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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第4節(jié)

    葉嘉攔到她跟前,手將她那衣裳往面前一扯,似笑非笑。其實,她哪里曉得原主有哪些衣裳?本不過隨口一詐,張春芬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反倒叫她確定了。

    這衣裳是嫩黃的綢面兒襖子,瞧色澤也鮮亮。一看就知不是李北鎮(zhèn)本地賣的。若是外人送,也不能送這么不合身不是?瞧這姑娘袖子短一截,裙擺也只到腳踝上頭。葉嘉笑了聲道:“拿人東西也不怕被正主瞧見!”

    張春芬自然是不認(rèn)。

    葉嘉點點頭道:“那行,改天我問問那人。我到看看,是不是有人賣我名頭在拿好處!”

    張春芬臉頓時刷白,一手下意識地捏著耳鐺。做賊心虛也沒她這么明顯的。

    葉嘉的眼睛瞇了起來。

    葉張氏自然護(hù)著meimei,幫腔道:“嘉娘,這衣裳真是春芬自個兒從外頭抱回來的。出嫁那日你都把柜子捎帶走,哪兒還有衣裳落家里?嫂子曉得你日子不好過,但也不能張口就指人是賊。哪有這么說話的?再說,春芬也要說親了,相看她的人能排到村外頭去。自是有人上趕著送好東西……”

    有葉張氏幫腔,張春芬一口咬定就是別人送的。葉嘉都聽樂了。這張氏姐妹可真有意思。求人做事,偏還要壓人一頭。要好名聲還便宜一樣不能落,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行,”點點頭,葉嘉也不跟她扯這些。她這次是被葉張氏求回來的,“既然有了好歸宿,嫂子盡管替她張羅就是。我便不湊熱鬧了。家里還有人傷著起不來,我這就走了。”

    葉張氏臉色當(dāng)即一變,反應(yīng)過來就要攔。

    她護(hù)妹護(hù)慣了。往日她在家就是這么護(hù)著的,也沒人說什么。倒是忘了葉嘉跟這家子人不一樣,氣性大得很。拉拉扯扯的,正好幾個男人從門口進(jìn)來。

    為首的是葉老爺子和葉家莊的村長,身后跟著幾個都是鄉(xiāng)老。

    在葉家莊這窮山溝里,出一個讀書人不容易。葉老爺子是童生,在村子里有幾分威望。村里遇上什么事兒村長就來尋人商量。這不開春又要征兵了,這兵丁要攤到每村每戶去。這年頭,打仗就是把腦袋栓褲腰帶上,誰家也不愿意??扇舨怀鲞@人頭,又交代不過去。一群人愁眉慘淡的,老遠(yuǎn)就聽葉嘉女眷在鬧。葉老爺子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他眼睛往張春芬身上一瞥,心里頭憋了幾天的火一下子冒出來。

    當(dāng)初若非看在長媳連添四個男丁是葉家的大功臣,想著葉家老大在外頭當(dāng)兵,她一個婦道人家日子苦。接個姑娘回來,也不過添雙筷子的事兒,這才答應(yīng)她把人養(yǎng)在家里。誰知張家這個小姑娘如此歹毒。吃葉家的,穿葉家的,臨了還敢把葉家的姑娘往水里推。

    任哪家的人心再好,也沒有這么給人當(dāng)冤大頭的。

    “不是叫你把她送走么?怎地還在葉家?”

    “爹,不是,你看,嘉娘都親自來說合了?!闭f著,葉張氏懟了懟葉嘉的胳膊,“嘉娘,你快來跟爹說說,那會春芬不是有意推你的是不是?嘉娘,你快說說?!?/br>
    還指望她給她們說話,哪兒來的底氣?!

    被推的煩了,葉嘉當(dāng)即道:“爹,張春芬當(dāng)時可不僅把我往水里推,你看我這額頭。這就是她拿石頭敲的。沒把我砸死,怕我回頭找她算賬又把我扔到水里扔。運氣好,有人瞧見了剛好把我給撈上來。要不然不是水鬼一只?她心里怕是恨得要死,恨人家多管閑事?!?/br>
    “你胡說!”張春芬本還想裝,沒想到葉嘉紅口白牙的居然污蔑她,“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是你自己磕石頭上!我頂多看著你掉水里沒管,哪有扔你!”

    她這一張口,把什么底兒都給漏了。

    葉老爺子臉色鐵青,怒道,“張氏,今兒你若不把她送走,你就自個兒走!老大人在外頭回不來寫不了休書,他老子替他寫!休了你這個胳膊往外拐的!”

    “爹!”葉張氏慌了。

    葉老爺子也顧不上在人前給長媳臉。如今村里誰不在背地里嘀咕他家養(yǎng)了一窩窩囊貨?笑話他親女兒被外人這么欺辱還好吃好喝供著人家。親女兒差點被人殺了,葉老爺子哪里還能忍得了:“還不走?不走,好,休書現(xiàn)在就寫給你?!?/br>
    葉張氏嚇得什么話都不敢說,拉著張春芬就要躲進(jìn)屋去??扇~老爺子這回是鐵了心,他是怎么說都要把張春芬給送走。張春芬話一溜說出來后悔都來不及,就白著臉哭。

    葉張氏一拍大腿往地上坐,還想學(xué)往日那般開始哭自己命苦??尴喙@么多年來不在她一個人拉拔五個孩子長大辛苦。指望老爺子能看在她勞苦的份上放過她。葉老爺子雖是老好人,但讀書人都好面子。外人都在看著呢,葉張氏這般滿纏當(dāng)真是把葉家的臉都丟盡了。

    當(dāng)下就要進(jìn)屋寫休書。任誰都拉不住。

    葉張氏嚇得要命,哪兒還敢哭?這會兒顧不上meimei,沖過去就求老爺子別休她。

    公媳鬧將起來,自然是葉張氏認(rèn)輸。就是再護(hù)著meimei,那也沒自個兒重要。再說她自己有四個兒子一個女兒,meimei再親能比兒子女兒親么?

    吵吵鬧鬧的,休書沒寫成,張春芬送走卻是板上釘釘?shù)?。今日就送走。人不送走,他就寫休書。葉張氏這會兒哪里顧得上葉嘉。哭哭啼啼地替meimei收拾東西。葉嘉跟進(jìn)去,正巧發(fā)現(xiàn)張春芬藏了好些東西。那銀耳環(huán)簪子的跟她當(dāng)?shù)牟畈欢嗫钍剑寡b了一盒子。不僅首飾,衣裳也不少。

    那張春芬一看葉嘉眼神落到盒子上,跟防賊似的把東西裝起來。

    葉嘉從屋里出來見院子里沒人,便也扭頭走了。

    葉家莊看起來比王家村還大,這個村子至少兩百戶人家。兩個村子離得不遠(yuǎn),公共一條河。葉嘉才從娘家出來,路過村尾的河邊。眼一瞥瞧見河岸邊上好些個婦人正在洗衣裳。

    葉四妹正蹲在一塊石頭上,拿幾個皂角子使勁的往那被單上抹。

    不過這年頭鄉(xiāng)下人洗澡不勤,冬日里天冷,自然是能不洗就不洗。有的人是一個冬天都不見得洗一回。睡的被子穿的衣裳臟得根本洗不出來。那葉四妹往被子上打了好幾次皂角,洗的手都凍紅了,陳年的污垢還粘在上頭。葉嘉往旁邊一瞥,一排婦人都是這么個情況。

    心想,皂角怎么洗的干凈,就沒個肥皂洗衣粉的么?

    她本來是隨便嘀咕,嘀咕完心里就一動。

    穿到這里這些天,葉嘉挖空了心思在琢磨找錢的路子。思來想去的,沒個章程。這會兒瞧著那皂角就在琢磨是不是能弄出肥皂來。她本身在現(xiàn)代是做過手工皂的,那東西制起來不難。當(dāng)初自己在家做就是做著玩兒,但東西做出來比外頭賣的還好。

    就是原料有點貴,周家目前的這情況。別說花錢買成本制香皂,糊口都難。

    若香皂制得成本高,那香胰子呢?

    當(dāng)初為搞手工皂,葉嘉專門去查過資料。古時候人用的香胰子,用的是豬的胰腺分泌物加香皂制成。一大塊香皂成本高,但跟豬胰腺混在一處能制出十來塊香胰子。但這東西是古時候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價格應(yīng)該很高。葉嘉皺了皺眉頭,李北鎮(zhèn)沒這市場……

    但也不一定,李北鎮(zhèn)地處邊陲。這里有通往中亞國家的商路,往來的商隊很多。有本事走這條路的都是大商隊,不差那點兒錢。若是東西能被商隊收了,來錢應(yīng)該也快。

    這般一想,還是有搞頭的。不過若目標(biāo)指向往來商隊,那東西就不能差。

    葉嘉心里冒出了個念頭,立即就有了計劃。不過伸手一摸口袋,計劃也只能放放。飯要一口一口吃,錢要一文一文掙。得想個什么法子,先賺到第一桶金。

    西北的天兒是真的冷,這都二月中旬了,還沒有回暖的跡象。

    天氣陰沉沉的,走到半路,一陣風(fēng)能把葉嘉的耳朵給凍掉。她縮著脖子,快步地往王家村走。等回到周家,剛進(jìn)門,一場大雨嘩啦啦就降下來。葉嘉沒想到淋了個落湯雞。

    與此同時,周家東屋。

    余氏看著好不容易醒來的兒子,勸道:“允安,娘清楚你心里委屈。逼你娶葉氏這事兒確實娘心急了,可是娘怕啊!你爹你四個兄弟和你幾個侄子人全都沒了!到了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我周家就剩你一個獨苗。你身子也不好,若你再有個什么好歹,你叫娘跟蕤姐兒怎么辦?”

    余氏聲聲哀泣,實在怕周家的香火斷在她手里。

    “娘曉得你惦記著明熙。你們自幼定親又青梅竹馬一塊長大,感情自然是深些??蛇@不是沒辦法嗎!”她急道,“周家敗了,他顧家還顯赫。顧明熙錦衣玉食,怎么都不會來這苦寒之地尋你一個流放之人。你怎么就這么想不開?!”

    “母親,”周憬琛無奈道,“與顧姑娘無關(guān)?!?/br>
    “若非為顧明熙,那又是為何?”

    余氏一個人撐到如今,已經(jīng)是到頭了,“嘉娘確實粗俗了些,但相貌一等一的好,比顧明熙還明艷些!你若嫌她愚鈍,不喜她的性情。先生個孩子也是好的。將來拘在身邊自個兒教便是。你難道眼睜睜看家里的香火就此斷絕?你叫娘將來如何面對周家列祖列宗……”

    “聽話,先搬過去?!庇嗍弦膊幌氡扑?,但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你瞧不上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娘明白,但如今家里這情況,能娶到她已經(jīng)是掏空家底。你且與她處處看……”

    ……

    母子倆在屋里吵得兇,或者說,余氏壓不住這幾年的苦。

    葉嘉頂著一腦門水回到家,剛進(jìn)門便聽到周憬琛妥協(xié)似的嘆息:“兒子此生無意娶妻。與顧姑娘或者葉氏如何,并無干系?!?/br>
    嗓音清越如山間霧,過耳邊是一陣酥麻。

    葉嘉瞥了一眼那垂著的門簾,拿布巾子擦了擦腦袋上的水便轉(zhuǎn)身回了屋。

    第6章

    余氏當(dāng)初為了娶媳婦可是掏空了家底。如今媳婦娶回來扔在一邊定是不行的。兒子不松口,她便決心用別的法子。

    周家都已這副慘淡模樣,哪兒還講什么規(guī)矩?先把兩人弄到一個屋去。她就不信夜夜睡一張床兒子還能忍得?。⌒睦锇l(fā)著狠便又去磨葉嘉。葉嘉自打聽了他倆背地里的談話就淡定得不得了。也不說不應(yīng),只說等相公身子好了再說。

    余氏聽這話權(quán)當(dāng)她是應(yīng)了,當(dāng)即喜笑顏開。轉(zhuǎn)頭一門心思琢磨怎么給周憬琛養(yǎng)好傷。

    葉嘉當(dāng)然淡定。周憬琛擺明了就是心有所屬,怕是正為心上人守身如玉呢。原書中,他娶原主過門,碰都沒碰過。若是要搬,就當(dāng)多了個室友。且指不定周憬琛還不想搬。

    心思一轉(zhuǎn),葉嘉就把這事兒放了。這么一會兒,屋里漏得到處濕噠噠的。

    古時候的農(nóng)家,屋里都是土地,還是那等土比較細(xì)的地。打濕了便容易打滑,腳下沒注意就能摔一跤。倒是她失策,早知今日下雨她該趁著早上天晴趕緊把屋頂修了。

    西北不像南方多雨,冬日里干冷,這邊的屋子大多單坡頂、平頂、囤頂、要么就是氈包頂。屋頂斜度小,墻體厚,為的就是應(yīng)對嚴(yán)寒天氣。似周家這般總漏雨,要么當(dāng)初壘房子時瓦沒碼密,要么瓦質(zhì)量不好,雨雪冰雹的將瓦片砸碎了如今蓋不嚴(yán)實。估計余氏也是被雨擾得難受才找人蓋了一層草,但北方風(fēng)大,那層草被朔風(fēng)一吹,半點用不抵。

    修起來也不難,她自己上去就能弄好。難的是沒錢,就算這種小黑瓦也是要錢的。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葉嘉琢磨著這么耗下去不行,一兩銀子根本管不住一家四張口。其中一個還吃著藥,等于吞金。想想,她抓了一把粟米去后廚。怕天冷養(yǎng)不活,她把昨日抱回來的四只雞崽都養(yǎng)在灶下。才一天的功夫,葉嘉拿柴火棍圍起來的那塊地兒就被小雞崽給拉遍了。

    還別說,確實挺埋汰。

    不過這沒辦法,要養(yǎng)雞就得忍受雞屎。鄉(xiāng)下這地兒沒得想吃雞蛋還嫌雞拉屎的。余氏早上過來汲水時瞧見了,幾次對葉嘉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卻沒說。她心里明白,家里日子都過成這樣,真沒那些窮講究。她自個兒不樂意養(yǎng)這些東西,兒媳養(yǎng)了她也不該說話。

    她不說話才算識相,葉嘉給雞換了食盆和水,又將那塊小地方給掃干凈。小雞崽嘰嘰嘰的叫聽著還挺好聽,有點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味道。葉嘉于是又將那一大包的蘿卜拿出來,去井邊打了一桶水,進(jìn)屋來刷洗蘿卜。中午打算用蘿卜切絲兒,做蘿卜餅吃。

    蘿卜絲餅是一道家常小吃。用料簡單,做得好卻也很好吃。

    葉嘉這廂把面揉好,那邊快速地將蘿卜切成細(xì)絲兒,焯水撈上來。用塊紗布裹著,擰干了水再切。切成碎段加鹽加調(diào)料拌。葉嘉以前做的時候是要放十三香的,但周家這情況也沒這等東西。只能蔥姜末醬油等簡單地弄一下,想想又拿一碗面粉去隔壁換了兩個雞蛋,煎好切碎拌進(jìn)去。

    她在這忙的呢,一轉(zhuǎn)身撞到一個軟軟的小東西。低頭一看,蕤姐兒咧著小嘴朝她討好的笑。昨日吃了葉嘉做的餃子,這么點兒大的孩子知道誰做飯好吃,聽到動靜就摸過來了。

    葉嘉其實不太喜歡小孩兒,她是獨生女。忙工作一年到頭不著家,跟親戚家也不來往。偶爾有親戚帶孩子來家里拜年,又是哭又是鬧的,簡直就是噩夢。葉嘉對小孩兒這類生物的感官都是討嫌。但蕤姐兒不吵不鬧,也不大哭。葉嘉就覺得這孩子挺乖:“去灶臺后面坐著,別擋事兒。”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聽話地往后站了站,小短手指一指盆大眼睛亮晶晶的:“嬸娘,好吃的!”

    “嗯?!?/br>
    看她樣子丑萌丑萌的,葉嘉沒忍住嘴角掛了笑。

    轉(zhuǎn)了身,將面團(tuán)揪成大劑子。就感覺眼前的光被擋住了。一抬頭一個頎長的身影逆光站在門邊兒。后廚的屋子并不大,為了擱柴火隔成兩個小屋。這會兒那人往門口那么一站,門被他擋了一半。

    四目相對,葉嘉就看到一雙沉靜明亮的眼睛。

    那人靜靜地打量著她,又瞥了眼端了個小馬扎在旁邊坐著的蕤姐兒。似乎是來找人的。目光在不大的屋子里掃視一遍,許久才開了口吻:“葉,嘉娘,你可看到母親了?”

    似是不習(xí)慣喚女子閨名,他一張口還有些別扭。

    葉嘉愣了下,心想余氏不是在家嗎?剛才還在啊。想想,低頭看向小豆芽菜。

    蕤姐兒皺著兩道小淡眉,磕磕巴巴說:“有人找,祖母出去了?!?/br>
    葉嘉于是抬頭,站門邊那人輕輕點了點頭。

    轉(zhuǎn)頭就要回去。不過他傷了腿,能爬起來走到這已經(jīng)是盡了力。這會兒拖著一條腿想走回去就有點難。估計是疼,大冷天的他一腦門的冷汗。葉嘉還在搟面,看他那樣子嘖了一聲。扭頭去盆里洗了手,走過去直接握住他胳膊架到肩上。

    許是久居高位無人敢作弄他,被人這般粗魯?shù)赝献АV茔借∠仁茄凵褚焕?,片刻又恢?fù)平常。

    葉嘉沒管他心里想什么。把人弄進(jìn)屋先讓他靠著灶臺站著。自己則去灶臺后頭將板凳拖出來,轉(zhuǎn)頭強(qiáng)勢地把人給按坐下去:“你先在這坐著,弄完了再給你送回去?!?/br>
    弄完也不管他,洗了手又繼續(xù)做蘿卜餅。

    周憬琛筆直地坐在板凳上好半天,神情漸漸僵硬起來。纖長的眼睫半遮著眼眸,門外的光落在他肩頭,為這個人描了一層柔和的熒光邊兒。他瞥了眼與他并排坐在小馬扎上的侄女兒,侄女眼巴巴地盯著那邊忙活的人,哈喇子都要掉出來。

    他抬頭又看了眼忙活的年輕女子。灶臺上煮著水,水汽裊裊。女子立在其中,窈窕晃眼。蘿卜絲兒的清香混合著蔥姜的味道辛辣又鮮,女子垂眸專心致志地做。手下動作靈巧又迅速,神情安寧,一時間竟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油燒熱,一塊餅放下去,滋地一聲響。滿屋子飄香,食物最淳樸的味道。今兒只吃了一小碗粟米粥的周憬琛,聞著味兒竟也有些餓。

    蘿卜絲餅有很多種做法,各地吃蘿卜都有自己的習(xí)慣。葉嘉做的這個是最家常的北方面食。要先將劑子泡油,再搟成長條,把蘿卜圓子包進(jìn)去團(tuán)成球形再慢慢壓成餅。這個做法有點像新疆牛rou餅。做好后,往鍋里刷點油就能煎。

    煎好了外皮脆,里頭鮮。咬一口咔嚓脆,好吃的能叫人吞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