回去后好好考慮?!备嘈σ宦暎骸笆玛P(guān)定亂軍,若無公孫家支持——見微啊,非是兄長為難你,而是我身邊,怕是只有你能讓那眼高于頂?shù)墓珜O紹另眼相看。見微,就當(dāng)做兄長的拜托你?!?/br> 左淵一頓,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此,郭盛心中立時一松。勸動了左淵,后續(xù)的,也就好辦了。 摩挲著手中的手鐲,左淵甫自出神。 他再想著自己中午聽到郭盛之話時的反應(yīng),當(dāng)時的他,竟然險些失態(tài)。若非壓制的及時,他險些就要微笑起來了。 那份心情他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是輕松的,愉悅的,期待的。 沒錯,期待。 左淵閉目,反復(fù)回味著當(dāng)時自己的情緒,任由這種陌生的情緒在心中蔓延。 公孫月……若是他的話,那似乎也不錯。 左淵豁然睜開了雙眼,垂眸打量著手中的手鐲,指腹輕輕擦過上面栩栩如生的芍藥花,思緒不止。 千騎黑甲衛(wèi)停在城外,這么大的動靜,漳州城的人,想不知道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