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
南拉的心情同樣很復(fù)雜。 她擦了擦盈滿潰堤的眼淚,不敢看一眼秀赫。 她怕,怕自己會不舍。 秀赫耷拉著頭,他從未感覺如此垂頭喪氣。 很想為她擦一把淚,可是秀赫沒那個膽量。 只有她,能讓自己像個膽小鬼。 南拉靠著窗子,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她低頭。 手指像童年身體發(fā)育忍不住抽筋一樣,不受控制地動了。 一股奇異的香味從秀赫身上散發(fā)出來,南拉幽幽地斜視著秀赫。 [秀赫,秀赫……] [我覺得怪怪的,肚子好餓。] 她的頭腦有些混沌,思緒被不知名的東西牽引著。 秀赫的呼吸,頸部的脈動,血流的聲音,還有那股奇香,無一不吸引著她。 [秀赫,為什么你這么香?] 詭異的注視下,秀赫下意識看向班長,只見她左眼通紅,眼周的靜脈血管像蛛網(wǎng)一樣浮現(xiàn)在她臉上。 秀赫的內(nèi)心前有未有的恐懼,對自己堅定奎男沒有被咬的話突然有了裂痕。 班長……他想這么叫…… 可是一想到她即將變成僵尸,心里一直以來的滴水不漏,嚴(yán)防死守一下就沒有必要…… 再不會有機會了…… “南拉……” 簡單的兩個字,每天在他心里被呼喚了成百上千次的名字,在這一刻,終于無所顧忌地宣泄于口。 掩于名字底下噴薄而出的愛意。 “秀赫!” 本能地阻擋在班長面前,驚恐萬狀地瞪著青山,秀赫低頭將班長的腦袋護(hù)在胸前。 “臭小子,給我讓開!”青山暴吼道。 “住手?!毙愫諔┣笾?/br> 直到這一刻,秀赫發(fā)現(xiàn)他依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班長。 就是他,也做不到。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 秀赫心想,走吧,就像他在廣播室對班長說的,他會帶她走。 “你快讓來!”青山抄寫武器就要大干一場。 秀赫再也顧不得任何。 將青山壓制住,秀赫非常震怒,但是理智猶在,對青山,他同樣下不去手。 “就叫你住手了,媽的!” 當(dāng)青山的拳頭落在秀赫臉上,秀赫的怒火達(dá)到極點。 現(xiàn)場因為兩人的打斗一片混亂。 “不可以!”溫召忽然挺身而出,阻擋著青山。 “夠了,你瞎了嗎?你沒看見南拉嗎?要是她咬了人,嘴巴應(yīng)該會有血跡?!?/br> 南拉癱坐在地,腦海里有兩股意識在相互打斗。 “你看見了嗎?” “他有流血嗎?沒有吧?” “很干凈,連傷口也沒有?!币恢毙涫峙杂^的大修順著溫召的話說道。 也不是為了幫南拉,不過是陳述事實。 “但她被奎男咬了,一定會……” “她到現(xiàn)在都沒事就表示她很正常?!?/br> 溫召視線轉(zhuǎn)到青山的手上,“把那個放下,別再那么固執(zhí)了。” 因為溫召也站了出來,青山稍微冷靜了下,看了眼緊箍在腰間的雙手,青山瞥了秀赫一眼,“放開我?!?/br> “知道了啦,放開我?!?/br> 秀赫沒有絲毫松動,青山花費了很大的力氣,這才把他掙開。 秀赫摸了一把脖子,干干凈凈,手上沒有一點血跡。 他慶幸著,看來班長沒事,剛剛應(yīng)該是他的錯覺。 宇進(jìn)靠近一點觀察著南拉,“她好像沒事,但是……” 宇進(jìn)還是不能完全放心,也許發(fā)作只是晚點呢? “要是會變成僵尸的話,她早就變了?!?/br> 雖然對班長沒什么好感,但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俊英自認(rèn)不是娜延那種自私小人。 “不?!?/br> 完全恢復(fù)了理智的南拉從地上站起來,“我一點也不好,我剛才是很想咬秀赫。” “不是那樣的。”秀赫緊張地看向智敏和孝玲的方向。 “你在干嘛?”秀赫問道。 不論剛才發(fā)生什么,既然沒事了,就給他好好活下去,別說這種讓大家害怕的話。 “沒有,我是說真的,我剛才真的很想咬人?!?/br> 青山再度緊張起來,“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樣,我剛才很想咬人?!?/br> 俊英和智敏不知說什么是好,他們既佩服她敢于說出實話,卻又不能不置自身的安全于不顧。 “我不能跟你們待在一起,要是我再晚一點清醒,就會咬傷秀赫了?!?/br> 她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 “喂,班長,別這樣,你在干嘛?”秀赫央求地看著他,語氣無助到了極點。 大修有些喘不過氣地看了下天花板,心里十分難過。 他實在不想看到身邊的人死去。 “我走了。” 溫召制止了南拉,試圖說服大家。 她再次確認(rèn)青山和秀赫的話。 “你們都不可能說話,那就代表奎男被咬了,卻沒變成僵尸吧,電影里有些人就算被咬,也因為免疫而沒變成僵尸?!?/br> “但她剛才還是想咬人,也可能真的咬下去,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就是不正常,我沒辦法和她一起行動。” “智敏……” “怎樣?我說錯了嗎?” 永遠(yuǎn)都是這樣,爭論不休。 南拉感到一陣心煩,“拜托,你們不要再吵了?!?/br> 南拉對智敏說道:“只要我出去就沒事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