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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傾沒想到她居然把話說到如此地步,竟然一點羽毛都不珍惜,鐵了心要保施安瑤。她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沾沾自喜的小心思立刻被涼水澆了個透,眼里含了淚回頭去看宴羽。 宴羽一直坐在那里沒說話。 賀傾這次來,她本就不支持她好歹還知道自己是被安瑤所救,這樣的事她做不出來。 但是推辭幾次,賀傾居然以命要挾,她不能理解賀傾的做法,可是又怕她獨自前來會吃了虧,才答應(yīng)過來做背景板。 這時她看賀傾泫然欲泣,只好起身圓場。 闕家主,是傾傾冒犯了,我們這就離開,不會再追究此事。 闕盈卻仍不滿意,她年輕的時候脾氣極爆,樹敵頗多,這幾年臥薪嘗膽吃了不少苦,才慢慢平和了些,不知不覺別人都把她當成了包子,竟然直接踩到她臉上來了。她叫住宴羽問:你說瑤兒對你圖謀不軌,有何證據(jù)? 闕姨,你這話就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了。 安瑤哭笑不得,剛想現(xiàn)身緩和一下氣氛,以免兩家真的為了自己結(jié)下仇怨。陰詠卻突然拉住了她。 你干嘛?安瑤低聲問,前進后退都不讓,氣死。 我也想看看,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認真地看著安瑤,一字一句地說。 宴羽本來已經(jīng)扶著賀傾走到了門邊,此時聽闕盈這么問,微微偏過頭道:我問心無愧,闕家主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小師妹。 那兩人離開之后,闕盈站在那里,一直也沒轉(zhuǎn)過身來。 剛被她這么強勢的保護了,安瑤心中不知道有多感激,可是正因為這樣,反而有些害羞,不敢再往前走。 陰詠也若有所思,以她對施安瑤的了解,那件傳得沸沸揚揚的丑聞,并不像是真的??墒茄缬馂槭裁匆ê谒?,又有什么好處呢? 三人站在原地,各懷心思。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 娘,我剛才在路上看到宴羽師姐了,她來做什么?進來的小公子一身耀眼的金色,十分花哨,正是闕鹿。他把手中的禮品放到桌上,走到闕盈身邊笑吟吟。娘在這兒迎接我? 闕盈大概還沒從剛才的情緒里轉(zhuǎn)換出來,把他的披風接過來冷冰冰的問:你這次出門時間還沒到半個月,怎么就回來了? 闕鹿聽出娘親的語氣不對,反應(yīng)也是極快,道:娘,你剛才和人吵架了?誰惹你了,看你的臉拉得這樣長,都有皺紋了。 被他的話逗笑,闕盈笑道:好了,你別問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還沒說你怎么舍得回來了呢? 我聽說安瑤師姐來了?闕鹿顧左右而言他。我正好多帶了一份禮物,現(xiàn)在去拜訪合適嗎? 闕盈看看天,道:快中午飯的時間了,你先去換衣服,一會我叫她來這邊吃飯,等會在桌上說話就行,人家還沒出閣,你一個人過去拜訪不合適。 哼,我還是小孩子呢,有什么不行的?雖然這么說,闕鹿也沒堅持,拿上披風就往自己院子里走。 等闕盈也走了,安瑤和陰詠才慢慢挪到院子外面。 誰都不說話。 安瑤看出陰詠的心思還在剛才那件事上,心里暗暗叫苦,幸好陰詠沒問,一問自己絕對得磕巴。 磕巴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豈不是坐實自己心中有鬼? 可惡的賀傾,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間來尋事。 安瑤不停腹誹,那邊陰詠倒是打定主意先不深究,問了一句:不知道司晨司夜回來了沒有。 應(yīng)該沒有吧。安瑤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她們剛走半天,大概不會這么快就得到麥子的消息。 哦。 于是又沉默了。 安瑤渾身難受,她真希望自己能夠穿越回那時候,好好看清楚真相。 這件事遲早得解決,不然她和陰詠之間,永遠蒙了一層陰影,她也沒有臉面對陰詠說出自己的心意。 仔細想想,穿越過來之后,她沒有享受到一點作為穿書者的便利,劇情也被打亂了,遇到的只有各種謎題和臟水,太凄慘了。 除了一件事。 安瑤的眼光回到陰詠臉上。 她初次見面試圖勾引自己的樣子很可愛,她說不準你趕我走的樣子很可愛,她進入秘境保護自己的樣子很可愛,她口是心非吃干醋的樣子很可愛,就算現(xiàn)在,她走在自己身邊,皺著眉的時候也很可愛,身上披著的還是獨孤絮給她的那件銀色大氅,走動之間隱約露出安瑤這才發(fā)現(xiàn)她里面居然穿的還是那件白色絲裙,當時獨孤絮一定給她準備了其他底衣,怎么她不穿呢? 你怎么穿那么少?安瑤皺眉道。 陰詠抬起袖子看了看,道:不冷。 什么不冷,等會吃完飯我?guī)愠鋈ベI幾件棉襖,還有棉褲。安瑤正色。 想想自己穿著棉衣棉褲的樣子,陰詠打了個寒噤,拒絕:不要。 什么不要,你看你都寒顫了,我都沒發(fā)現(xiàn)你居然穿這么少,風寒了怎么辦? 說著兩人回到屋里,陰詠氣不過,問:那你里面穿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