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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她會害怕,但陰詠只是怔了一下,道:施安瑤,你不會死的,到時候他讓我們出去對質,我就把真相說出來。 對質啊安瑤不想戳穿,但她不認為賀雄會給她們這個機會。 就這么等了幾個時辰,兩人突然聽到了什么聲音。 就在頭頂不遠的地方,有很多人在說話。 一開始是賀雄的聲音,他裝模作樣說了很多,又被小牧反駁。直到司晨也站了出來,安瑤才反應過來,頭頂居然就是她的審判現(xiàn)場。 她用盡全力叫了幾聲,但上面的人卻沒有任何回應,大概賀雄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腳,地面上的聲音可以傳到地下,反之卻不行。 直到宮秋的聲音出現(xiàn)。 他說出那句把兇手請上來,我們來現(xiàn)場對質一下吧之后,安瑤心中一緊。 是要讓她們出場? 陰詠得意地笑了笑,道:等著,我馬上給你洗脫罪名! 但是沒人來邀請她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可聽上面的反應,卻像她們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臺上一樣。就連那個冰冷的嗯也完全是安瑤的本音。 安瑤和陰詠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道:是假人術。 眼看所有人都要被騙過去了,陰詠氣得大叫:那是假的!別信??!笨蛋嗎你們是? 可是她著急也沒用,眼看那些人對安瑤的討伐愈演愈烈,陰詠心如死灰地掉下來淚來,喃喃道:施安瑤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們懂什么,你們懂什么 安瑤把手伸過去摸摸她的頭,道:沒事的,只要這個世上有你還相信我,就很足夠了,我并不需要世人淺薄的理解,我需要的只有你一個人。 陰詠滿眼是淚地抬起頭來在她手心蹭了蹭,道:施安瑤,你怎么這么傻,他們那么說你,你還為他們說話。 是啊,真傻。 安瑤突然想起,小雨當初說過,施家是通過強行打開鬼門,在白骨累累的基礎上起的家。在那之后,她們這些子孫受了福蔭,才得以如此快活地生活。 可是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不過幾百年,世家也分出了等級高低,人的欲望總是無窮,原本親如一家的仙門,漸漸出了各種各樣的陷害中傷,或許幾年前的煉魔之戰(zhàn),也是起自某個人的私欲。 如今,也輪到了施安瑤的頭上。 這次清石秘境出事,看似意外,其實是個必然。如果不是陰妙錯手殺了獨孤家的弟子,那么獨孤家就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如果安瑤不幸死在秘境里,背鍋的就會成為當時與眾人起了口角的喻悅。 最終,四大世家里總有一個會淪為權力的祭品。 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其他三家,被扳倒是遲早的事。 權力,是個圈子。 既得利益者總是要被動地接收其他人的惡意,他們可以制定規(guī)則,可最終,也會被他人用規(guī)則約束,作繭自縛。 太可笑了。 好了,陰詠,你別哭了 安瑤的話音還沒落,就聽到朱雀站了出來,與司晨打了個配合,直接戳穿了宮秋的詭計。 陰詠跑過來跟安瑤擊了下掌:好耶! 看著自己的人這么爭氣,安瑤也與有榮焉。 接著司晨看出了使用假人術法的條件真人必須在假人五米之內。 安瑤詫異地看了陰詠一眼:原來你還給司晨講過這些事情? 陰詠也一臉懵:我說過嗎? 原來你也不知道自己說過?安瑤無語。 兩人茫然地對視了一眼,接著就聽到司晨說:煩請師兄施展爆縮符,把這里全部夷為平地吧! 安瑤連忙示意陰詠躲到角落,接著,走道里的天花板被破出了一個大洞,沙石透過洞大量流了下來,整個牢里騰起了無數(shù)灰塵。 一個藍衣身影翩然落下,她不顧塵土飛揚,直直地朝著安瑤的鐵柵欄沖了過來。 大小姐!又一個藍衣的女子也緊隨其后,她們滿身滿頭都是塵土,見到安瑤后喜極而泣。你們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施飛龍也從洞口跳了下來,他徑直走過來,直接把鐵柵欄拉了一個缺口出來。 乖寶,你受苦了!他這么一個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漢,看到安瑤的瞬間眼睛就紅了,走進牢里把安瑤扯進懷里使勁抱了抱。怎么瘦成這樣了?是不是爹爹給的錢不夠花?不哭不哭,咱們等會出去就把欺負你的人全殺了,好不好? 接著他看向柵欄對面的陰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安瑤說:你選的這個倒也不錯,等這些事完了,咱們回去就給你辦酒。 安瑤:你說什么呢爹? 施飛龍也不打算解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兩人救出來以后,他臉上瞬間換了一個表情。 他雙目赤紅,按了按雙手的骨節(jié)道:賀雄的腦袋馬上就要搬家,真是可喜可賀。 幾人御劍從地下出現(xiàn)后,整個論劍臺的人都一片嘩然。 經(jīng)過剛才宮秋那一番貍貓換太子,他們對眼前的安瑤和陰詠也不大相信,紛紛問道:這次是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