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這么多年她過的不如意那都是別人給害的，她可是純純大善人，沒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

    不等別人說什么，程奶奶冷哼了一聲，“你還是咬口就是人地主家偷得你得孩子是吧?！?/br>
    牛二妮點點頭，當(dāng)年的事知道的人都差不多沒了，還不是由她說什么。

    程奶奶瞪著她，拿起那個放玉佩的匣子，牛二妮忙開口，“哎，你干嘛呢？“

    程奶奶不搭理她，打開匣子，摸出里面的小金珠子問牛二妮，“這也是當(dāng)時程長夜身上的？”

    牛二妮早不記得這珠子哪來的了，這些東西又變不了現(xiàn)，她就一直在匣子里放著，反正他們這村里那時候有好東西的基本都是地主家的，牛二妮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這都是地主家當(dāng)時給他準(zhǔn)備的玩的?！迸６葑诘厣习@，“要不說咱們老百姓窮呢，全讓這起子黑心肝的人把錢賺去了，拿這么金貴的東西給小孩玩？”

    池遲一看那珠子就覺得不對，一聽牛二妮這話就更肯定了，“你確定這東西是地主家給小孩玩的？”

    牛二妮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哪都有這個池知青的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牛二妮清了清嗓子，“怎么，我還能說假話？我兒子都被他們給害死了！”

    村里人圍著，沒有牛二妮想象當(dāng)中的附和聲，牛二妮剛疑惑的瞪起眼睛，人群里就有剛生過孩子的婦女嗤笑了一聲，“那家敢給剛出生的小孩玩這么碎的東西，也不怕給吞了？”

    牛二妮訥訥的不說話，她之前每次養(yǎng)孩子那都是她娘忙前忙后的照看著，她早忘了，程長夜是剛出生就抱過來的。

    程奶奶不給她辯駁的機會，接著開口，“這可不是給小孩玩的東西，這是當(dāng)初地主媳婦床上簾子上的墜子。”

    程奶奶這么一說，村里稍微有點年紀(jì)的人都差不多想了起來，那會兒可這方圓百里，可就地主家那么大手筆，簾子上還能墜金珠子，剛買回來的時候，很是讓他們開了一回眼。

    牛二妮聽著程奶奶的話，渾身震了一下，她想起來了，當(dāng)初他們家仗著程奶奶和地主婆關(guān)系好，也能隨時進(jìn)出地主家。

    當(dāng)時外邊風(fēng)雨欲來的，程廣田出了遠(yuǎn)門，什么也不給她說，她和地主家媳婦幾乎是前后腳結(jié)的婚，結(jié)果呢，她的家里沒什么吃的，人地主家卻能頓頓吃rou，這讓她怎么甘心。

    恰好她提前生了，休養(yǎng)了幾天，剛能下地就聽說地主家媳婦給難產(chǎn)了，她當(dāng)時心念一動，抱著孩子硬生生的走去了地主家。

    當(dāng)時下著大雨，路不好走，就一個幫忙接生的婆子，她趁著那婆子出了門，偷偷把兩個孩子給換了。

    現(xiàn)在程奶奶這么一說，她都能記得當(dāng)時地主媳婦突然睜開了眼，沙啞著嗓子，當(dāng)時她太害怕了，攥著床上的簾子不敢動彈，地主媳婦血崩了，房里就她一個在，她不想讓活，要是地主媳婦能活下來，她兒子不就過不了好日子了。

    她硬生生挺著沒喊人，直到地主媳婦沒了氣，血浸濕了幾層褥子，她這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哪知道就那么幾天風(fēng)云突變，地主家一下被斗死了，她兒子也沒人照顧，給沒了。

    牛二妮渾身抖著，她幾乎能想起當(dāng)時地主媳婦的眼神，冰涼冰涼。不，她有什么錯，牛二妮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就是想讓兒子過上好日子，她沒錯，是地主家的錯，是他們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牛二妮抬眼看著程長夜，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呸，就是地主家害死我的兒子的?！?/br>
    程奶奶渾身抖著，聲音里帶著的力量卻不容忽視，“怎么，當(dāng)年接生的婆子還在呢，當(dāng)時地主媳婦剛生完就去世了，她怎么搶的你的孩子！”

    “她剛?cè)ナ?，程廣田回來了，帶著人就沖進(jìn)地主家里□□，地主家兒子直接被打死了，剩下的人都被逼死了，你說，是誰搶的你的兒子？”

    牛二妮吞咽著唾沫，這么些年了，她一直以來都安慰著自己是地主家害死的她的兒子，以至于她竟然模糊了記憶，忘了是程廣田逼死的地主家才害死了她的兒子。

    牛二妮發(fā)著抖，“不可能，是他們害死的?！彼幌嘈牛?dāng)年的那個婆子是個外鄉(xiāng)人，只是恰好經(jīng)過他們那里，誰還能找得到她，一定是這老婆子詐她呢。就算是人來了，當(dāng)時房里也就她一個，誰能說的清楚。

    程奶奶接著開口，“哼，人馬上就到，你還是好好解釋一下，你這珠子是哪來的？”

    “還有，當(dāng)年我剛好趕上，地主家媳婦她婆婆被兒媳婦死的消息給氣著了，我剛好見著她最后一面，她告訴我親眼見著你換了孩子?！?/br>
    牛二妮被她篤定的話說的慌了神，支支吾吾的張不開嘴。當(dāng)年，當(dāng)年不應(yīng)該啊。

    一道沙啞的聲音傳過來，“我也看見了?！币粋€老態(tài)龍鐘的婦人拄著拐棍走了出來。

    牛二妮認(rèn)不出這人是誰，程奶奶接著開口，“沒想到吧，你是不是都以為找不到人了?！?/br>
    那婦人咳嗽了兩聲，雙手扶著拐棍，“當(dāng)年我從門縫里看著她換了孩子還不夠，她還想把人家的孩子給掐死，這么些年了…”

    牛二妮當(dāng)時只和那接生婆打了個照面，聽著這婦人說話時還給程奶奶使了個眼色，忙開口打斷，“你胡說，我只換了孩子，我沒想弄死他?！?/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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