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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羽棠呆了呆,這小孩怎么有點眼熟? 男孩左手拿著紅彤彤的蘋果,右手拿著本書,從樹上跳到地面,身輕如燕。他朝周羽棠走近兩步,奶聲奶氣的問∶”你是誰?” 涵輝”“我靠,萌化了! 周羽棠蹲下跟男孩平視∶”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家伙?” 男孩鼓起腮幫子∶”我不叫小家伙。你擅闖我院子,你是壞人嗎?” 周羽棠微愣。這孩子該不會是……。 ”你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壞人嗎?”周羽棠大言不慚的指著自己。 男孩怔鄂,被美的無言以對∶”哦。” 周羽棠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是主人,我是客人,身為主人是不是該先報上姓名,以示尊重和禮貌呢? 男孩被糊弄的一愣一愣的,于是身為主人,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朝來歷不明的不速之客說道∶”我叫謝煬,我外公是千里畫廊的掌門?!?/br> 果然! 周羽棠目光冷凝。 畫中仙的威力就是如此之強,謝煬的記憶被全部洗掉,意識模糊混沌,以為自己還是五歲,以為自己依舊在千里畫廊,回到了滅門這一天,只是他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畫中仙的其中一項能力就是”記錄”。 此法寶之中記載著千里畫廊近萬年的歷史,每一段歷史都自成一個幻界,持寶者可任意穿梭其中一窺歷史痕跡。 而此時此刻所見所聞,不過是畫中仙記載的最后一段歷史。 既然是歷史,那么就無法改變,周羽棠身為一個旁觀者,他只能做到旁觀。即便是不惜一切算改了歷史記錄,那也沒有意義,因為這里是幻界,不是現(xiàn)實! 可憐謝煬還要再一次經(jīng)歷全族被血屠的一幕,母親絕望自刎的一幕,整座島嶼被焚燒殆盡的一幕。 周羽棠心口難以抑制的悶痛起來。 真的太殘忍,太殘酷了。 可是謝煬必須要面對! ”別怕?!敝苡鹛妮p輕將男孩攬進(jìn)懷里抱住,柔聲說道,”我會陪你一起面對,我會永遠(yuǎn)陪在主人身邊的?!?/br> 男孩渾身一僵,下意識偏頭嗅了嗅周羽棠的餐發(fā),一股奇特的幽香沁入心脾,既熟悉又陌生∶”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 他問完這話就被自己否決了,從出生起就未曾離開過千里畫廊,又怎么可能結(jié)識外人? 還有,這人的眉心有血契印記,他究竟是……男孩茫然道∶”你叫我主人?” ”嗯?!敝苡鹛男χc頭,”我是你的靈寵?!?/br> 這就更離譜了。 自己有沒有靈寵,自己還不知道嗎? ”公子?!?/br> 清麗的女聲傳來,男孩轉(zhuǎn)頭望去∶”青姨?!?/br> 再回過頭來,男孩微愣,那個長相極美的大哥哥不見了。 青梔一身青色留仙裙,頭戴一枚雕玉色梔子花的步搖,容顏清雅,語笑嫣然∶”看什么呢?” 男孩本能隱瞞道∶”沒有?!?/br> 青梔也沒在意,召來身后跟著的丫鬟,用眼眸指了指丫鬟手中拿的托盤∶”這是你娘親送你的生辰賀禮?!?/br> 托盤上蓋著錦布,掀開一看,里面躺著一把寶劍。觸手生涼,寒氣裊裊,凌光內(nèi)斂,一看就不是凡品。 青梔說道∶”此劍做你的本命靈器再好不過,給它取個名字吧?” 名字將伴隨靈器一生,不能草草敷衍。 可惜男孩搜腸刮肚也沒找到滿意的名字,急的鼻尖上都溢出汗來了。 ”為靈器命名也不急在一時,小壽星今天可有的忙了,先跟青姨去見你娘親,一起到祠堂內(nèi)祭拜你爹爹吧!” 男孩對父親其實沒有感情,這不能怪他冷血,畢竟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面,更沒享受過哪怕片刻的父愛,所謂”親爹”,也不過是一個概念,一個詞語而已。 他乖乖跪在蒲團上,陪同母親謝昭荷一起敬拜牌位。 每次來祭拜父親,思念亡夫的母親都會忍不住流淚,一邊傷心難過,一邊滔滔不絕的跟他講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父親名喚陸悅荷,當(dāng)年父親遭遇海難,流落至千里畫廊,因頭部遭受過重?fù)舳?,只記得自己姓陸,其他的一概不知?/br> 母親一向心善,不忍他無辜慘死,于是偷偷將他救活,安頓在海岸邊一處隱蔽山洞內(nèi)。千里畫廊早有祖訓(xùn),不歡迎外人進(jìn)島,母親是萬萬不敢將陌生人帶進(jìn)清明上河宮的,只能偷偷從家里拿些治病療傷的藥,每天去山洞里探望父親。 母親嬌美俏麗,氣韻動人,父親玉樹臨風(fēng),才貌雙絕。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長久相處下來難免日久生情,母親傾心于父親,父親亦對母親九死不悔,甚至給自己取名為陸悅荷,以彰顯對母親的一往情深。 外公很快發(fā)現(xiàn)了此事,堅決反對,甚至要將父親殺死以滅口,母親跪地苦苦懇求,而父親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面對刀棍挾身不卑不亢,一口咬定此生非母親不娶,即便就此死去也無怨無悔。 他的一片真心不僅讓母親熱淚盈眶 ,更是感動了外公。 外公觀他性格純善,談吐不凡,修為高強,學(xué)富五車,確實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最主要的是真心愛自己女兒。于是提出條件,若父親肯此生留在千里畫廊,即便他日恢復(fù)記憶也不能離開,一輩子待母親如初見那般,便同意二人的婚事。 父親欣喜若狂 ,一口答應(yīng)。 二人舉辦了盛大而隆重的婚禮,婚后半年,母親懷了孕。 --