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90節(jié)
這個院子的廚房都沒有燒過火,連柴都沒有。 她來住幾日,不可避免得親自做飯。古時候不似現(xiàn)代,沒有外賣服務(wù)。兼之路上盤纏不敢外露,不可能日日下館子,想不餓死自己就得開火燒飯。 葉嘉在院子找了半天只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小的爐子,比當初給周憬琛煎藥的還小一些。 葉嘉:“……” ……果然還是住客棧更方便。 等了一會兒,騾車才在葉青山的指引下到了院子外面。 葉五妹人在車上,扶著葉青山的胳膊跳下來,跟在她身后的還有懷里抱著葉嘉的包袱的喜來。 葉嘉這次出來是要置辦鋪子,順便再找蘇倫談一談澡豆的事情。自然是帶了幾身體面的衣裳出來。除了衣裳,還有一些搭配衣裳的行頭。這個包袱里放了不少值錢的東西,喜來一路上沒敢松開手過。點點從騾車上跳下來,嗖一下躥進了院子。 葉嘉結(jié)過喜來遞來的行李,按直覺推開一間屋子把東西放進去。 葉五妹是住在都尉府的,楊家老爺子收了她做徒弟。那種磕頭敬茶,實實在在拜師的徒弟。她如今在楊家不敢說是嫡出姑娘的待遇,但也跟楊家小輩一樣的待遇。 這回過來接葉嘉是提前得到消息,并非是要粘過來一起住。她特意來接葉嘉就是想慫恿葉嘉去跟她?。骸敖?,姐夫這邊有事情忙的話,顧不上你。不如你去楊家跟我一起住。我看這個院子也破舊的很,好多東西都沒有。你跟我去楊家還能嘗嘗我如今的手藝,我跟師父學(xué)了好多菜色呢!” 葉青山也推門進來,眼睛下意識掃視一圈沒看到周憬琛的人。聽到葉五妹這般說話卻笑起來:“你三姐如今是出嫁的人了,相公在這,哪能拋開相公跟你去楊家?小孩子凈說胡話!” “啊~為何不行?”葉五妹性子漸漸也開朗了許多,聞言吐了吐舌頭,“三姐跟旁人不一樣?!?/br> 葉嘉沒說話,只笑笑。 葉嘉跟葉青山不熟,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多少葉青山的影子。如今葉嘉表現(xiàn)得疏離,葉青山也能理解。畢竟兄妹兩人年紀相差太多,葉青山離家太久。若非葉嘉有幾分小時候的影子,他乍一眼看也是認不出來的。三人在堂屋坐了一會兒,葉嘉看時辰也快到飯點,便提議出去買點食物。 喜來去后廚收拾了一番跟上來。葉嘉看了下人都在就是沒看到點點,點點跳下去就躥進院子里,如今不知在哪兒。她于是便喚了一聲。 草叢撲簌簌一抖,點點從草叢里冒出頭,她才放下心交代了一句:“點點你留著看家?!?/br> 說完,扭頭看葉五妹:“五妹知道菜市口怎么去么?” 這個葉五妹熟?。?/br> 她這段時日跟著楊家老爺子學(xué)廚,把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菜市都跑了個遍。 輪臺不似東鄉(xiāng)鎮(zhèn)那等小地方,只有東西兩個街道和瓦市。輪臺整個城區(qū)住了那么多人,東西南北都有幾條街道。瓦市也有,在城東邊兒,占地非常大。天好的時候能開到宵禁之前。除了熱鬧的瓦市,輪臺還有專門的菜市口,許多下屬村落的農(nóng)莊戶會趕過來賣菜。 “姐,你這就問對了人。輪臺城內(nèi)哪里的菜最好,哪里的菜實惠,我一清二楚?!?/br> 葉五妹坐在騾車上就忍不住說話,她太久沒有看到親人。葉嘉過來,她打心底的高興,“今兒我給你露一手,叫你知道我沒白學(xué)!” 葉五妹這般高興,葉嘉心情忍不住也輕快起來,“那我可就等著了。” 一行人去到輪臺最大的菜市,買了許多的食物。葉嘉可是看到了,周憬琛住的那地方除了油鹽就只有糧食,別的調(diào)料是一樣沒有。葉嘉嚴重懷疑他這段時日不是在別人住處蹭飯,就是在吃粥。她可絕對不會這幾日吃粥度過,葉嘉將要買的調(diào)料都買了一些。 葉青山就跟在兩人身后,司南和展臨就跟著葉嘉幫忙提東西。 轉(zhuǎn)悠了許久,葉嘉一行人才上車回了周憬琛的住處。 回來時好似已經(jīng)談完事情。生面孔跟柳沅留下來,等著在周家用飯。 柳沅雖說調(diào)來輪臺以后伙食好了很多,但還是那句話。食材變得豐盛不代表口味變好,該是豬食的軍營食堂做出來的還是豬食。好久沒有吃好東西的柳沅,今兒只要不是有要命的事情,肯定是留下來用飯的。至于另一個生面孔,柳沅不走,他便也不走。 葉嘉帶著一堆食材回來,柳沅老遠瞧見眼睛都亮起來。 周憬琛瞥了他一眼,當著生面孔的面兒對葉嘉道:“嘉娘,這位是李將軍,李聞竹。” 李聞竹與葉嘉見了一禮,這才正色地打量起這個人。這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方闊臉,絡(luò)腮胡子,一雙虎目炯炯有神。身量很強壯,與名字是截然相反的壯碩。那人長得特別武將,說話卻有些文縐縐的。與葉嘉說話的態(tài)度頗為恭敬,姿態(tài)也足夠謙卑:“少夫人?!?/br> “將軍也是景王府舊人?!?/br> 事實上,李聞竹本想喚葉嘉世子妃。但周憬琛如今已經(jīng)并非景王世子,身上的爵位早被朝廷廢除。這才改換了少夫人一稱。周憬琛對李聞竹的態(tài)度就顯得敬重許多。 葉嘉見了周憬琛的態(tài)度,頓時知道他的意思,也客氣地回了一句:“李先生。” 晚間的飯食葉嘉沒動手去做,葉五妹非要給葉嘉露一手。葉嘉自然是欣然應(yīng)允。葉青山陪兩姐妹說了會兒話便也進了書房,喜來將后廚收拾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最后還是葉五妹熟悉此地,他們才順利地燒著火。原來輪臺城內(nèi)用柴火不似在東鄉(xiāng)鎮(zhèn)那般容易,這里用柴是得花錢買的。 這一頓晚膳用到了天黑,柳沅李聞竹才微醺地告辭。葉青河與周憬琛吃完又去了書房,不知談些什么,葉嘉叫司南駕車先送葉五妹回去楊家。 等葉青河離開已經(jīng)是戌時,葉嘉早已在一間空屋子洗漱過,人已經(jīng)在周憬琛的臥房躺下來。 她這幾日從東鄉(xiāng)鎮(zhèn)一路舟車勞頓到輪臺,累的骨頭都酥了。古時候的道路可不像后世水泥鋪地平整得很,不說坑坑洼洼也差不多。車輪子壓在上面本來就顛簸,若是跑起來能把人骨頭顛碎。葉嘉躺下去就顧不上想別的,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沉睡。 周憬琛人在院子里坐了許久,皎白的月色如輕紗披在院子的四周。他在院子里仰頭看了明月許久,心中回想著方才李聞竹的話,神色晦澀不明。 李聞竹算是景王的舊人,但明面上與景王一脈沒有交集,實則李聞竹是景王長子周憬琛大兄的奶嬤嬤的兒子,也算是奶兄弟。當初之所以逃過一劫,是因著李聞竹早就受到主子賞識脫離了賤籍,離開了景王府遠赴西北。這西北從兵卒子做起,一步一步打拼到如今的地位。 他十多年未曾回過燕京,景王出事那段時日他正在戰(zhàn)場上抗擊突厥。無人查探他的過去,自然不清楚他是景王府出來的人。一年前,周憬琛找上他,試探他的心思。 李聞竹對景王府的衷心自然不用說,他是必然支持周憬琛景王一脈的。 事實上,李聞竹在北庭都護府已有十幾年,跟著蘇勒圖出生入死,算是蘇勒圖的左膀右臂。根基很牢,手下握著十萬的兵力。周憬琛端坐在月光之下,月光從濃密的眼睫下漏下去,映照的他眸色沉沉。時機尚未成熟,如今起勢還是太早。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石桌上點了點,周憬琛起身回了屋子。 門吱呀一聲推開,月光從洞開的門照進屋子。屋子里的燈還染著,燈火影影綽綽地映照著床榻上睡得正香的人。那人睡相還是那么不好,一只腳踹出了薄被,白皙如玉。周憬琛笑了一聲,走過去將葉嘉的腳放進被子里,去找了兩身衣裳便就著冷水在書房洗漱。 等再次回屋上了床,床上的人已經(jīng)斜了過來。露在外頭的不是腳,而是扯得松開了衣襟。 周憬琛提著油燈立在床前盯著她看了許久,輕手輕腳地上了床。 床上的人嫌被子蓋著熱給掀開了,中衣領(lǐng)口大敞,露出了里面薄薄的素白小衣裳。這小衣裳是葉嘉專門為夏日準備的,棉質(zhì)的,薄得都有些透。穿在里頭自然是清涼舒適,但中衣這般敞開,小衣裳下面包裹的什么形狀自然是一目了然。 俯下身在葉嘉的鎖骨處吮了一口,周憬琛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今夜太累了就放過你?!?/br> 說罷,抱著人沉沉地睡去。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葉嘉就睜開了眼睛。 醒來時身邊沒有人,院子外頭聽到咻咻的武器破空聲。葉嘉披散著頭發(fā)推開門,周憬琛正在練劍。這是葉嘉頭一回見到他練劍,動若驚鴻,婉若游龍。劍鋒所到之處盡是凌厲的劍嘯。說實在話,葉嘉有點驚艷更多的是驚訝,她一直以為這種劍術(shù)是小說里杜撰的,結(jié)果還真有。 五月的清晨林間彌漫著一股霧氣,草植上都是一夜凝成的露珠。葉嘉一眨不眨地盯著周憬琛練了一個時辰的劍,才懵懂地去做了早膳。 早膳吃刀切面,這院子的鍋爐不是很方便,葉嘉懶得弄太復(fù)雜的吃食。 喜來一大早就起來打掃,倒是想做飯,但她廚藝不行。只能等著葉嘉來弄。湯是昨夜燉的半只雞,喜來一大早起來看這貨,此時吃已經(jīng)濃郁得鮮掉舌頭。葉嘉揉了面,打了雞蛋進去切出兩大碗。她早上吃的不多,吃半碗就已經(jīng)足夠,剩下的就全交給周憬琛解決。 兩人在便不用太講規(guī)矩,就在院子的石桌上用的早膳。 周憬琛的吃相快又斯文,葉嘉半碗吃完,他已經(jīng)在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葉嘉含著一口湯看他放下了碗筷,默默地琢磨著一會兒去哪里看鋪子。眼角余光一瞥,周憬琛剛好抬手,廣闊的袖子緩緩地滑下來。葉嘉發(fā)現(xiàn)周憬琛的袖子里似乎有個東西挺眼熟。她那叫一個眼疾手快,伸手就一把抓住那廝握著帕子的手:“……等等,你袖子里塞了什么東西,看著很眼熟?!?/br> “嗯?”周憬琛被她抓著手腕也不慌,垂眸看了眼袖子,抬眸又看了眼葉嘉,“眼熟?” 這個水紅的布料,這個水紅的布料……葉嘉的臉頰一點點變紅,盯著那水紅的布料眼睛里一點點冒出火焰。她死死抓著周憬琛的手腕,仿佛要把他手摳出三個洞。另一只手伸進了周憬琛的袖子里抓著拿東西,狠狠一扯地抽出來。嘩啦一聲甩開,她后面的話湮在了嗓子里。 葉嘉:“……” 周憬琛好似一愣,低頭看過去。 葉嘉面無表情地把布料折起來,拉過他的手放進他袖子里去:“……沒,我看錯了?!?/br> 周憬琛低頭看了眼,而后慢條斯理地把手塞進袖子里。將葉嘉折疊好的那個紅色的布料抽出來,手慢慢一甩,帕子展開,他則抬眸看向了正對面的葉嘉。兩人目光短暫的一個交錯,葉嘉默默地移開視線。他眨了眨眼睛,凝眉思索了片刻,忽地恍然大悟。 葉嘉:“……” 像只斗敗的公雞,葉嘉默默地將腦袋耷拉下去。 周憬琛眼底浮現(xiàn)了淡淡的笑意,須臾,又壓下去。他靜靜地凝視葉嘉,有些受傷的樣子看向葉嘉:“嘉娘你以為我一個大男人隨身攜帶什么?” “……你一個大男人用什么紅手帕?”葉嘉犟嘴道。她乍一看那熟悉的顏色,當真以為是烏龍寄給他的那件小衣裳。畢竟自打這東西到了周憬琛的手上,這人就沒給還回來的意思。后來葉嘉在家里也找了,沒有。這才自作多情瞧見同樣的色澤,以為這廝隨身攜帶。 “這不是嘉娘曾贊嘆湘妃色最襯我么?”周憬琛的眼尾似狐貍一般吊上去。 葉嘉:“……我說的是湘妃色的衣裳最襯你膚色?!?/br> 周憬琛凝視了葉嘉許久,忽然捂著臉呵呵地笑出了聲。 葉嘉:“……” 莫名其妙丟了個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葉嘉也不曉得自己是腦子抽了還是怎么回事,看到周憬琛袖子里那點紅布就胡思亂想,搞得好像她滿腦子顏色廢料似的。丟臉的葉嘉有些惱羞成怒。她把碗筷一放,去屋子里摸了一些錢出來掉頭就走:“鍋碗你叫喜來去洗,我先走了。” “看鋪子去么?”周憬琛看了一眼喜來,喜來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跟上去。 “嗯,著急去?!?/br> 葉嘉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出了院子,沒影兒了。 周憬琛住的這個院子是在東街,離的輪臺最繁華的街道不算很遠。葉嘉出來的時候司南和展臨早就等在門外了。說起來,葉嘉昨夜睡得早,估計是周憬琛安頓的這兩人。不曉得這兩人早上是何時起的,一大早也沒看到這兩人。如今悄無聲息地等在門口也確實有點嚇人。 葉嘉拍了拍胸口,才把到嘴邊的驚嚇吞下去:“你們何時在這等的?” “辰時便等了?!彼灸蠈Ⅱ呠囑s過來,“夫人是要去市集么?” “去街區(qū)?!?/br> 去看鋪子,自然是去街區(qū)看。 葉嘉早在先前來的一趟中打聽過,輪臺最繁華的街道就是東街這邊。聚集了輪臺最紅火的鋪子和好貨。輪臺有權(quán)有勢的人都在東街買,里頭就是吃食都要比西街北街南邊要貴上一半以上。葉嘉要推出來賣的梨花膏針對人群是高消費者,自然要把鋪子設(shè)在繁華的地方。 輪臺這邊的市場比東鄉(xiāng)鎮(zhèn)就完善了許多,不管是做生意還是租賃鋪子,牙行做事都規(guī)矩不少。葉嘉第一步自然是去找靠譜的牙行,尋一個何事的人打聽鋪子情況。 輪臺的牙行有好幾家,除了商戶主辦的牙行,還有官府創(chuàng)辦的牙儈。最大的一家牙儈自然是當?shù)卣畡?chuàng)辦的,里頭輪臺本地的平物價,通商賈的活計能做的它都接。里頭的牙人也多,干活伶俐,說話好聽。最主要的是手里的資源多。但就一個不好,貴。商戶辦的牙行要差一些,價格便宜一半。 葉嘉既然要置辦鋪子,自然也就不計較那一點牙人錢。找了個據(jù)說非常老道的牙人,先是聽葉嘉說了一遍鋪子的具體要求,那人翻出了一個厚厚的本簿。 翻找了許久,定了幾處帶葉嘉一行人過去看。 “輪臺東街這邊的鋪子都緊俏的很,不敢說寸土寸金也差不離了。當?shù)氐拇蠊偌揖?,富商家眷,都在東街這邊買貨。這邊多數(shù)賣筆墨紙硯書籍玉器古董字畫,金銀珠釵等等……一般中原那邊來的好東西,還沒送去西街就在東街這邊賣空了。這邊的鋪子實在是不好搶,一般掛牌個半個月就沒有了。” 那牙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話跟連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不僅給葉嘉介紹輪臺各個街道商鋪的情況,還著重講了一遍各個街道主要的消費人群,“西街那邊鋪子其實也不錯,那邊偏西域的貨多一些。西街賣的多的便是吃食,西域獨有的香料,還有一些胭脂水粉和布莊、成衣鋪子。那邊主要是有個大的柳巷,女子多,用這些東西的多。” “咱這邊,東街為貴,西街次之?!比搜雷硬挥门匀私釉捑湍苷f個不停,“南街再次之,最靠北邊的稍稍差一些。但夫人若是想賃的便宜,北街也有不錯的鋪子?!?/br> 葉嘉一邊聽著,去到東街。跟人牙子連看了兩間鋪子,說實話都不算很好。一間是位置太偏了,隱沒在店鋪的巷子里,一眼望上去都能找不著。另一間雖然位置不錯,但價格太高了,而且內(nèi)里的空間太小。只不到十幾平米的鋪子,他要價三十兩銀子租金一個月。 她心里有些猶豫,琢磨著不然那還是西街看看。她剛從鋪子里出來準備上騾車,車子就跟一輛奢華的馬車狹路相逢了。兩人堵在街道上,進不得,退不得。 葉嘉剛要吩咐司南把騾車趕到墻角,讓這輛馬車先過去。就見到馬車靠葉嘉這邊的車廂簾子掀開了一個角。里頭坐著一個錦衣華服、妝容明艷的少女。 那少女目光穿過人群直直地落到葉嘉的身上,眼神一瞬間銳利起來。 葉嘉感受到目光的瞬間扭過頭,視線與那少女相接。那少女見葉嘉一身粗布麻衣也難掩殊色,臉色從從容不迫到隱約僵硬,再到漸漸鐵青。她那眼神死死地鎖定了葉嘉,須臾,刷地一聲扔下了車窗簾子。然后不消片刻,那車子上面跳下來一個身影。 那身影走到葉嘉的近前,一副高門婢女的打扮。微微昂起下巴,道:“這位姑娘,我家姑娘有請?!?/br> 葉嘉心里隱約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燕京離輪臺有多遠,古時候交通又有多不方便她親身體會,一個世家貴女不太可能逃家跑到這里來的。葉嘉眨了眨眼睛,并沒有理會這個人的話。只側(cè)身與身邊等著的人牙子說了一句,而后便上了騾車。 “走吧,去西街看看吧,東街可能不太方便?!?/br> 人牙子目光落到那穿得十分體面的婢女身上,轉(zhuǎn)頭快速地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