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遲不自然的捏了捏耳垂，看著程長夜，程長夜摸了摸鼻子，“大概是路上冷，吹了風(fēng)了?！?/br>
    程奶奶拉著池遲的手，“你們小年輕，別想著愛漂亮，穿的少，生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池遲訥訥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看著程奶奶拎著rou進(jìn)了廚房，池遲沒好氣的又踩了程長夜一腳。

    兩人進(jìn)了屋，白天那個老婦人正坐在屋子里，池遲正鬧著要揍程長夜，看著有人在，局促的低了低頭。

    兩邊面面相覷，程長夜和池遲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兩邊面對面坐著，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

    程奶奶端著菜出來看著就是這么一副尷尬的場景，忙開口，“瞧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br>
    程奶奶放下菜，擦了擦手，“這是我好姐妹，認(rèn)識十幾年了，一直嫁的遠(yuǎn)，你沒見過。就叫李奶奶就行。”

    “好姐妹？”池遲抬著頭看李奶奶，“她不是接生…”池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程奶奶和李奶奶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那人哪里還能找得著，嚇唬嚇唬牛二妮罷了?！?/br>
    池遲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就說那樣的過路人，哪里就能那么幸運(yùn)的找得著。

    程奶奶坐下，招呼著大家吃飯，“你們不知道，這次還是上次你吳爺爺給我?guī)У南?，說是親戚調(diào)在了這邊，沒想到就是你李奶奶的兒子?！?/br>
    程奶奶頓了頓，接著眉飛色舞的開口，“我們倆可是好多年沒見過了?！?/br>
    “你要是有事，就盡管麻煩你李奶奶去?！背棠棠绦呛堑耐浦赃吶说母觳?，“聽見沒？”

    李奶奶跟著笑，“我就在政府家屬院里住著，要有事就來找我，我和你奶奶那可是多年的交情了?！?/br>
    一頓飯吃下來，夜色更沉，程長夜看著程奶奶對他的態(tài)度沒有變化，終于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池遲眼看著程長夜單獨(dú)拿了幾個包子在鍋上熱著，疑惑的問，“咱們不是吃完飯了？蒸包子干嘛？”

    程長夜手上的動作沒停，張口回答，“一會兒去看看程蘭去。”

    池遲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和你一塊去。”

    兩人到了衛(wèi)生所的時候，里邊就一個程蘭和崔醫(yī)生在，程長夜給程蘭遞了吃的，開口問了問她的情況。

    崔醫(yī)生忙開口，“唉，這孩子就是老是吃不飽，身體太弱了給鬧得，再加上那牛二妮那么打，唉，鐵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這十幾歲的孩子?！?/br>
    崔醫(yī)生說完，看程長夜沒有再問的準(zhǔn)備，也沒說什么，現(xiàn)在村里誰不知道程長夜不是牛二妮生的，人家能來看程蘭都算是很過得去了。

    那像牛二妮，自己親閨女在病床上躺著呢，硬是沒來看過，還是那幾個知青好心，不然程蘭昨天下午怕不是就得餓肚子。

    崔醫(yī)生出了門，池遲看著程蘭，早沒了昨天那種怯懦的表情。

    程長夜直接開口問，“你以后打算怎么辦？”

    程蘭扣著指甲，不說話，池遲疑惑的看著程長夜，但到底按捺住心里的好奇，一言不發(fā)。

    程長夜看著她不說話，接著開口，“許慧欣不是個大度的人，她以后肯定會針對你?！?/br>
    程蘭絞著手指，“我不怕她，那個，那個男人就是她說給牛二妮認(rèn)識的?！?/br>
    “就是因?yàn)榕６萦幸淮握f漏了嘴，讓她知道了，她就說可以給牛二妮介紹一個舍得掏錢的，把我嫁過去，能有很多彩禮，牛二妮才告訴她的?！?/br>
    程蘭越說心里越氣，“那男的比我大那么多歲，我，我不愿意。”

    池遲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這么大點(diǎn)的小孩，就要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給賣出去。

    程長夜把那把刀遞回給她，“我記得咱們家里沒有這種刀。”

    程蘭咬了咬下唇，終于開口，“是，是我去后山撿柴，遇到了一個奶奶給我的，她說自己小時候差點(diǎn)被繼母給這樣賣了，所以她教我說等著這事鬧大了，我出來反駁，大家都知道了，牛二妮就不能把我這么賣出去了?！?/br>
    “她說城里的大官會管這個事?！?/br>
    程長夜想都沒想的開口，“那王縣長準(zhǔn)備怎么管？”

    程蘭臉上終于露出笑來，“他說村里準(zhǔn)備要修學(xué)校，到時候可以讓我住在學(xué)校里，我現(xiàn)在自己也能賺錢了，可以養(yǎng)活得起我自己?！?/br>
    程長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了會兒，拍了拍程蘭的肩膀，開口，“我怎么也當(dāng)了你這么多年的哥哥，要是實(shí)在不行，你來找我，我也能養(yǎng)活的起?！?/br>
    程蘭笑著應(yīng)了，程濤掀開簾子進(jìn)來，看著程長夜松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在這呢，快走！”

    程濤說著就拽著程長夜要出門，池遲跟程蘭打了個招呼，也跟著就去了。

    剛一走到門外，池遲疑惑的開口，“怎么了，現(xiàn)在不是閑下來了嗎？”快進(jìn)年底，知青們今天都買票回家了，那還有什么事。

    程濤喘著氣，這才注意到池遲也在，笑了下接著開口，“村長說了，地主家既然平反了，那當(dāng)初充公的東西，就得還給你了，這會真要開始算呢。”

    程長夜挑了挑眉，看向池遲，“想不想去氣氣牛二妮？”

    昨晚池遲就想去作弄牛二妮，太晚了被程長夜給攔了回來，這會兒倒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池遲愣愣的被程長夜拉倒村支部，這會兒牛二妮正坐門口哭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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